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装裤与细鞋头,相逢高架桥,星子落明眸。
孕检单开双蝶翅,惊翻旧影新瓯。
玉镯轻叩问箜篌,他藏三分胆,她占七分柔。
第一章:工地围栏外的草莓香任萍的小羊皮手套第三次被锈铁栏蹭出毛球时,保温杯里的陈皮排骨还冒着热气。
正午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浇在工地扬尘里,远处塔吊的轰鸣声中,巫伟的安全帽突然从十七楼窗口探出,帽檐下漏出一绺汗湿的黑发。
“说了别来!”
他的喊声混着混凝土搅拌机的震颤,却在看见她蹲下身给流浪猫添水时,突然软下来,“猫又胖了。”
任萍抬头,逆光中他的轮廓像被焊枪灼过的钢铁,硬朗里透着温热。
她故意晃了晃保温桶,草莓护手霜的甜香混着排骨香气飘上去:“陈叔说你昨儿在十八楼绑钢筋,午饭只啃了个馒头。”
这是她本月第七次来工地。
第一次来是三月初,她穿着miumiu新款连衣裙,蹲在围栏边给瘸腿的三花猫搭纸箱,忽然听见头顶有人吹口哨——不是轻浮的调子,而是《春天里》的旋律,走调得厉害。
抬头便撞见巫伟跨坐在脚手架上,工装裤膝盖处补着不规则的补丁,手里转着扳手,眼里映着她发梢的玉兰花瓣。
“任小姐,”他今天换了件洗褪色的蓝色工装,裤兜别着电笔,“您爸要是知道您跟个农民工——”“我爸?”
任萍截断他的话,指尖蹭过围栏上的“施工危险”警示牌,“他只知道给我挑相亲对象,连我对芒果过敏都不记得。”
她忽然从包里掏出个小塑料袋,里面是剥好的核桃,“给你的,补脑子。”
巫伟的喉结滚动两下。
他见过太多来工地送饭的女人,不是裹着围裙的妻子,就是叼着烟的包工头情妇,从没见过这样的——指甲涂着珍珠色指甲油,蹲在泥水里给猫拌鸡胸肉,却把剥好的核桃往他手里塞,像塞一颗糖。
对讲机突然爆响,队长吼着让他去楼顶调钢筋。
任萍看着他转身时,后腰露出一小截皮肤,上面有道淡粉色的疤,像条细瘦的蚯蚓。
那是上周他救跌落的工友时蹭的,她偷偷查过,工伤十级能赔八万,可他说对方有两个孩子要养。
“巫伟!”
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