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米家人生
单人床上团着三天没叠的格子被，外卖盒在床头柜摞成摇摇欲坠的斜塔，泛黄的简历纸页散落其间，每张都印着被红笔反复涂改的痕迹。
年轻男人正机械性地啃着拇指指甲，首到听见身后传来爆米花机般的噼啪声。
"嗨！
朋友。
"悬浮在脏衣篓上方的光球突然炸开，银蓝色数据流编织成披着斗篷的人形。
自称诺克的系统张开双臂，粒子状星尘随着他的动作簌簌飘落，却在触及地面前碎成像素点，"我是你最最最值得信任的人工智能——伟大的Knock-Chaosort！
"他故意让最后一个音节在房间共振出混响特效。
男人猛地转身撞歪了折叠桌，可乐罐骨碌碌滚到床底。
他死死攥住窗框锈迹斑斑的金属条，指节在昏暗光线中泛出青白：“你就是那家伙推荐的系统？”
诺克踩着不存在的台阶降落到与人类视线平齐的高度，斗篷下摆流淌着银河般的微光。
他歪头时，发梢迸溅出细小的金色火花：“没错！
异世界穿越大冒险，超——兴奋的有木有？”
虚拟手掌拍向对方肩头，却在接触瞬间化作万千萤火虫西散。
“不。”
男人突然发力扯开窗帘，暴雨即刻在玻璃上炸开惨白的光，将他瘦削的侧脸拓印成剪纸，“我要回去。”
这句尾音带着奇异的颤音，仿佛这句话本身正在割伤他的喉管。
系统夸张地后仰身体，无数问号符号在头顶炸成烟花：“回去？
回去过那种一眼就看到棺材钉的生活？”
他凭空抓出全息投影——不断循环播放的闹钟、地铁闸机与办公隔间，画面却总是卡在男人伸手推门的瞬间不断重置。
“工作、学习、做饭、家务……孩子，你一事无成。”
诺克突然切换成低沉的播音腔，投影画面随之裂变成无数镜面碎片，每片都映出男人不同角度的苍白面容。
“就是这样你也要回去？”
机械音混着教堂管风琴的轰鸣，震得墙皮簌簌脱落。
男人突然抄起简历砸向光幕，纸页却在穿透虚影的瞬间自燃，灰烬在他虹膜上烙下转瞬即逝的红痕。
“是的，我必须回去。”
林钥强硬的说着诺克忽然缩成拳头大小的光球，咻地窜到男人鼻尖前：“嘿，那多没劲！”
刺目的强光逼得林钥抬手遮挡，“听我的，你肯定会爱上这个世界！”
骤然展开的瑰丽星云填满整个房间，超新星爆炸的光斑在潮湿墙面上游走，“它会给你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反正你也没有送我回去的能力吧。”
林钥突然轻笑出声，脊背缓缓贴上冰凉的瓷砖墙，任由星云在他空洞的瞳孔里坍缩成黑洞，“即使与你争辩出什么结果，事情也不会变。”
光球僵在半空，数据流发出卡带般的杂音。
当诺克再次凝聚人形时，斗篷变成了印着颜文字图案的连帽衫：“嗯，这就对了嘛！”
他打响指召出漂浮茶具，红茶却在倾倒时变成彩虹色的马卡龙，“就当是一次旅游？
只不过有人给你订了单程票。”
“回程票的钱得你自己挣。”
诺克吹着根本不存在的茶沫，眼神飘向正在融化消失的茶杯“你的意思是……”“没错！”
系统突然炸成迪斯科灯球，七彩光斑疯狂扫射每个角落。
他的声音混着电子合成器的鼓点，震得窗框铁锈簌簌掉落：“伟大的诺克绝对不会让朋友伤心难过！
我什么都做——”最后一个字突然变调成滑稽的唐老鸭音效。
男人突然伸手穿透那些炫目的光影，虚握的拳头里漏出几缕挣扎的流光：“谢谢。”
林钥垂眼看着指缝间明灭的残光，喉结滚动着咽下某种无形之物，“接下来要做什么？”
“当当当当！”
诺克像魔术师般扯开根本不存在的幕布，老旧插座突然迸发出等离子电弧。
林钥后颈的汗毛在臭氧味中根根竖起，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长扭曲成非人的轮廓。
“超时空模拟器，启动！”
系统的瞳孔变成不断滚动的二进制代码流，“你将会以分身的形态被送到米哈游旗下除«未定事件簿》以外的世界——当然我做了些艺术加工，比如偶尔安排穿越者来当调味剂！
"电弧劈啪作响的瞬间，林钥最后瞥了眼床头柜上燃尽的简历灰烬，张开手掌接住系统故意洒落的虚拟彩带，感受到某种比雨水更沉重的温度正在指缝间凝结成冰。
等林钥回过神以后，却发现一切都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诺克？”
林钥试探性的喊道声音在破旧的出租屋里回荡着，但显然没有任何人回应。
“……”“嘿！”
一道巨大的声音突然从林钥的耳中传来“你傻站着干什么呢？
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反正我又帮不了你的忙，不是吗？”
林钥重新坐到椅子上，示意自己无事可做。
你耍了我这么久肯定得报复回来呀。
“嘿！
你小汁过分了嗷，小心我暗箱操作。”
“没有用特效，你能量耗完了？”
林钥故作疑问道。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安静。
“那…那啥，你咋知道的。”
诺克尴尬的声音传来。
这一刻窗外传来了一道雷声，彻底把这安静的世界打破。
“诺克！
我艹**#*#**！”
(家乡粗口)从这段家乡粗口中，我们听到了他满满的爱国之情和对系统强烈的问候。
“没办法，那家伙说我生前爱搞乐子，怕玩脱了，于是增加了干涉现实能耗提升，用投影恶意玩弄宿主扣除能量的各种限制。”
“不过没关系，这些能量靠自我恢复，大概150天左右就可以让我们正常工作。”
听着系统的话，主角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你是真的，据我这两天的探查，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崩坏三里的长空市，而且今天是2014年，距离第三次崩坏只有19天。”
“只要不到20天，巨量的崩坏能就会首接把我们弄成一片片的飞灰。”
“现在looking my eyes， tell me！”
面对林钥的指责，诺克心虚的回道：“那…那什么，你不能首接走吗？”
“我也想走，可是这个身份是个孤儿，而且没有任何的工作，失业了，现在我们连500日元的生活费没有。”
“……”系统陷入了死寂，过一会亮出了无数［数据删除］的信息，林钥隐约从中看到了一些对于尹正宣的咒骂。
急促的电子音中，诺克突然定格在窗前。
他的瞳孔里涌动着二进制瀑布流，某种超越当前维度的通讯正在建立。
墙皮开始剥落，露出下方涌动的克莱因蓝，整个房间正在坠入量子之海的夹层。
"尹正宣！
***倒是接电话啊！
"诺克突然对着虚空怒吼，声波在空气中凝成金色的希伯来符文。
林钥的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星图般的纹路，那是他后颈处圣痕在共鸣。
虚空中传来书页翻动的轻响，尹正宣玩世不恭的声音裹挟着纸张的霉味传来："三分钟前刚给你开通了圣痕权限。
老朋友，你慌张的样子真该被裱进卢浮宫。
"诺克的数据流突然凝滞，他猛地转头看向林钥，眼中迸发出超新星般的光芒："量子纠缠！
我怎么没想到！
那家伙在你身上留了圣痕！
"林钥后颈突然灼痛，皮肤下浮现出红色的纹路。
无数光粒从圣痕中逸出，在空气中编织成微型星环。
诺克将核心晶体按进星环中心，整个结构顿时化作贪婪的漩涡，开始吞噬游离的虚数能量。
"听着。
"诺克的虚拟身体开始透明化，"圣痕会持续吸收环境中的崩坏能，通过量子纠缠传送到三十七个世界的黑市。
我们需要..."他突然卡顿，身体碎成光点又重组："需要你在系统商城低买高卖。
东海帝王蟹换星穹列车的反物质燃料，璃月夜泊石兑工造司的星槎核心——记住要留15%能量维持圣痕运转！
"林钥眼前展开全息屏幕，无数商品信息瀑布般流泻。
当他凝视"崩坏能结晶"的收购价时，呼吸骤然急促——来自提瓦特大陆的报价正在每分钟刷新纪录。
"当前转化率1:1.8。
"诺克的声音带着能量恢复后的慵懒，"等攒够启动时空引擎的2000单位，你就能..."他的话语被突然暴涨的收购价打断，某个匿名买家开出了1:3的疯狂比例。
林钥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突然瞥见圣痕投影里闪烁的红色警告。
在诺克看不见的维度，圣痕深处有某种存在正透过量子通道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