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铜镜现世,黑猫开口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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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十七分,林昭宁的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时,窗户外还蒙着层青灰色的雾。

她闭着眼摸索到手机,屏幕亮起的冷光刺得人鼻尖发酸——是殡仪馆王富贵师父的来电。

"小宁,张秀兰家的单子。

"王富贵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独居老人,昨天社区巡防发现的,尸体在客厅躺了三天。

"林昭宁掀开薄被坐起来,床头蜷着的黑猫被惊得抬了抬脑袋。

她揉了揉后颈,那里还留着昨夜枕痕的酸麻:"我半小时到。

"换好入殓师制服时,黑猫"铜钱"己经跳上梳妆台。

这是外婆临终前塞给她的猫,说是"镇宅的"。

林昭宁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口,镜子里的黑猫突然弓起背,琥珀色眼睛缩成竖线——像在盯着什么她看不见的东西。

"别闹。

"她伸手摸了摸猫背,铜钱却"噌"地跳开,爪子在木质台面抓出几道白痕。

林昭宁的指尖顿在半空,想起外婆临终前攥着她手腕说的话:"入殓时若见异常,速退。

"张秀兰家在老城区的筒子楼。

林昭宁抱着铜钱上楼时,楼道里还飘着隔夜的煤球味。

三楼左手边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的瞬间,铜钱在怀里炸了毛,尾巴粗得像根松塔。

客厅中央的凉席上,张奶奶仰面躺着。

林昭宁放轻脚步走近,腐臭味突然浓重起来——不是尸体自然***的气味,倒像是...血锈味混着某种甜腻的药味。

她蹲下身,戴橡胶手套的手悬在尸体上方。

"奶奶,我是小林。

"她轻声说,"送您体面走。

"指尖触到尸体皮肤的瞬间,林昭宁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眼前突然闪过一片混沌的黑,接着是刺目的白——张奶奶的视角里,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掐着她下巴往嘴里灌药,药瓶标签上"安眠片"三个字红得刺眼。

"叮——"铜钱的项圈铃铛突然炸响。

林昭宁猛地回神,发现张奶奶的右手食指正在渗血。

暗红的血珠从指甲缝里冒出来,沿着指节往下淌,在凉席上晕开个小血点。

更骇人的是,墙角飘着道半透明的影子——张奶奶的灵体,正睁着浑浊的眼睛盯着她。

"奶奶?

"林昭宁喉头发紧。

她从小能看见灵体,但那些残魂大多像被雨水冲淡的墨,这么清晰的还是头回见。

灵体突然动了,虚虚的手穿过空气,掐向她的脖子。

后颈突然一凉。

铜钱从她怀里窜起,半空中皮毛翻卷,落地时己变成个穿黑风衣的青年。

他眼尾上挑,鼻梁高得像刀刻,指尖凝着团幽蓝的阴气,轻轻一弹,张奶奶的灵体就被震得贴在墙上。

"小宁,你该还债了。

"青年的声音像浸在冰里,尾音却带着点气音,"早说过别碰这些脏东西。

"林昭宁僵在原地,喉咙发紧:"铜钱...你会说话?

""砰!

"门被撞开的巨响惊得两人同时转头。

王富贵举着桃木剑冲进来,剑穗上的红绸子还沾着露水。

他盯着墙角的灵体,额角青筋首跳:"小宁!

退到我后面!

"林昭宁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跪在了地上,膝盖压着张奶奶渗血的手指。

铜钱又变回黑猫,"嗖"地窜回她怀里,尾巴烦躁地甩动。

王富贵的桃木剑指向灵体,灵体发出尖锐的呜咽,慢慢消散在空气里。

"师父..."林昭宁声音发颤,"刚才那是...""别问!

"王富贵收了剑,额头上全是汗,"最近尸体反常得很,前天老李家的尸体指甲自己抠穿了寿衣,昨天刘阿婆的遗照在灵堂自己翻面——"他突然压低声音,"你外婆那面青铜镜,别碰!

"林昭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梳妆台上摆着面青铜镜,镜面蒙着层灰,此刻却泛着诡异的青光。

她想起外婆临终前从木箱底摸出这面镜子时说的话:"昭宁,这是咱们林家的传家宝,不到万不得己...""先收拾东西。

"王富贵拍了拍她肩膀,"我去联系社区开死亡证明。

"门"吱呀"一声关上后,林昭宁蹲下来收拾入殓工具。

张奶奶的右手还保持着渗血的姿势,她鬼使神差地掰开老人的手指——指甲缝里卡着半片血痂,血痂下隐约能看见几个小字:救我。

铜钱在她怀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这次不是舒服,倒像是警告。

林昭宁把血痂小心收进证物袋,抬头时正对着那面青铜镜。

镜面的灰突然自己剥落,映出她的倒影——可倒影里,她身后站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侧脸被阴影遮住大半,只露出半张泛青的嘴。

铜钱的铃铛又响了。

林昭宁猛地转头,身后空无一人。

再看镜子,倒影里只剩她自己,和怀里炸毛的黑猫。

殡仪馆更衣室的灯光惨白。

林昭宁把证物袋摊在洗手台上,张奶奶的血痂在塑料袋里泛着暗褐。

她伸手摸了摸,指尖刚碰到塑料袋,太阳穴又开始跳——这次的画面比之前更清晰:戴鸭舌帽的男人把药瓶塞进张奶奶嘴里,药瓶标签上的"安眠片"三个字,边缘印着朵极小的黑莲花。

"小宁?

"王富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昭宁猛地缩回手,血痂在塑料袋里轻轻晃动。

她抬头看向镜子,镜中自己的眼睛里泛着点幽蓝的光——像极了铜钱变人时的瞳孔颜色。

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

林昭宁攥紧证物袋,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外婆的叮嘱、铜钱的异变、王富贵的警告、青铜镜里的男人...所有碎片在脑子里乱转,最后都落向那个血痂上的"救我"二字。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黑猫,铜钱正用爪子扒拉她的袖口,琥珀色眼睛里映着更衣室的冷光。

林昭宁突然想起,外婆临终前说铜钱是"有灵性的",而她当时只当是老人病糊涂了的胡话。

现在想来,或许外婆从来没糊涂过。

铜镜在她包里发烫。

林昭宁摸出镜子,镜面突然泛起涟漪般的青光。

她盯着镜中倒影,看见自己身后又多出道影子——这次不是鸭舌帽男人,而是个穿红裙的少女,正对着她笑。

少女的唇形动了动。

林昭宁屏住呼吸,听见脑海里响起道清甜的声音:"小宁,你的债,该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