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深知容貌平平，从小到大没少因此被孤立。
那张脸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旧画布，永远无法成为欣赏焦点。
大学时，我试图用成绩和活动证明自己，可同学们的轻蔑眼神，总是让我如芒在背。
唯独在研究未解的刑事案件时，我才能找到一丝安宁，仿佛那些冰冷证据，比人际冷暖更值得推敲。
那天，我去国贸大厦找邹律师咨询毕业论文。
电梯门开的瞬间，我撞进了一束光。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肘支着窗沿，侧脸被暖阳镀成油画般的光影。
眉骨高挑如刀锋，薄唇微抿，深邃眼眸里藏着疏离。
连背影都像静默审判，让我瞬间屏住呼吸。
"苏颜？
"邹律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是沈之理，下周出庭证人。
"我慌忙点头，指尖触到他递来的文件时，触电般缩回手。
他侧眸瞥我，眼神似在审视闯入教堂的蜉蝣，漫不经心带嘲讽。
"助理说你研究过那起连环纵火案。
"他突然开口，低沉嗓音从胸腔深处漫出，"说说看法。
"窗外直升机轰鸣，玻璃震得嗡嗡作响。
我下意识蜷缩肩膀，却听见自己在噪音里清晰道："从作案手法看，嫌疑人熟悉消防系统，手法却越来越粗糙。
第三次纵火时特意留指纹，是挑衅警方。
"我突然想起他的介绍："沈先生是前消防员？
那您应该清楚，只有极度渴望被关注的人，才会在火场留明显线索。
"他忽然笑，露齿瞬间像冰面裂开缝。
"有趣。
"他说，"多数人只会说——他是变态。
"那场会面后，我开始频繁在律所见到他。
他总穿剪裁合体的黑风衣，袖口磨损透着不羁，领口别着暗红袖扣，像宣示危险***。
每次经过我工位，气压骤降，却总在我埋头整理卷宗时放慢脚步。
"又在研究冷案？
"那天他倚在我桌边，指尖叩着报纸，"该注意时效性了，小姐。
"我抬头，冷不防撞进他的领带。
沉木香***得眼眶发热，似跌进暴风雨前海港。
他低头俯视角度，像端详溺毙蜉蝣。
"我研究的是人性。
"我声音发颤，却固执补上，"而您，沈先生，可能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他凑近，鼻尖抵发梢。
"是吗？
"薄唇贴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