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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油滴入海人人都在跑向更大的城市,我却像人群中的异类,只想躲进山林。

我也时常陷入回忆,回忆曾经那一段还算快乐的时光。

说来可笑,命运对我貌似意见颇深。

奶奶离世后,我被父母带离故土,来到那座“大城市”。

他们给我房子和钱,却没给我归属感。

我像海浪上的油滴,融不进喧嚣的人潮,只能在霸凌中麻木隐忍。

我没有反抗霸凌,或许因早已麻木,又或许在怪罪自己。

但我是幸运的——不是每个深陷黑暗的人,都能遇见希望的曙光。

又一次被堵在角落,我弓着身子如一只虾米。

疼痛让我控制不住地一阵又一阵闷哼,拳头砸在肋骨上的闷响,像极了多年前奶奶捣碎草药的石臼声。

那时灶火噼啪,布谷鸟在屋檐上叫,老人粗糙的手掌覆住我磕破的膝盖:“疼就攥紧松果,树神的刺扎进手心,肉疼就盖不过心疼了……”此刻蜷缩的我徒然张开掌心,只有一滩黏腻的血混着尘土。

2. 曙光乍现“你们干什么呢!”

我想那是我此生听过最美妙的声音,尽管那声音听上去也有些底气不足,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我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夹杂着泪水,让我看不清前方,只能看见胡同口有一道渺小的身影。

欺负我的这三个人不耐烦地转过了头,见到只是一个小女生,嗤笑一声:“那么好奇哥哥干什么?

你过来,哥哥告诉你。”

说完他们便缓缓走去。

那道身影显然有些害怕,止不住地发颤,却并未逃离,只是喊道:“我已经报警了!”

为首的少年笑得更大声:“报警?

所长就是我舅舅,有用?”

染黄头发的少年刚揪住女孩衣领,巷口突然传来炸雷般的吼声:“小兔崽子!

老子的快递车也敢挡?!”

穿工装裤的啤酒肚大叔拎着扳手骂骂咧咧走来,车顶的喇叭循环着“海鲜市场加急配送”。

三人啐了口唾沫散去。

大叔瞥了眼墙角血迹,扔来一包纸巾:“现在的崽,打架都不挑风水……”女孩蹲下来替我擦鼻血,对我说道:“被打得妈都不认识了,也不知道还手。”

我闻着她身上带起的清香不由有些着迷,又想到什么般对她说:“你不应该掺和,他们会找你麻烦的。”

女孩却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