第3章 柜台前的博弈
天还没亮透，他就爬起来，揣着从弹药箱里摸出的两枚袁大头，踩着结霜的石板路往公社供销社跑。
供销社的玻璃柜台擦得锃亮，售货员赵红梅正嗑着瓜子看小人书。
李卫东隔着老远就用透视眼扫过货架，除了的确良布料，还看到角落里堆着二十箱水果罐头——这年头，这些可都是金贵玩意儿！
“同志，我想看看布料。”
李卫东敲了敲柜台。
赵红梅眼皮都没抬：“棉布一毛八，的确良两块三，自己看。”
李卫东故意咂舌：“哟，这的确良咋卖这么贵？
放久了都要发霉咯！”
这话让赵红梅猛地抬头：“你胡说啥！
供销社的货能发霉？”
李卫东指了指仓库方向：“我昨儿路过，听你们主任说这批的确良颜色老气，卖不出去正发愁呢。”
这话半真半假，他透过墙壁“看”到主任办公室的账本，这批布料确实积压了半年。
赵红梅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你想干啥？”
李卫东掏出袁大头往柜台上一放：“我全要了，按棉布价算。”
赵红梅倒抽冷气：“你疯了？
这可是投机倒把！”
李卫东凑过去小声说：“姐，您偷偷卖给我，我做成衣裳再高价卖出去，赚了钱分您三成。”
正当两人僵持时，王富贵晃悠着进来了。
他瞥见柜台上的袁大头，眼睛瞪得像铜铃：“李卫东！
你哪来的大洋？
这可是西旧！”
说着就要去抢。
李卫东早有防备，一把将袁大头塞进兜里，反手揪住王富贵的衣领：“眼红了？
有本事你也找去！”
两人在供销社里扭打起来，货架上的搪瓷缸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赵红梅急得首喊：“别打了！
要出人命啦！”
这时，供销社主任闻声赶来，看到满地狼藉，脸黑得像锅底：“都反了天了！”
李卫东灵机一动，突然大声说：“主任！
我有办法处理积压的的确良！”
他指着自己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您看，咱们村姑娘媳妇谁不想穿新衣裳？
我把布料做成喇叭裤、花衬衫，保证三天卖光！
卖不完我赔您双倍钱！”
主任摸着下巴打量他：“你有这本事？”
李卫东胸脯一拍：“我在城里表哥是裁缝，技术一流！”
这话唬住了主任，他犹豫片刻：“行！
但丑话说前头，要是搞砸了，你就去生产队挑粪！”
出了供销社，王富贵还在门口堵着：“李卫东，你等着！
我这就去公社告你投机倒把！”
李卫东掏出一枚袁大头在他眼前晃悠：“有种你就去，到时候我把你和王有德设陷阱的事也抖搂出去，看看谁先进学习班！”
王富贵脸色煞白，骂骂咧咧地走了。
李卫东哼着《大海航行靠舵手》往家跑，心里盘算着：喇叭裤在城里正流行，只要把布料裁好，让周小娥带着村里妇女缝制，再拉到县城自由市场...啧啧，这钱不就跟大风刮来的似的？
回到家，周小娥正在喂鸡。
李卫东一把搂住她的腰：“媳妇儿，咱们要发财了！”
他把计划说了一遍，周小娥听得首摇头：“这...这能行吗？
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李卫东捏了捏她的脸：“怕啥？
天塌下来我顶着！
你只管带着婶子大娘们做衣裳，保证比在生产队挣得多！”
当晚，李卫东偷偷把布料运到自家柴房。
月光下，的确良布料泛着柔和的光泽，他仿佛己经看到周小娥穿上新衣裳的模样。
这第一步棋走对了，接下来，他还要把供销社积压的罐头、红糖都变成钱——谁让他能看穿一切呢？
夜深了，隔壁传来王富贵骂骂咧咧的声音。
李卫东嘴角勾起冷笑，透过墙壁“看”到王富贵正和他叔王有德密谋使坏。
但这又如何？
在他的透视眼面前，所有阴谋都无所遁形。
1975年的冬天，注定要因为他的重生而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