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杀戮是唯一的救赎
林烬站在新纪元大厦88层的落地窗前，左眼疤痕突然像烙铁般灼烧起来。
他下意识按住那道从眉骨贯穿到颧骨的旧伤，指缝间渗出细碎金光。
"林顾问？
"身后传来合成音般标准的问候。
苏明月的首席助理正用义眼扫描他的生物数据，"体温异常升高0.8度，需要医疗支援吗？
"作为苏明月的首席助理，她心中自然是瞧不起这林烬。
自己寒窗苦读二十几年，居然被苏总派来当林顾问的小跟班。
说是顾问，谁还不知道林烬是苏家的入门女婿。
"空调太燥，我没问题。
"林烬松开手，疤痕恢复成普通伤疤的模样。
全息投影里正在播放修真者***灵气税价的新闻，他盯着某个道袍女子颈后的刺青，那种刺痛感又顺着神经窜上太阳穴。
助理的瞳孔闪过数据流："苏总要求您亲自检查地下金库的灵能屏障。
"金属门无声滑开，露出通往地下的电梯，"三小时后有批重要货物。
"电梯下降时，顶灯突然频闪。
林烬在明灭间看见镜面墙上的倒影——某个瞬间他的虹膜变成了竖瞳。
鼻腔涌进硫磺味，耳边响起鳞片摩擦的窸窣声。
他猛地转身，监控探头正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系统自检中。
"电梯AI用甜美的声音播报，"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
"金库门前，六个配备脉冲步枪的守卫正在换岗。
林烬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幻象：那些人的防弹衣下蠕动着龙鳞状的凸起。
他摸向腰间配枪，触到枪柄镶嵌的青铜齿轮——这是岳父楚山河送的，说是能镇压邪祟。
"权限确认。
"机械守卫的扫描光束在他左眼疤痕处多停留了两秒。
当三重合金门依次开启时，林烬听见了剑鸣。
不是现代武器的电子音，是冷兵器破空的铮响，来自他骨髓深处。
灵能屏障呈现为水母状的半透明力场，核心处悬浮着块拳头大的灵石。
就在林烬靠近的瞬间，那块灰白色矿石突然迸发金光，他左眼的灼痛陡然升级为撕裂感。
视野被血色浸染前，他看见监控屏幕集体雪花，每个像素点都在重组龙鳞纹路。
"有意思。
"沙哑的女声从背后刺来。
苏明月踩着磁悬浮高跟鞋出现，神经义体的蓝光在她太阳穴跳动，"三年来第一次见灵石对你起反应。
"她指尖夹着枚芯片，上面蚀刻着与玄璃颈后相似的符文。
林烬的喉结动了动。
十年前楚山河把他从死人堆里挖出来时说过，这疤痕是荣耀也是诅咒。
现在他舌根泛起的铁锈味，和记忆里血战之夜的味道重叠了。
"建议做个全面检测。
"苏明月将芯片按进他掌心，冰凉的金属突然变得滚烫，"听说修真界最近在找某个战神后裔。
"她转身时，义眼余光扫过林烬痉挛的手指，"当然，赘婿怎么会是那种大人物呢？
"地下传来沉闷的震动。
灵石突然裂开蛛网纹，屏障力场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林烬的耳膜捕捉到某种高频震动，像是千万把剑在鞘中嗡鸣。
他摸到配枪的青铜齿轮正在发烫，而苏明月的瞳孔里，数据流突然凝固成古老文字。
"十五分钟前，契约之塔的仲裁官遇刺。
"她说话时嘴角机械性抽搐，仿佛有另个人在操控面部肌肉，"凶手的监控影像..."话音戛然而止，所有照明系统同时熄灭。
黑暗中，林烬的疤痕亮起金线。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膨胀变形，脊椎传来节节爆响的痛楚。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苏明月正用非人的速度扑来，她的指甲暴长成金属利爪，擦过他咽喉时带起电火花。
脉冲步枪的充能声在背后响起。
林烬旋身踢飞最近守卫的武器，子弹擦着他耳廓射入屏障。
灵石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气中划出燃烧的轨迹。
他闻到自己的血味里混着龙涎香，看见满地晶屑中浮现出契约之塔的倒影——塔尖正在崩塌。
"抓住他！
"苏明月的声音突然叠上古老语言的回音。
林烬撞开消防通道时，后颈传来针刺感。
他扯下注入颈部的纳米机器人，那些银色颗粒却在掌心聚成微型剑阵。
奔跑中，作战服右袖突然绷裂。
他小臂浮现出金色鳞纹，肌肉纤维发出弓弦拉紧般的声响。
当撞开地下三层的气密门时，月光从通风井斜射进来——那根本不是月亮，是悬浮都市底部泄漏的灵能，像熔化的黄金般滴落在他的疤痕上。
疼痛突然转为清凉。
林烬在通风井反光里看见自己完整的倒影：左眼化为龙瞳，半边脸覆盖着若隐若现的鳞甲。
某个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突然苏醒——血海中，赤衣孩童将长剑刺入他眉心："记住，杀戮是唯一的救赎。
"远处传来首升机轰鸣。
林烬摸到腰间配枪的齿轮不知何时嵌进了皮肉，正随着脉搏同步震动。
他望向掌心，苏明月给的芯片己经融化，在皮肤上烙出契约之塔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