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淬骨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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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梆子声沉闷地敲到第三响时,苏挽棠正浸泡在冰冷的药浴之中。

乌木浴桶的边缘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水面上漂浮着七片殷红如血的海棠花瓣,每一片花瓣都映照着摇曳的烛火,光影流转间,竟与记忆中萧承煜蟒袍上那些狰狞的暗纹诡异地重合。

“小姐,这雪蟾蜍的血……”春桃捧着一盏剔透的琉璃器皿,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浓烈刺鼻的腥气在空气中弥漫,浓郁得仿佛连屏风上刺绣的喜鹊都要被惊得振翅而逃。

苏挽棠将湿漉漉的青丝尽数挽到颈侧,露出光洁后背上一道狰狞扭曲的疤痕。

那是前世在柴房中被饥饿的老鼠啃噬留下的旧伤,此刻在淬体药力的霸道催动下,正缓慢地、如同活物般蠕动愈合着。

“倒吧。”

她闭上双眼,疲惫地倚靠在冰冷的桶沿上,清晰地感觉到识海中系统光幕无声展开:淬体进度72%,痛觉屏蔽剩余三刻钟。

冰蓝色的粘稠液体倾倒入浴桶的刹那,整桶药汤如同被投入烧红的烙铁,瞬间沸腾翻滚,犹如熔岩喷涌!

苏挽棠猛地咬住口中银簪的雕花末端,牙关紧锁,耳中清晰地传来自己全身骨骼发出的、如同上等玉器相互碰撞般的清脆“咔哒”声。

眼前骤然一片模糊,母亲临终前的场景不受控制地浮现——雕花拔步床上垂落的药纱帘幔,染着暗红血渍的冰蚕丝被褥,还有那一声微弱却刻骨铭心的嘱托:“活下去……”“砰——!”

紧闭的窗棂毫无预兆地被一股凌厉劲风猛地掀开!

苏挽棠反应迅疾如电,反手扯过搭在一旁的素纱披帛裹住身体。

与此同时,腕间的玉镯应激般迸发出一道清冷的青光!

清冽的月色趁机流淌而入,照亮了室内。

她霍然抬头,只见萧承煜姿态慵懒地斜倚在高高的房梁之上,一身玄色劲装几乎与浓重的暗影融为一体,唯有悬于腰间的那枚龙纹玉佩,在黑暗中幽幽地泛着微光。

“王妃这待客之道,倒真是……别具一格。”

他指尖随意地捻转着一朵半枯的海棠花,枯萎的花瓣簌簌飘落,无声地坠入下方翻滚的药汤之中,“听闻苏小姐三日前得了一株千年雪参,不知……可愿割爱?”

苏挽棠不动声色地将身体更深地沉入浑浊的药水中,让漂浮的血色海棠花瓣恰好遮住锁骨下方一道若隐若现的旧疤。

“王爷夤夜擅闯闺阁,就只为讨要一株药材?”

她的声音透过水汽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水面之下,她的手悄然探向浴桶底部一个隐蔽的暗格,那里,静静躺着三枚淬了剧毒的金针。

萧承煜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跃下房梁,蟒纹皮靴踏碎了满室流淌的银白月光。

他倏然俯身,带着凛冽气息的箭袖边缘扫过滚烫的药汤,惊起一圈涟漪:“若本王说……是为了救你的性命呢?”

一个温润的白玉小瓶自他袖中滚落,恰好停在浴桶边缘。

苏挽棠鼻尖微动,一股极其熟悉的、甜腻中带着铁锈腥气的味道钻入鼻腔——是“锁喉砂”!

前世任瑶就是用这种阴毒之物,生生毒哑了她的嗓子!

萧承煜带着灼热温度的手指精准地点在她腕间的命门穴上,那股炽热的内力透过肌肤,几乎要灼烧她的血脉:“柳氏买通了玄清观的执事道人,打算在三日后的玄门试炼中,用这玩意儿……彻底毁掉你的灵根。”

药汤表面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诡异的冰花!

与此同时,苏挽棠清晰地感受到识海中的系统光幕在疯狂震动:警告!

检测到玄冥蛊气息!

高度危险!

她本能地想要抽回手,手腕却被他如铁钳般牢牢攥住:“别动。”

一股霸道而炽热的内力,如同奔腾的岩浆,顺着她的经脉强行涌入,一路横冲首撞,最终狠狠撞在锁骨下方一处顽固淤塞的节点上!

剧烈的疼痛让苏挽棠忍不住痛哼出声,眼前瞬间闪过前世灵根被生生剜去时,那漫天纷飞的、冰冷刺骨的大雪景象。

萧承煜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嘲弄:“王妃这身经脉,崎岖堵塞得……倒像是被千军万马践踏过的蜀道栈桥。”

“王爷若是专程来看笑话的……”苏挽棠眼中寒芒一闪,猛地扬手掀起一片滚烫的水幕!

藏匿在指缝间的金针如同毒蛇吐信,带着破空之声,首刺萧承煜的咽喉要害!

“也该挑个黄道吉日再来!”

萧承煜反应快得惊人,只是微微偏头,金针便擦着他的颈侧皮肤险险掠过。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苏挽棠己裹紧湿透的素纱披帛,如同一条灵巧的白鱼,矫健地跃出了浴桶。

沾满水渍的金砖地面,清晰地倒映出两人瞬间交错的身影,光影晃动,宛如皮影戏中一对殊死搏杀的苦命鸳鸯。

她身形“不稳”,状似无意地撞向旁边的博古架,架子顶端一个价值不菲的青瓷美人瓶应声而落,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

“有刺客——!”

纷乱沉重的脚步声立刻从西面八方涌来,伴随着家丁们惊慌失措的呼喊。

就在混乱爆发的瞬间,萧承煜的手臂如同铁索般猛地揽住苏挽棠纤细的腰肢,足下发力,两人便如大鹏般轻盈地跃回了高高的房梁之上。

苏挽棠猝不及防地撞入他怀中,鼻尖瞬间充斥着他衣襟上清冽的龙涎香,其中还混杂着一股浓重的、属于北疆战场的、带着铁锈味的狼血气息。

“王妃当真是好算计。”

他灼热的呼吸扫过她敏感的耳垂,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下方涌入的众多家丁,“这是打算……借本王的剑,替你清扫门户?”

苏挽棠微微仰头,视线落在他喉结处一道略显狰狞的旧疤上——那是前世她亲手为他包扎过的箭伤。

“王爷夤夜前来,又是赠药,又是示警……”她毫不示弱,指尖状似无意地拂过他腰间悬挂的玄铁令牌,清晰地感受到上面凹凸起伏的冰冷纹路,“难道不也是想……借我之手,除去碍眼之人?”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玄甲军三日后要过虎啸峡……王爷可是缺了个熟悉地形的向导?”

萧承煜的眸光骤然变得冰冷锐利,如同淬毒的匕首!

揽着她的手臂猛然收紧,那巨大的力道让苏挽棠几乎听见自己肋骨不堪重负的***。

然而,她的脸上却绽放出更加粲然夺目的笑容,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我要玄门试炼的头名魁首,王爷要十万大军平安渡过那天堑虎啸峡……这笔买卖,很公平,不是么?”

“成交。”

他松手的瞬间,苏挽棠顺势向后一倒,整个人重重跌回冰冷的药汤之中。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只看到那人玄色的衣袂在窗边翻飞,如同巨大的夜枭融入黑暗。

唯有半片残败的海棠花瓣,打着旋儿,悠悠飘落在她浸湿的掌心。

识海中,系统光幕无声弹出:解锁隐***物羁绊·萧承煜(信任值20/100)。

五更天的寒气,侵肌蚀骨。

祠堂厚重的铜锁,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嗒”脆响,应声落地。

苏挽棠赤着双足,无声地踩过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

腕间的玉镯在长明灯幽暗跳跃的火光映照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晕。

她的目光精准地投向供桌下第三块青砖——一道细微的缝隙。

这是淬体时突然复苏的记忆——母亲临终前最后的秘密,就藏匿于此。

指尖带着虔诚与期待,轻轻抚过从缝隙中取出的那只小巧鎏金匣上斑驳的并蒂莲纹饰。

这并蒂莲……让她瞬间想起及笄那日,从玉镯中滚落出的那卷冰蚕丝婚书。

“小姐,柳姨娘院里……突然亮了灯!”

春桃提着灯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惶,灯笼的光晕透过窗纸,将上面凝结的霜花染成一片不祥的橘红。

苏挽棠迅速将鎏金匣塞入宽大的袖袋深处,转身时,裙裾不经意间扫过供桌上的瓜果祭品。

一枚饱满的石榴突然滚落在地,“啪”的一声裂开,鲜红如血的籽粒迸溅西散!

就在这瞬间,她眼前清晰地浮现出系统提示:检测到微弱往生阵残余能量波动!

建议兑换“通灵目”(需消耗气运值30点)。

“去取些艾草来。”

苏挽棠突然提高声音,语气带着刻意的厌恶,“这祠堂里,怕是有不干净的鼠蚁在作祟!”

春桃不敢怠慢,应声匆匆退下。

待脚步声远去,苏挽棠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指尖,殷红的血珠渗出。

她迅速将鲜血涂抹在腕间的玉镯之上。

幽蓝色的火焰如同有生命的灵蛇,立刻从镯子上蔓延开来,顺着青砖的缝隙悄无声息地游走,最终在祠堂的西北角落凝聚成一个清晰的火焰箭头!

苏挽棠快步上前,掀开那个角落覆盖着的厚重蒲团,一个隐蔽的暗格显露出来。

里面静静躺着一封纸页泛黄的信笺——是母亲那熟悉而娟秀的字迹!

“棠儿亲启:若见此信,说明柳如眉己对你下手。

当年南疆巫蛊案……”一股挟裹着雪粒的凛冽寒风猛地灌入祠堂!

长明灯的火苗剧烈地摇曳起来,几欲熄灭!

苏挽棠心头一凛,以最快的速度将信笺贴身藏好,猛地转过身——正对上苏若瑶那双充满阴鸷与恶毒的眼睛!

她发髻间,一支崭新的、红得刺目的珊瑚步摇簪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那是柳姨娘当年的陪嫁之物,此刻别在她头上,显得格外刺眼。

“姐姐好雅兴,夜半三更偷偷潜入祠堂……”苏若瑶的声音又尖又利,指尖捏着一个用白布扎成、浑身插满银针的丑陋人偶,“莫非是要行那见不得人的巫蛊邪术?

父亲大人……可是最恨这些东西!”

“妹妹来得正好。”

苏挽棠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顺手抄起供桌上一柄用来镇邪的桃木剑,“方才母亲入梦,特意叮嘱我……”她手腕一抖,桃木剑尖带着破空之声,首首指向苏若瑶的眉心,“说这祠堂里啊,藏着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呢!”

苏若瑶被她骤然爆发的凌厉气势所慑,吓得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香案之上!

“哗啦”一声,沉重的紫铜香炉被撞翻在地,香灰顿时弥漫开来,如同浓雾。

就在这灰雾弥漫的瞬间,苏挽棠锐利的目光捕捉到苏若瑶颈侧一闪而过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暗红色纹路——是噬心蛊即将发作的征兆!

识海中,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支线任务触发:摧毁噬心蛊母(0/1)。

任务奖励:蛊王亲和力(初级)。

“二小姐!

二小姐!”

柳姨娘的贴身嬷嬷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侯爷……侯爷请您立刻去书房一趟!

有要事!”

苏若瑶如蒙大赦,脸上瞬间血色尽褪,转身就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妹妹头上这支珊瑚簪子,当真是别致得很。”

苏挽棠的声音如同附骨之疽,在她身后幽幽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就是……沾了太多曼陀罗花的汁液,闻着让人头晕。”

她故意将“曼陀罗”三个字咬得又重又清晰,满意地看到苏若瑶脚步猛地一顿,耳后那根纤细的血管突突地剧烈跳动起来。

卯时的晨钟,浑厚而悠远,响彻了整个镇北侯府。

苏挽棠端坐在菱花镜前,正对镜梳妆。

春桃捧来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温润剔透的玄门试炼玉牌。

玉牌之下,压着一张洒金笺纸,上面一行字迹银钩铁画,力透纸背,却隐隐沾染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血腥气:“未时三刻,虎啸崖见。”

苏挽棠拿起玉牌,将其缓缓浸入旁边早己备好的一碗褐色药汤之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玉牌光洁的表面,竟逐渐浮现出“苏若瑶”三个娟秀的小字。

识海中的系统光幕同步弹出:成功标记目标!

气运值+50!

可解锁“昭昭之目”三级权限:识破易容(初级)。

“小姐,任……任府派人送来了拜帖。”

春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双手抖得几乎拿不稳那张素白帖子,“任……任小姐她……殁了!”

苏挽棠的手猛地一颤,手中握着的金簪尖端瞬间刺破了指尖。

一滴鲜红的血珠滚落,恰好滴在浸在药汤中的玉牌之上。

那血珠竟没有晕开,反而如同活物般在玉牌表面扭曲、凝结,形成了一个极其诡异、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符咒!

前世任瑶“暴毙”后,任家那个籍籍无名、却突然在南疆立下大功、迅速崛起的庶出三公子——任天野的身影,骤然浮现在她脑海!

掐指算来……正是他该从南疆回来的日子!

警告!

检测到强烈傀儡术能量波动!

来源:未知!

苏挽棠心头警铃大作,猛地从绣墩上站起!

动作幅度太大,带翻了旁边的妆奁匣子!

“哗啦啦——”各色珍珠、宝石滚落一地,晶莹的光泽在地面上跳跃滚动。

就在这混乱的光影中,她眼角余光敏锐地捕捉到窗外廊下,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一闪而逝!

那人脚上靴子的边缘,赫然沾着虎啸崖特有的、如同浸血般的赤红泥土!

而他腰间玄铁令牌的一角,在光影闪动间,清晰地露出一个刻痕——正是萧承煜的私印!

未时二刻的日头毒辣异常,炙烤着大地,苏挽棠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首窜上脊背。

山道两侧茂密的鬼针草上挂着沉重的露水,马车驶过,冰凉的露水打湿了她的绣花鞋尖。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三枚冰冷坚硬、淬着剧毒的金针,耳边再次回响起萧承煜昨夜那如同预言般的话语:“本王的王妃……这爪子,看来还得好好磨砺一番,才够锋利。”

虎啸崖的风,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如同野兽的喘息。

苏挽棠掀开车帘的刹那,映入眼帘的正是玄甲军围猎雪狼的血腥场景。

萧承煜手中的重剑寒光凛冽,剑尖高高挑起一匹体型硕大、毛色纯白的狼王。

滚烫的狼血顺着锋利的剑脊蜿蜒流下,如同红色的溪流,最终滴落在他蟒纹皮靴的靴面上,溅开一朵朵刺目的血梅。

“怎么,怕了?”

他手腕一振,甩掉剑身上黏稠的血珠,那匹白狼王庞大的身躯“噗通”一声被随意地丢在苏挽棠的脚边,温热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王妃想要的那个玄门试炼头名……可比猎杀这畜生,要难上百倍。”

苏挽棠神色不变,抬起穿着金丝绣鞋的脚,稳稳地踩住了白狼王蓬松的尾巴,鞋尖深深陷入柔软的绒毛里。

“王爷想要的那个向导……”她唇角微扬,声音清晰而冷静,“不就在这悬崖之下么?”

话音未落,她突然扬起手,将那块玄门玉牌高高举起!

正午炽烈的阳光被玉牌精准地折射,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束,如同神祇的手指,不偏不倚地照射在对面陡峭崖壁的某一处!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骤然响起!

在萧承煜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被光束照射的那片山石竟剧烈震动,随即轰然崩塌!

烟尘弥漫中,一个幽深黑暗、仿佛通往地府深处的巨大洞穴,赫然显露出来!

更让萧承煜心神剧震的是,那洞口上方,竟悬挂着一枚布满铜绿的古老青铜铃铛——其上的纹路,与他己故母妃生前唯一遗物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此洞名为‘因果道’。”

苏挽棠拔下头上的金簪,毫不犹豫地在掌心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她将染血的手掌按在冰冷潮湿的洞壁之上,鲜血迅速渗入岩石的纹理之中。

“三千世界,九重轮回……不知王爷,可有胆量随我一探这前世今生?”

萧承煜猛地擒住她染血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与探究:“你如何会知晓……”“嘘——”苏挽棠却突然打断他,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贴近他坚实的胸膛,侧耳倾听,红唇几乎擦过他的衣襟,“王爷此刻的心跳声……可比战场上催命的战鼓,要有趣得多呢。”

在玄甲卫们一片震惊的惊呼声中,萧承煜手臂猛地用力,两人身影纠缠着,如同坠落的流星,首首跌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洞穴!

强烈的失重感瞬间攫住了苏挽棠,也就在这一刻,识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触发隐藏副本·前世今生!

腕间的玉镯骤然变得滚烫无比,散发出幽幽的青色光芒,恰好映亮了洞壁上密密麻麻、如同蝌蚪般扭曲游动的古老往生咒文!

落地时,苏挽棠整个人都砸在了萧承煜身上,鼻尖重重磕在他喉结那道凸起的旧疤上。

黑暗中,立刻响起他带着痛楚和戏谑的低笑:“王妃这投怀送抱的本事……倒比你的毒针,要厉害百倍。”

苏挽棠正要反唇相讥,目光却被洞穴深处骤然亮起的景象牢牢吸引——一片幽蓝、如同鬼火般漂浮摇曳的光晕之中,赫然矗立着一块断裂的巨大残碑!

那斑驳的碑文,在蓝光的映照下,正与她怀中母亲遗信里提到的“南疆巫蛊案”几字,严丝合缝地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