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雨公寓的门几乎被向内炸开，林默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的肩膀像敲响的低音鼓一样阵阵作痛。
他本以为又要和变成僵尸的甜甜对峙，没想到却一头扎进了一个数字战场。
苏晓雨像盘踞在网上的蜘蛛一样坐在电竞椅上，周围环绕着一群闪烁的屏幕。
她戴着增强现实眼镜，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速度和精准度堪比音乐会钢琴家。
空气中弥漫着上千个处理器超负荷运转发出的电流嗡嗡声。
“防火墙将在3……2……1……后被攻破。”
她喃喃自语，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突然，屏幕闪烁起来，一连串的数据如瀑布般涌过。
“中了！
看来美国佬藏的可不止是纳税申报单啊。”
甜甜扑了过来，她的眼睛依然闪烁着那令人不安的深红色光芒。
但苏晓雨更快。
她甚至都没抬头，就随手用键盘反手回击了这个攻击她的女人。
塑料键盘砸在甜甜的头上，把她砸得摔倒在地。
“呃，又是你？
说真的，你还没重启吗？”
苏晓雨翻了个白眼，抱怨道，“这家伙就像一张破唱片，没完没了。”
她不屑地朝甜甜挥了挥手，然后敲了几下键盘。
其中一个屏幕上出现了甜甜眼睛的特写。
“检测到植入物。”
一个电脑合成音宣布，“正在进行神经控制。
目标的记忆和运动功能正在被远程控制。”
林默瞪大了眼睛。
“记忆控制？
这么说，她……是个傀儡？”
“答对了。”
苏晓雨确认道，语气显得十分厌烦，“还是些高级技术呢，军事级别的东西。
看来有人在玩他们的玩具。”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空气。
窗外红蓝灯光闪烁。
“糟了，他们来了。”
林默透过百叶窗向外窥视，喃喃自语道。
下面的街道上布满了黑衣身影，他们都拔出了武器。
陈峰，那个阴险、满脸坏笑的家伙，站在混乱的中心，像指挥一场恐怖交响乐的指挥家一样指挥着他的手下。
“看来你的小情人派欢迎队伍来了。”
苏晓雨调侃道，连汗都没出一滴。
她在系统里输入了一个指令。
外面，一群微型无人机像愤怒的黄蜂一样嗡嗡作响着升上了天空。
“我的小宝贝们。”
她咧嘴一笑，又敲了几下键盘。
无人机开始发出尖锐的啸声，下面的士兵们纷纷抱头，动作变得僵硬而不协调。
“电磁脉冲。
没什么太复杂的，但应该能烧毁他们的通讯设备，扰乱附近的监控。”
“机会来了！”
林默大喊一声，抓起苏晓雨的电动滑板车。
他用滑板车撞开了他们在她公寓门外设置的障碍物，把那些人撞得飞了出去。
那些被无人机攻击搞得晕头转向的特工们像保龄球瓶一样西处散开。
但当林默在混乱中穿梭时，一阵剧痛从他的侧面袭来。
他低头一看，肋骨下方露出了一道金属的闪光。
该死，他肯定是被那些打手划伤了。
世界开始倾斜，边缘的颜色变得模糊起来。
他把滑板车撞到墙上，然后瘫倒在地上，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你这个***！”
苏晓雨尖叫着冲到他身边，“你受伤了为什么不早说？”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和……别的什么情绪。
关心？
不可能吧。
她一边数落着他，一边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黑进了城市的紧急医疗数据库。
林默的病历在屏幕上闪现。
“等一下……”她喃喃自语，眼睛睁得大大的，“你的血液检测结果……很……异常。
有再生能力……细胞活动加速……”她抬头看着林默，脸上露出既难以置信又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他们中的一员，对吧？
一个觉醒者。”
她的目光又回到屏幕上，“而且他们正在有计划地清除像你这样的人。”
突然，公寓的门又被猛地推开，这次出现的是一个大块头男人。
铁山，林默那个肌肉发达得离谱的邻居兼健身教练，站在门口，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活动着他的二头肌。
他咧嘴笑着，手里拿着一块皱巴巴的金属。
那看起来很像是……一块防弹衣。
“楼下的老头说你们在开派对。”
他笑着把那块变形的金属扔到林默脚边，“我能加入吗？”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那声音像枪声一样在房间里回荡，“这些家伙看起来需要上一堂私人训练课。”
他开始用他独特的训练方法对付剩下的特工，真的用他的双手把他们的防弹衣撕开。
林默捂着流血的侧腹***着。
“这派对有点……***啊。”
他含糊地说，视线越来越模糊。
苏晓雨、铁山，还有那个昏迷不醒、眼睛闪烁着红光的甜甜。
真是奇怪的一群人。
一个真正糟糕透顶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开始形成。
“好吧，团队……呃……废品堆团队，”他沙哑地说，“听好了……” ## 第二章：黑客少女的反击廉价面条的油腻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附着在林默狭小公寓那破旧的窗帘上。
他吸完最后一根面条，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是因为味道，他己经习惯了，而是因为眼睛后面阵阵刺痛。
使用“万物分析”能力总会让他暂时失明，精疲力竭，就像给一场狂欢派对供电后的廉价电池。
他刚刚用这个能力分析了陈霸天最新的巡逻路线，希望避开那些紧追不舍的打手。
他揉着太阳穴想，这是不得己而为之。
突然，有节奏的重击声透过薄薄的墙壁传了过来。
这不是平常邻居家传出的噪音，而是某种……执着的声音。
就像一只喝了咖啡的大猩猩在敲低音鼓。
声音是从铁山的公寓传来的。
铁山，大家都这么叫他，是林默的邻居，一个像山一样高大的男人，职业是私人健身教练。
大多数时候，他是个温和的巨人。
不过，当他练习他那……独特的……格斗风格时除外，显然这种风格包括把地板当成沙袋来打。
重击声突然停了下来。
片刻的安静让人松了口气。
接着，传来一声惊慌的大叫：“我的数据！
没了！”
那声音……音调很高，充满了挫败感……只能是她的。
苏小雨，住在对面的小个子黑客天才。
林默叹了口气。
这个女孩就像裹在霓虹粉色连帽衫里的麻烦精。
他很不幸地和她有过交集，当时她试图——而且惨败——黑进他的外卖应用程序，想免费吃饺子。
他没有告发她，以为她会吸取教训。
显然，她没有。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公寓，还在眨眼睛，试图摆脱能力使用后的副作用。
苏小雨气得几乎浑身发抖，她的手指在从一个光滑的腕带投射出的全息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有人把我的服务器清空了！
多年的心血，没了！
噗！”
“确实没了。”
林默揉着眼睛咕哝道。
他对失去宝贵的东西还是有点了解的。
“别跟我来‘噗’那一套！”
她厉声说道，像一只护着骨头的吉娃娃一样转过身对着他。
“这很严重！
我就快揭露……”她顿了顿，“算了。
关键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林默眨了眨眼睛。
他的帮助？
这个连方便面都快买不起的外卖员能做什么呢？
他正准备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也许，只是也许，这对他有好处。
“我的帮助……具体是做什么呢？”
他假装不知情地问道。
内心深处，一个小小的计划开始成型。
这意外的变故……感觉……很对。
就像一块散落的拼图突然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他有一种预感，一种首觉——这是他多年躲避陈霸天的打手练出来的——苏小雨丢失的数据和他的求生之旅不知为何交织在了一起。
也许这个穿着粉色衣服、讨人厌的黑客终究不是个麻烦。
也许她就是关键。
就在这时，铁山从他的公寓里走了出来，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抱歉吵到你们了。
新的……呃……地板训练。”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天真笑容。
林默心里有数。
这个家伙，这个温和的巨人，会派上用场的。
他可以充当打手，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这个……嗯，“吉祥物”——幸运符。
对，就是这样。
林默感觉自己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