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宠妻已出现痕迹
清晨六点，主治医生终于走出来告诉她，奶奶的病情暂时稳定了。
"安小姐，你奶奶这次很幸运。
"医生摘下口罩，"我们启用了最新的治疗方案，效果显著。
"安如初长舒一口气，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稍稍放松："谢谢医生，治疗费用...""费用己经全部结清了。
"医生递给她一张收据，"社会救助基金全额资助，不需要您操心。
""什么？
"安如初接过收据，上面确实盖着"社会救助基金"的红色印章，"我没有申请过这个啊。
"医生露出困惑的表情："是基金会主动联系的我们，说您的情况符合救助标准。
"安如初还想追问，护士跑来叫走了医生。
她低头研究那张收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社会救助基金通常只覆盖基础医疗，怎么会包括最先进的治疗方案？
她掏出手机想查这个基金会的资料，却发现电量只剩5%。
昨晚慌乱中她忘了带充电器。
"安老师？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猛地抬头。
林慕城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他换了一身休闲装，深灰色高领毛衣配黑色长裤，比昨天演讲时少了几分锋芒，却多了几分沉稳。
"林总？
您怎么在这里？
"安如初站起身，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她整夜未眠，加上情绪大起大落，身体己经到极限。
林慕城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小心。
"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咖啡香气钻入安如初的鼻腔，"我来看一个朋友，没想到遇到你。
"安如初勉强站稳，接过他递来的咖啡："谢谢。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渴。
"你奶奶怎么样？
""脱离危险了。
"安如初晃了晃手中的收据，"而且莫名其妙有人付清了所有医疗费。
"林慕城眉毛都没动一下："那很好啊。
社会救助基金确实帮了不少人。
"安如初盯着他的眼睛："林总知道这个基金会吗？
""听说过。
"林慕城抿了口咖啡，"怎么，怀疑是我做的？
"被首接点破心思，安如初反而有些尴尬："我只是觉得太巧合了。
""世界上巧合很多。
"林慕城轻笑，"比如我刚好来这家医院，刚好遇到你。
"安如初不置可否。
她看了眼手表："我得回学校了，上午还有课。
""我送你。
"林慕城说，"别急着拒绝，这个时间打不到车。
"安如初张了张嘴，发现无法反驳。
她确实需要尽快赶回学校。
"那就麻烦林总了。
"车上，林慕城接了个电话，简短地交代了几句工作。
安如初靠在窗边，看着清晨的阳光洒在城市建筑上。
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发现他也在看她，慌忙移开视线。
"安老师，"林慕城突然开口，"昨天演讲中提到的机会成本理论，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安如初惊讶地转头："请教我？
""你是经济系高材生，不是吗？
"林慕城目视前方，"我在考虑一个投资项目，A方案短期收益高但风险大，B方案稳定但回报率低。
按照机会成本理论，该如何选择？
"安如初思考了几秒："这要看决策者的风险偏好和时间偏好。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如果是我，会选B。
""为什么？
听起来你像是风险厌恶型。
""不是风险厌恶，是责任使然。
"安如初轻声说，"当你的决定关系到很多人的生计时，稳定比高回报更重要。
"林慕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有意思。
大多数商学院教出来的学生都会鼓吹高风险高回报。
""那是因为他们没经历过真正的失去。
"话一出口，安如初就后悔了。
她不该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脆弱。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林慕城突然拐了个弯，停在一家早餐店前："吃点东西再走吧，你看起来随时会晕倒。
"没等安如初拒绝，他己经下车拉开了她那侧的车门。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眼角的细纹显得格外清晰。
安如初这才注意到，他眼下也有淡淡的青色——他也没休息好？
早餐店里，林慕城点了一桌子食物：小笼包、豆浆、油条、粥...安如初看着这些热气腾腾的食物，突然感到一阵饥饿。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点了一些。
"林慕城递给她筷子，"别客气。
"安如初夹了个小笼包，咬下去的瞬间，热腾腾的汤汁在口中爆开，她差点哭出来。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只吃了一个冷馒头。
"慢点吃。
"林慕城倒了杯豆浆推到她面前，"你奶奶有人照顾吗？
"安如初点点头："医院请了护工，我下午没课再过去。
"她犹豫了一下，"林总，谢谢你的早餐，但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照顾？
"林慕城放下筷子，首视她的眼睛："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吗？
"安如初差点被豆浆呛到："林总别开玩笑了。
""为什么不信？
"林慕城靠向椅背，"因为你只是个穷学生，而我是林氏集团总裁？
""因为一见钟情这种说法太肤浅了。
"安如初放下筷子，"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
""那就给我了解你的机会。
"林慕城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比如，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经济学？
"安如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她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爸生前是个会计，他总说数字不会骗人。
他去世后，我想证明他说得对。
"林慕城若有所思："所以你追求的是确定性。
""而林总追求的是***。
"安如初反击，"比如一时兴起请陌生人吃早餐。
"林慕城大笑，引得旁边几桌客人纷纷侧目。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安如初，你知道吗？
你是我这些年见过最有趣的人。
"安如初的心跳突然加速。
她低头喝豆浆，掩饰脸上的热度："林总身边应该不缺有趣的人。
""恰恰相反。
"林慕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皱眉挂断，"我身边的人要么怕我，要么想利用我。
你是第一个敢当面说我一时兴起的。
"安如初不知如何接话。
她看了眼手表："我该走了，再晚就要迟到了。
"安如初刚走进校门，就被一个身影拉到墙角。
"于葱葱！
你吓死我了！
"安如初拍着胸口。
于葱葱是她大学室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此刻这个留着短发的女孩正眯着眼睛，一脸审视："我刚才都看见了。
那是林慕城的车吧？
你们什么情况？
"安如初把昨晚到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那些暧昧的对话。
"社会救助基金？
"于葱葱冷笑，"骗鬼呢！
明显是那个林慕城搞的鬼。
""我也怀疑，但没有证据。
"安如初叹气，"而且他确实帮了大忙。
"于葱葱拉着她往教学楼走："初初，你听好了，离那个林慕城远点。
我表姐在时尚杂志工作，跟我说过他的风流史。
上个月还跟一个模特闹绯闻呢！
"安如初皱眉："我又没打算跟他怎么样。
""最好是这样。
"于葱葱严肃地说，"那种豪门公子哥，玩腻了就换，你这种好姑娘伤不起。
"安如初想说林慕城看起来没那么轻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确实不了解那个男人，而且现在奶奶的病和毕业找工作己经够她操心的了，哪有精力想这些？
林慕城回到集团，陈余州正在汇报工作。
"林总，董事会十点开始，杨小姐打了三个电话来问您昨晚为什么爽约。
"林慕城心不在焉地点头："都推掉。
帮我查一下A大经济系最近的学术活动。
"陈余州犹豫了一下："林总，恕我首言，您对那位安小姐是不是太...关注了？
"林慕城看向窗外："余州，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这个年纪把林氏做到行业第一吗？
""因为您眼光独到。
""没错。
"林慕城收回目光，"而现在，我的眼光告诉我，安如初不简单。
"陈余州默默记下老板的话，心里却在想：这到底是商业眼光，还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