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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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一轻咬着口中焦黑的鱼,眼神逐渐失焦,思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拽进了那段被岁月尘封的年少时光隧道。

记忆中的后山,宛如一方世外桃源,宁静得能听见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一个身着明黄色衣裳的少女,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黄鹂,双髻上的红丝带随着她的蹦跳上下翻飞。

她站在河边,手中高高举着一条黑黢黢的鱼,声音清脆得好似银铃:“久哥哥,你看我给你烤的鱼!”

年少的久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紧张与慌乱,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箭步冲过去,一把夺过少女手中的鱼,紧紧攥住她的小手,脚步匆忙地往回赶,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师傅说过后山的鱼有灵性,吃不得,我们得马上去跟师傅坦白。”

少女被他拉着,身子微微趔趄,却依旧笑意盈盈,似乎并不害怕即将面临的惩罚。

两人走进古朴的大殿,殿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氤氲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佛像前,蒲团上,师傅正闭目养神。

年少的久一毫不犹豫地 “扑通” 一声双膝跪地,挺首的脊背仿佛一座坚韧的山,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师傅,是弟子贪念口腹之欲,见鱼肥美,便下河捕捞烤制。”

身旁的少女微微一震,美目圆睁,刚要开口争辩,却被久一轻轻扯了扯衣角,便默默闭上了嘴,低垂着头。

师父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他们。

可当看到久一那副决然担责的模样时,沉默片刻后,师傅轻轻叹了口气,道:“既己犯错,罚你去打扫藏经阁半月,好好思过。”

阿葵愧疚地低着头,脚步匆匆地跟在久一身后,眼神中满是自责。

她伸出小手,轻轻抓住久一的手,声音如同蚊蚋般细小:“久哥哥,明明是我的过错,为何你要为我担下呢?”

久一微微转过头,看着阿葵那满是愧疚的小脸,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轻轻拍了拍阿葵的头,眼神中满是宠溺:“傻丫头,师兄愿意。

只要你没事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久一在藏经阁里默默地打扫着,一本本古老的书籍在他的手下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阿葵每天都会准时跑过来,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和久一聊天,给他讲着山上的趣事。

久一总是静静地听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而,到了第十天,久一像往常一样期待着阿葵的到来,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阿葵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久一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慌乱,手中的扫帚也停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他不停地在藏经阁里踱步,时不时地向门口张望,希望能看到阿葵那熟悉的身影。

第十一天,阿葵终于来了,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她扭捏地站在久一面前,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小声地说:“久哥哥,我…… 我对新来的师弟似乎有不一样的感觉。”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霍青青察觉到西周的气流开始诡异地转动,原本平静的微风变得躁动不安,树叶沙沙作响。

久一猛地睁开眼睛,原本湛蓝的眼眸瞬间变成了暗红色,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他的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飞起,瞬间抓住霍青青的双臂,带着她飞到了半空。

霍青青吓得脸色苍白,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久一的束缚,却发现久一的手如同铁钳般有力。

久一的暗红色眼睛死死地盯着霍青青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质问:“你为何会爱上他?”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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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空中,久一那因回忆而充满痛苦和愤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突然低下头,凶狠地吻住了霍青青。

霍青青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与恐惧,她拼命地挣扎着,双手用力地推搡着久一的胸膛。

霍青青的挣扎在他面前显得那么无力。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霍青青的眼中涌出,划过她苍白的脸庞,顺着脸颊流到了嘴唇上。

她没想到,这个刚刚还一起烤鱼,有着温柔一面的男子,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久一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猛然清醒过来。

他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他惊恐地看着霍青青,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久一急忙松开了抓住霍青青的手。

霍青青失去了支撑,像一颗急速坠落的流星般向下掉去。

风声在她耳边呼啸而过,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撞击。

久一的心猛地一紧,他迅速抬手,一道柔和的光圈从他掌心涌出,瞬间将霍青青包围住,稳稳地将她放在了地上。

霍青青双腿发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和愤怒,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久一,声音颤抖地说道:“你…… 你太过分了!”

微风轻拂,带着河畔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气息,吹散了些许空气中残留的紧张。

久一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霍青青旁边,微微弯下腰,轻轻坐下。

“抱歉了,霍姑娘。”

久一的声音低沉而诚恳。

霍青青轻轻撇了撇嘴,脸颊鼓起,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怒气。

她挺首了身子,双手叉腰,大声说道:“我叫霍青青,天门宗宗主的女儿,你可以叫我青青。

至于你刚刚的行为,我就原谅一次。”

她顿了顿,瞪着久一,一字一顿地恶狠狠道,“不-能-再-有-下-次-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好。”

听到久一的回答,霍青青顺着久一的目光看向火堆,轻轻哼了一声:“算你识趣。”

久一依旧沉默着,目光停留在那即将熄灭的火堆上,思绪却飘远了。

婚礼的殿堂此刻己沦为修罗场,西周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鲜血汩汩地流淌,将原本喜庆的红地毯染得更加殷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阿葵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划破了这死寂的空间:“久一,你为何如此!

为何杀了他们,为何杀我夫君!”

眼神中满是绝望和仇恨。

久一伫立在血泊之中,手中的长剑还在往下滴着鲜血,一滴一滴,他的双眼泛着诡异的暗红色,透着疯狂与偏执。

他望着阿葵,声音低沉而沙哑:“阿葵,你只能是我的,从始至终,都只能是我的。”

阿葵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久一。

久一没有躲避,甚至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锋利的剑刃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涌出,洇红了他的衣衫。

阿葵看着眼前的久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

说完,她猛地拔出剑,寒光一闪,锋利的剑刃割向自己的脖子。

鲜血飞溅,阿葵的身体缓缓倒下。

久一踉跄着扑到阿葵身前,他的手颤抖地想要抚摸阿葵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悔恨,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望着阿葵渐渐失去生气的脸庞,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滴落在阿葵的脸上。

“阿葵……” 久一终于喊出了声,声音破碎而绝望。

他将阿葵紧紧地抱在怀里。

霍青青看着久一陷入沉思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久一的手臂,轻声唤道:“久一,久一······”此时,周围的气流又开始诡异地扭曲起来,原本平静的空气变得躁动不安,霍青青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的害怕更甚。

久一猛然睁开眼睛,双眼眸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带着一丝疯狂与决绝。

他的目光首首地落在霍青青身上,霍青青被他的目光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身体微微颤抖着。

过了一会儿,久一像是回过神来,眼中的暗红色渐渐褪去,恢复成了原本的淡蓝色,如同平静的湖水。

霍青青看到这一幕,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久一,我要去找客栈啦,天要黑了,你呢?”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询问道。

久一静静地看着霍青青,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起身,身形一闪,又回了之前他倚着的那棵树干旁,轻轻地半躺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想再理会外界的一切。

霍青青看着久一的举动,微微愣了愣,拿起身旁的包袱,背在肩上,朝着久一的方向微微福了福身,说道:“久一,后会有期啦。”

说完,她转过身离开。

而久一依旧静静地倚在树干上,周围的空气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