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溪流对岸,顾云知看着手中的令牌,心情有些沉重的在原地站了许久。
正当他拿着剑准备离开后山的时候,抬眼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姿,在柔和的月光下,她周身像是围绕着一圈淡淡的圣光。
他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在短暂的停顿后又开始猛烈的跳动。
静谧的月夜下,他的手轻抚着心脏,生怕剧烈的心跳声惊吓到不远处起舞的少女。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清歌才感觉到一丝疲惫,靠在树上微微调整了呼吸。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认可,所以上元节的月华仙舞她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第二日辰时,她刚踏出寝居,就看到裴夏正满面笑容的围在林溪言身边。
看着林溪言头上的发簪,她满意地朝着裴夏笑了笑。
果然还得她出手。
“阿言!”
余清歌小跑着钻进林溪言的怀里,闻到她身上熟悉的花香,早起的疲惫顿时就消散了。
果然还是要靠贴贴美人来治愈自己受伤的身心。
“你身子好些了吗?
我送去的那些丹药你都吃了吧?”
听见这些话,余清歌有些心虚的清了清嗓子“当然吃了。”
“快走吧,这段时间是怀瑾师兄替夫子上课,他可严了。”
林溪言和顾云知是这一批弟子中最有天赋的两个人,他们不怕挨骂,余清歌和裴夏可怕极了。
今日倒好,赶在怀瑾师兄到之前就到了书院。
感受到师兄凉飕飕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余清歌几乎要把脑袋塞到地底下了。
“小师妹,为何总低着头?
是嫌师兄讲得不好吗?”
这简首是道送命题,收到西面八方看热闹的眼神,余清歌僵硬的抬起头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神。
“没有!
师兄讲的比夫子还要好!”
“是我...是我昨日未休息好..”听着她越说声音越小,谢怀瑾也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罢了,散学后你留下吧。”
这句话简首是比要了她的命还吓人,看着她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裴夏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你没事吧卿卿?”
程宥礼一脸看好戏的扭过头“能没事吗?
这下怕是要被怀瑾师兄打手板了,怀瑾师兄的劲儿可~大~了~”他们两个同为魔族,所以本就关系好,这句话简首是提前给余清歌判了刑。
见她似乎真的被吓到了,程宥礼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散学后裴夏和林溪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书院,偌大的书堂就只剩下她与谢怀瑾两个人。
见她有些神情恍惚,谢怀瑾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师弟是怎么在背地里败坏自己名声的,他还试图靠着和善的笑容让余清歌不那么紧张。
这下好了,见他突然笑了,余清歌更紧张了。
这人要罚就罚,好端端的笑什么笑,他们魔族的人一笑准没好事。
余清歌一脸视死如归的走到他身边,把手伸了出来。
看着她的手微微的颤抖着,谢怀瑾有些疑惑地把书放在她的手心。
“你怎么知道我要给你笔记?”
“笔记?”
余清歌猛然瞪大眼睛,看着手中书册里写着的满满的笔记,她心里的大石头瞬间就放下了。
“你现在虽然进度比大家要慢一些,但也不必忧心,世人百态,没人规定你一定要多优秀。”
听见这些话,余清歌拿着书的手骤然收紧,眼眶也有些泛红起来。
“可我是仙尊带回来的弟子,我不想让他们误会仙尊。”
“仙尊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应该被他们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