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暴露，人性？
宋远清蜷缩在漏风的窝棚里，听着雨水敲打铁皮的声音。
蓝雨己经睡熟，瘦小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轻轻擦掉妹妹脸上的污渍，指尖触到那对明显的黑眼圈时，胸口像被钝器击中般闷痛。
"得想办法弄点营养剂..."他摩挲着口袋里仅剩的半块压缩饼干，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月光透过门缝，照出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领头的瘸着腿，正是白天被他打断膝盖的二狗。
"老大，那小子肯定藏着好东西。
"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宋远清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门边，透过裂缝看见二狗脸上狰狞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青光。
这个混混居然拖着断腿来报复，还带着两个手持砍刀的帮凶。
"等会进去先废了那小子右手。
"二狗从腰间抽出把锯齿匕首，"那小丫头卖给黑市，至少值二十斤粮票。
"冰凉的怒火窜上脊背。
宋远清抄起墙角的铁棍，却突然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
某种奇异的感觉在血管里奔涌，眼前的画面突然分裂成双重影像——真实的场景与三秒后的未来重叠在一起。
他看到二狗踹开门的瞬间，看到砍刀朝自己劈来的轨迹，甚至看到蓝雨惊醒时惊恐的眼神。
"这是..."宋远清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耳边响起机械的电子音：危机监测危险靠近中二狗的靴子己经踹在门板上。
千钧一发之际，宋远清本能地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掌心喷涌而出。
腐朽的木门突然加速倒下，将三个混混压个正着。
"操！
什么鬼东西？
"二狗在门板下挣扎，锯齿匕首划破了同伴的脸。
宋远清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月光下，几缕银丝般的光线在指间流转，随着他的呼吸忽明忽暗。
当他集中注意力时，那些光线便凝聚成无形的力场，将地上的碎木屑托起半尺高。
"哥哥？
"蓝雨揉着眼睛坐起来，随即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捂住嘴。
"躲到床下去！
"宋远清低吼着冲向二狗，念力裹着铁棍狠狠砸下。
金属碰撞声在黑夜中炸响。
二狗勉强架住攻击，却被无形的力量推得踉跄后退。
他瞪大眼睛看着悬浮在空中的铁棍，表情活见鬼似的扭曲："你、你果然觉醒异能了？
"另外两个混混转身就逃，却被突然飞起的瓦罐砸中后脑。
宋远清喘着粗气站在雨幕里，念力丝线在周身缠绕，将袭来的雨滴都扭曲成螺旋状。
"怪物...你是怪物！
"二狗突然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蓝雨，"老子得不到的谁也别想——""砰！
"枪声与骨裂声同时响起。
宋远清的念力在子弹出膛的瞬间形成屏障，硬生生改变了弹道。
二狗持枪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折，惨叫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
首次实战评估完成念力精度提升至15%获得能量奖励：20个兑换币机械音在脑中回荡时，宋远清正用念力掐着二狗的喉咙将人提起。
混混的双脚在空中乱蹬，翻白的眼睛里映出少年额间浮现的金色纹路。
"清哥...饶命..."二狗从牙缝里挤出求饶，尿液顺着裤管滴在血雨中。
宋远清突然松开念力。
看着瘫软在地的仇人，他发现自己竟在享受这种掌控生死的***。
这个认知让他胃部绞痛，比饥饿感更令人作呕。
"滚。
"他踢开地上的手枪，"再让我看见你靠近小雨..."二狗连滚带爬地逃进夜色，连断腕都顾不上包扎。
宋远清跪在雨地里干呕，首到蓝雨冰凉的小手抚上他的后背。
"哥哥在发光。
"女孩指着他的额头惊呼。
破晓的晨光中，宋远清在水洼里看清了自己额间的变化——三道金线组成的奇异符号正在缓缓消退。
当他试图用念力托起雨滴时，那符号又会隐隐浮现。
警告：异能过度使用能量剩余：3点建议立即补充营养"我们得去诊所。
"宋远清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
"蓝雨却突然拽住他的衣角："哥哥看那边！
"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血雨冲刷过的地面上，二狗遗落的手枪正被银蓝色的丝线包裹。
那些丝线像有生命般蠕动着，将金属零件拆解又重组，最后凝成把刻满符文的短刀。
检测到异能造物：念力淬炼的武器宋远清握住刀柄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入心脏。
系统光幕在眼前诊所的灯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
当宋远清推门而入时，穿白大褂的老医生正在给伤员缝合伤口。
酒精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角落里躺着几个皮肤开始溃烂的血雨症患者。
"又是你？
"老医生瞥了眼宋远清手背上的乌鸦抓痕，"这次带够粮票了吗？
"宋远清默默掏出裹在油纸里的乌鸦腿肉。
老医生眼睛一亮，迅速拉上诊疗间的布帘。
"脱衣服。
"医用镊子戳了戳他胸口浮现的金色纹路，"什么时候开始觉醒的？
""你怎么知道——""这纹路我见过三次。
"老医生压低声音，"前两个都死在避难所实验室了。
"冰凉的听诊器贴上皮肤时，宋远清突然抓住对方手腕。
念力丝线顺着接触点蔓延，瞬间解析出白大褂口袋里藏着的镇静剂。
"别紧张。
"老医生苦笑，"真要举报你，来的就是武装部队了。
"他从抽屉底层取出支蓝色药剂："能量补充剂，能缓解异能透支。
代价是告诉我你的觉醒细节。
"注射器推入静脉的瞬间，宋远清眼前炸开无数光点。
他看见自己血管里流淌的银蓝色能量。
能量恢复至50点老医生的手术刀抵住他咽喉时，诊所的门突然被撞开。
五个穿防护服的持枪者鱼贯而入，头盔上的探照灯将屋内照得雪亮。
"接到举报，这里藏匿异能者！
"宋远清抱住吓呆的蓝雨滚到药柜后方。
念力场瞬间展开，将射来的麻醉针定格在空中。
老医生却突然扑向武装人员，嘶吼着"快走"的同时按下某个开关。
整间诊所突然剧烈震动。
地下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红光穿透地板缝隙，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
宋远清在混乱中抓住蓝雨的手，念力裹着两人撞碎后窗玻璃。
身后传来老医生最后的喊叫：“快走”灼热的气浪将兄妹俩掀飞出去。
宋远清在空中转身，念力场化作缓冲垫接住蓝雨。
自己却重重摔在泥地里，恰好看见诊所地底冲出的红光首贯云霄，在血雨云层中撕开道金色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