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暗巷迷踪
江晚晚盯着彻底黑屏的手机，后槽牙咬得生疼——屏幕右下角那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就像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
半小时前黑客朋友发来的消息还停在对话框里："军用级防火墙，对方在故意留破绽"，可眨眼间所有追踪数据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猛地拍了下桌子："玩我呢？
"手指却鬼使神差地放大那段残留代码，瞳孔瞬间收缩——由字母和符号组成的乱码，分明是摩斯密码拼出的"停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电脑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所有文件开始疯狂删除。
江晚晚手忙脚乱地拔掉电源，黑暗中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还有窗外雨点击打玻璃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慌。
天刚泛起鱼肚白，江晚晚的车己经停在城西。
废弃孤儿院的铁门歪歪斜斜挂着，"731"的编号被铁锈啃得只剩半截，像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
推开门时，生锈的合页发出垂死般的***，惊起几只乌鸦扑棱棱飞走，黑色的羽毛飘飘扬扬落在她肩头。
礼堂里积了厚厚一层灰，破碎的吊灯歪在地上，玻璃碴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她一眼就瞧见照片里顾南琛站过的地方，崭新的撬痕在泥土上格外突兀。
蹲下身时，膝盖硌得生疼，可当指尖触到那块松动的地砖，她的呼吸都屏住了——生了锈的铁盒上，歪歪扭扭刻着"JWW 12.7"，正是她十二岁生日。
铁盒打开的瞬间，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泛黄的体检报告下压着张皱巴巴的纸，江晚晚的手指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受体编号GX-07"几个字刺得她眼睛发疼，这不就是顾南琛英文名的缩写？
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飞，恍惚间又回到十二岁那年，消毒水的气味、冰冷的手术台，还有......"来看古董？
"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晚晚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顾南琛倚在门框上，身后跟着几个戴着安全帽的男人，手里拿着探测仪滴滴作响。
他慢条斯理地转着打火机，火苗在他眼底明明灭灭："江大律师，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别装了！
"江晚晚举起铁盒，金属边角在掌心割出一道血痕，"孤儿院的大火、器官配型表，还有那场根本不存在的车祸......你到底在掩盖什么？
"顾南琛突然逼近，雪松香水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
他的手指像铁钳般扣住她手腕，盯着配型表的眼神能把人冻僵："有些真相，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几个手下慌乱地喊着"墙要塌了"。
江晚晚趁机挣脱，却在转身时狠狠撞上石柱。
剧痛让她眼前炸开白光，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戴着口罩的男人举着针管靠近，手术台上的自己胸前贴着写有"GX-07"的标签，还有顾南琛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江晚晚！
"等她再有意识时，己经躺在自家沙发上。
额角贴着创可贴，茶几上放着那个空铁盒——配型表不翼而飞。
手机在这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消息："想知道真相？
明晚十点，码头仓库。
"江晚晚盯着屏幕，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疯狂："好啊，那就看看，你们还有多少底牌。
"夜幕笼罩码头时，江晚晚握着防狼喷雾，猫着腰溜进仓库。
潮湿的霉味呛得她首咳嗽，集装箱一个接一个，像沉默的巨兽。
脚下突然踩到个硬物，捡起来借着手机光照亮——是张带血的照片，年幼的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而拿着手术刀的人，白大褂上印着顾氏集团的标志。
"找得很辛苦吧？
"阴森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江晚晚猛地抬头，只见横梁上垂着条绳索，尽头挂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身影。
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手里把玩着那张消失的配型表："你以为顾南琛真的是在保护你？
别做梦了。
"绳索突然套住她的脖子，勒得她眼前首冒金星。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大门被撞开，顾南琛像头黑豹般冲进来，徒手扯断绳索的力道大得吓人。
他把兔子面具狠狠按在集装箱上，金属碰撞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动她？
你也配！
"混乱中兔子面具趁机逃走。
江晚晚跌坐在地，摸到口袋里多了个U盘。
回到家插入电脑，密密麻麻的资金流水看得她头皮发麻——标注着"医疗科研"的巨额款项，全都流向了东南亚的地下钱庄。
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照亮了她煞白的脸。
原来从签下婚约的那一刻起，她就己经是棋盘上的棋子，而顾南琛，从来都不是对手，而是......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