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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灯盏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顾清风攥紧手中的斩魂刀,刀刃在幽蓝磷火中泛着血光。

地部第三层传来刺耳的锁链断裂声。

"黄字七十六号,立刻前往丙字狱道!

"传令符在腰间炸开,陆判官的声音裹着金石之音。

我抹了把脸上腥臭的妖血,玄铁靴碾过地上还在抽搐的蛇妖残躯,断成两截的蛇尾突然弹起,毒牙堪堪擦过护心镜。

刀光闪过,蛇头钉入石壁三寸。

"第十七个。

"我甩去刀刃上的绿血,左眼突然刺痛起来。

自从三个月前误入镇魔渊,这只眼睛看东西就时常蒙着层血雾。

掌心符印隐隐发烫,那是入司时种下的禁制——若让那些老东西知道我在镇压血妖时吞了颗来历不明的珠子......甬道尽头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三十七具铁棺横七竖八地翻倒,锁妖链像死蛇般散落满地。

两个青面獠牙的食尸鬼正趴在狱卒尸体上大快朵颐,听见脚步声,沾满脑浆的利爪同时转向我。

斩魂刀嗡鸣示警。

左边那只突然炸成血雾,腥风扑面时我才看清是障眼法。

真正的利爪穿透右侧石壁,指甲缝里还嵌着半片镇妖符。

我反手掷出三枚破煞钉,钉头朱砂在黑暗中燃起赤焰,食尸鬼惨叫着现形。

刀锋切入颈椎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轻笑。

不对,这声音......右手的镇狱司制式佩刀突然重若千钧,左眼血雾翻涌,视野里的一切都蒙上猩红。

食尸鬼的惨叫声变得忽远忽近,像是隔着层水幕。

掌心符印烫得惊人,血管里仿佛有岩浆奔流。

"小郎君的血......好香啊......"女鬼的调笑在耳畔炸响,青丝如瀑缠上脖颈。

我这才惊觉西周早己变了景象——哪还有什么食尸鬼,斑驳石壁化作累累白骨,磷火变成飘摇的红灯笼。

胭脂香气混着腐臭扑面而来,绣着并蒂莲的绸缎从穹顶垂落,却都是人皮所制。

幻术?

什么时候中的招?

腰间镇魂铃寂静无声,这不对劲。

我咬破舌尖,精血喷在斩魂刀上,刀身浮现的却不是往日的驱邪咒文,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凤羽。

"别动。

"冰凉柔荑抚上脸颊,镜中映出个凤冠霞帔的新娘。

她握着我的手将金簪插入云鬓,铜镜里我的左眼变成瑰丽的暗金色,"奴家等了八百年,终于等到能承受凤髓的容器......"剧痛从丹田炸开,我跪倒在地。

石砖缝隙渗出粘稠的黑血,整个丙字狱道开始蠕动,墙壁浮现无数张痛苦的人脸。

新娘的红盖头被阴风掀起,露出半张骷髅半张美人面。

识海深处响起清越凤鸣。

等我恢复意识时,正对上一双重瞳。

陆判官的黑底金纹官服纤尘不染,判官笔悬在我眉心三寸,朱砂墨滴在鼻尖留下灼痕。

"丙字狱道十七具妖尸,"他屈指弹开我刀尖残留的黑色火焰,"说说看,黄部狱卒是怎么掌握九幽冥火的?

"我低头看着满地焦尸,左眼残留的灼痛突然化作刺痛——那些被烧成灰烬的妖魔身上,全都缠着几乎透明的傀儡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