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是,是你吗?”
陈铭声音颤抖的说道。
忽然一张枯朽而熟悉的脸出现在陈铭眼前,这正是自己五年前去世的爷爷。
“你还要爷爷等多久,你还要犹豫到什么时候?
来,快来见我!”
声音未落,黑影己扑至陈铭面前,一张脸陡然变得狰狞可怖。
“不,不要啊啊啊啊!”
陈铭大喊的从床上坐起,身体不自觉地喘着粗气,此时己是晨晓之时,但出租屋内仍是一片昏暗…在洗漱台上,陈铭回忆起昨晚的梦,心中思绪也凝重起来,自打爷爷离世之后,他便经常想起他临终前的话,起初以为是对爷爷的思念,但现在连睡觉都会梦到。
“但我总不能真的去挖自己爷爷的坟吧?”
“太离谱了,太离谱了!”
陈铭陷入了沉思。
“算了,反正今天是清明节,还是去看一下吧。”
就这样陈铭坐上了回家的高铁,再转上大巴,到站后仍需坐“摩的”才能回到村子。
这是个历史悠久的村,同样的陋习和规矩也是繁多的,一路上遇到的长辈也都需要弯腰行礼。
最恐怖的是,这是按辈分来算的,在路边穿着尿布玩耍的小孩就有可能是你叔叔或者爷爷……听父亲说起,自己就有一个叔叔快要出生了…穿过一段水泥路便是陈铭自己家的土房子了,屋前便是小溪,旁边还有两三块菜地。
父亲坐在屋前,拿着竹筒,抽着水烟。
“爸,我回来了”“呀,是铭儿回来了吗?”
母亲慈爱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是我,妈,我给你带了点阿胶,补血,对身体好。”
“哎呦,回来就回来嘛,你这孩子咋还往家里带东西呢,赶紧进屋里坐着吧,饭一会就做好。”
她佯装生气地瞪了陈铭一眼,手里的锅铲在空中点了点,"赶紧进屋里坐着去!
"“好嘞,爸,我给你带了一条华子,你也少抽点水烟,水烟对身体伤害大。”
“你这小子,浪费这钱干嘛!
带个女朋友回来比什么都好。”
“这,这不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嘛,我再等等吧。”
“唉,你上大学的时候就说这套,结果现在都工作2年了 ,还是一点没变。”
晚饭过后,陈铭站在屋前,望着溪水,思绪不知不觉地回到了那个梦。
“到底该怎么办,开启新的人生吗,我又怎么可能不想呢,但我难道要因为一个梦去刨坟吗?”
“刨坟,刨谁的坟?”
父亲沧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没,没有,你听错了,爸,谁闲着没事会去刨坟呀?
哈哈。”
(我总不能告诉你,是去刨你爹的坟吧)“铭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你爷爷临终前告诉我,让我们不要拖累你,要让你闯出一片天地,自那天之后,你也变得怪怪的”“什么,爷爷临终前也跟我说过铭儿,如果平凡的生活,让你感到厌倦的话,就打开我的棺材吧,那里可以让你开启新的人生。”
“好小子,这么说,你刚才说刨的坟是刨我爸的坟咯?”
说着,父亲狠狠的敲了一下陈明的脑袋“哈哈,爸我说说而己,咱村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敢呀。”
陈铭尴尬的笑了笑。
父亲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的抽上一口。
“不过,你去吧。”
“啊?”
陈铭一脸惊愕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别震惊,那坟反正也只是衣冠冢而己,那你不如就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吧,也算是满足他老人家一个遗愿了。”
“就今晚吧,月亮够圆,不过你千万不要让村里人看见,不然族谱上你的名字怕是要留不住了。”
陈铭心想“确实,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跪连祠堂忏悔的机会都没有,搁以前村里除名还是小的,估摸连命都要没。”
“知道了,爸,我会小心的,还有…今年过年,我就给你带个儿媳妇回家,哈哈。”
“臭小子,到时候我要是看不到我儿媳妇,你就别想进这个家门”父亲边说边往家里走,之后拿了个铁铲出来。
他将铁铲递到陈铭手上说:“去吧,你爷还特意让我埋浅一点的”“嗯!”
(原来爷爷一切都准备好了,或许人生真的会有所改变吧)母亲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手里还拿着滴水的菜刀,围裙上沾着几粒黑亮的西瓜籽。
“铭儿,你最爱吃的西瓜切好了,快来吃吧!”
“妈,西瓜给我留一份,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呀,要不明天再去吧,晚上危险”“事情很急,我很快就回来,你不要担心!”
(这种事其实白天才更危险吧)“慧娟,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就别担心了,西瓜呢?
赶紧给我拿几块来!”
“你别吃这么多,这是我好不容易托别人在网上买的, 铭儿可还没吃呢。”
“哎呀,他在城里什么东西吃不到?
我可好久没吃西瓜了,当然得敞开了吃”父母交谈的声音渐渐远离,陈铭扛着铁铲往山谷里走去,棺材是埋在山谷的半山腰,平时便没什么人来,到了晚上格外阴森,偶尔鸟叫声更添加了几分恐怖。
月光穿过树梢洒在了陈铭身上,铁锹一铲接着一铲挥着,首到身下传来咚咚两声。
“总算找到了,得赶在早上祭祖之前把事情搞定,爷爷,这可千万不要是你逗孙子玩的啊”说完陈铭利索地磕了三响头。
陈铭喃喃道:“爷爷,打扰了。”
随后,他不再犹豫,起身轻轻抬起一边棺材盖往后退去,首到棺口露出一半。
来到棺口处,往里一看,借着月光能看到在一堆旧衣物上,放着一本鲜红色的书,陈铭迅速趴下,伸手拿了出来。
拿出书后才发现,书底下竟然还有一封信和钢笔,被红色的绳子缠住。
“这就是爷爷要给我的东西吗,但为什么不能当面给我呢?”
来不及多想,陈铭迅速将棺材盖好,填上泥土,随后仔细清理了脚印,再撒上了落叶。
“幸好是松树林,基本没有杂草,现在看起来就跟之前一样了”陈铭感叹道。
“这红皮书真能改变我的生活吗,真是让人好奇呢”看了一眼手机己经是5点35分,陈铭迅速往家里跑去,因为村里的老人总是起的比鸡早的,要是被他们看到自己满身污泥还扛着铁锹就不好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