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爬上阁楼时,后颈突然掠过一阵针刺般的寒意——那感觉像是有人用冰锥沿着脊椎划过。
他下意识摸向脖子,指腹却触到一片光滑的皮肤。
"见鬼了……"他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樟木箱。
箱角暗红漆皮剥落处,露出一角泛黄的信封。
信纸上的字迹被水渍晕染成诡异的花纹,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纸上爬行:"给二十年后的阿深"。
署名处潦草地画着一只断翅蝴蝶,磷粉般的金粉在光束下闪烁,那是陆雨霏十六岁时美术课的作业图腾。
阁楼的木地板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
林深猛地转身,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的蜘蛛网,一只通体漆黑的甲虫正从霉烂的相框后爬出。
他蹲下身,发现相框玻璃碎裂处露出半张泛黄的照片——画面里穿白衬衫的少女正在放风筝,她的侧脸与记忆中的陆雨霏有七分相似,但脖颈处多了一颗朱砂痣。
当林深的手指触到那台索尼随身听时,金属外壳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他触电般缩回手,发现指腹沾着暗褐色污渍——凑近嗅闻,是铁锈混着腐殖土的味道。
录音键卡死在红色圆圈中央,像一只凝固的血瞳。
他用力抠动旋钮,机器突然发出电流过载的嘶鸣,雨声中混杂着断续的啜泣,像有人把脸埋在枕头里压抑哭声。
"...不是我推的..."少年清亮的声线刺破雨幕,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深猛地起身撞翻木凳,后脑勺磕到横梁的瞬间,记忆闪回某个暴雨倾盆的午后——陆雨霏的白衬衫在风中翻飞,她踮脚去够卡在槐树枝桠间的风筝,背后是林深扭曲变形的倒影。
那只断翅蝴蝶忽然从信封中振翅飞出,在暴雨中化作一团燃烧的灰烬。
录音机背面的刻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LYF三个字母被锈迹切割成狰狞的伤口。
林深用牙刷蘸着牙膏擦拭表面,金属突然渗出粘稠的液体。
他打开手机电筒细看,发现那些"锈迹"竟是干涸的血痂,混合着某种黑色纤维。
当第三次尝试播放录音时,机器突然吐出一截断裂的磁带。
林深用镊子夹起磁带残片,发现上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