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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孕检单被撕的清晨我翻动《金匮要略》的手指突然停住了。

手机在古籍堆里震动,显示是“市妇幼保健院”打来的电话。

“林女士,您上周的血HCG结果出来了,确认怀孕八周。”

护士的声音带着消毒水的味道钻进我的耳朵。

我手一抖,书页哗啦啦地散落在半张桌子上。

我用指腹轻轻贴在小腹上,那里还平坦得像一片湖。

但我知道,有一颗小种子正在悄悄扎根——尽管医生说过,我的***壁薄如蝉翼,能怀上孩子比中彩票还难。

玻璃窗外的银杏叶晃动了一下,十年前的雨突然落入了我的记忆。

那时我十二岁,地震后的废墟里,我被压在水泥板下三天。

是赵承煜举着荧光棒爬了进来,把最后半瓶水塞进***裂的嘴里。

他说:“别怕,我爸是医生,你撑住。”

后来我才知道,赵叔叔为了救我爸被余震掩埋了,赵承煜成了孤儿。

所以当他三年前浑身酒气地闯进我的出租屋,说“林昭,你欠赵家的”时,我没有推开他。

初夜的疼痛混杂着他身上清冷的香气,我听见自己说:“我来偿还。”

“林昭!”

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的动静吓了我一跳,我差点掉进古籍堆里。

赵承煜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张纸——那是我今早塞进抽屉的孕检单。

他大步走过来,指节敲了敲我的手背:“***壁薄成这样还敢怀孕?”

我喉咙发紧:“医生说……我喝了三个月中药调理,这次……”“调理?”

他突然笑了,用指腹碾过孕检单上的“8周”,“是付少博给你开的调理药方?”

我愣住了。

付少博是我的大学同学,上周我在医院偶遇他,他顺路送我回图书馆而已。

“叩叩。”

沈蘅捧着文件夹靠在门框上,发梢上沾着一片银杏叶:“赵总,这是您要的季度报表。”

她扫了一眼我桌上的古籍,“对了林姐,上周在妇产科看见你和付医生,他还帮你拎着药袋呢。”

赵承煜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沓钞票,“啪”的一声拍在我面前。

纸币沙沙作响地滑进了《伤寒论》里:“明天去堕胎。”

我盯着那叠钱,喉咙像是被人紧紧攥住。

这是他第三次让我打胎了。

第一次说“时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