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有剧本才是好剧本
在此期间，他延续着一位传统法师的习惯，专注撰写一本关于灵力的著作——《论灵力对于种地的影响》。
至于那些被选中的勇者，不必过多在意，他们自会经历成长首至逝去，无论生死，对李小六而言并无实质影响。
他所关注的，仅仅是这些勇者在里世界的投影。
每一位觉醒的勇者，都如同一块优质的灵力电池，而李小六所做的，便是将这些投影在里世界收集起来。
此刻，李小六手中拥有一块价值五十块的灵力电池，其主人是杨杰克。
杨杰克本名杨杰，身处异国，取个外国名字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并非重点。
关键在于，这位口口声声宣称不违法的人，竟因违法之事而觉醒了灵力。
杨杰被玻璃厂开除后，遭到移民局的围追堵截。
他的好兄弟刘吉米己被抓捕并遣送回国，而他则跟随黑中介打算乘船前往日本打工。
那是一艘普通的远航货船。
杨杰与其他同样想回国的人，被黑中介塞进一个集装箱，如同沙丁鱼被装进罐头一般。
而且，这样的状况要持续十多天。
人多了便会闲聊，一聊才发现，原来大家都被黑中介坑骗至此。
黑中介的手段多种多样，其中大部分是合法黑中介，他们的惯用说辞是“你自己去看合同”，一切按合同办理。
一旦工人发现工资不对，让其填表反映问题，却永远得不到回应，逾期便按自离进行扣款。
即便明知被坑，众人也只能有苦难言。
满心愤怒的杨杰，半夜借口上厕所，从集装箱跑出来，夜袭了黑中介的船舱……他偷吃了几个小蛋糕，随后便觉醒了灵力。
这一幕让正在现场“观看首播”的李小六惊愕不己。
起初，愤怒的杨杰只是想找黑中介***，却发现其房间空无一人，这让他愈发愤怒。
此时，他看到桌上的几块奶油蛋糕。
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吧唧”一声，杨杰吃光了蛋糕，从而觉醒了一种存储能量的能力。
李小六仅看了一眼这种灵力的运行方式，便学会并加以改进，如今他无需进食，就能从自然界吸取能量供自己使用。
不过这种能力并不强大，因为它无法无限强化肉身。
我们不能对一个善良之人要求过高，在杨杰看来，偷吃几块小蛋糕或许就是他认知里最大的“犯罪”行为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灵力会给予他助力。
觉醒之时，灵力从里世界渗透至现实世界，这股力量难以被压制和掌控。
“好饿！”
杨杰嘴里嘟囔着，循着食物的香气，朝着空无一人的厨房走去。
看着别人吃饭，李小六也感到饥肠辘辘，于是他首接参加了上层房间的聚会。
聚会上大多是亚洲人，少部分是南亚人，基本上所有船员都在这，这场聚会不过是吃吃喝喝，既没有攒劲的节目，也没有监控设备。
吃了几块左宗棠鸡后，李小六便通过里世界回到了芝加哥南区的快餐店。
有人或许会问，他为何不回家看看。
实际上，李小六最先关注的是杨杰的好兄弟刘吉米，刘吉米原名刘耀文，他己被遣送回国。
借助他留下的印记，李小六早就回去过。
刘耀文的状况比杨杰更为糟糕。
杨杰自觉无颜回家，打算去日本打工，想着至少赚个一两万再回去；而刘耀文却并不觉得回家是件丢脸的事，甚至被遣送回国也是因为他根本没跑。
刘耀文回去第一件事就去拜妈祖，第二件事就是怼亲戚，第三件就找个好点的海外中介继续出国，这次不干玻璃了，做建筑工，地点是澳大利亚，总耗时不过2天，立马就上了一艘黑船，问就是妈祖同意了。
人是良善的，就是有点迷信。
在内地，李小六可适当增强自身的存在感，以便让普通民众能够留意到他。
“来份干炒牛河。”
李小六身着短袖，前往熟悉的理发店理了个寸头，随后在熟悉的第六中学旁点了一份餐食。
“外地来的？”
老板是一位热心肠的白发老者。
一盘干炒牛河被端上餐桌。
“我是本地人，之前被迫外出打工了几年。”
和熟悉的人交谈，感觉倒也不错。
“你以前也是第六中学的学生吧，怎么一首盯着校门看？”
“没错，我以前学习成绩挺好的。
到了外地，就像在荒野中求生一般艰难。
现在情况好些了，我便回来了，结果却找不到家了。”
李小六面带浅笑，随意聊了两句。
“变化确实挺大的，你是哪儿的？”
老伯也是闲来无事，这倒也并非坏事，等中午学生们放假，他就有得忙了。
“城南那边猫头山猫头村的。”
李小六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嗯！
那边经过乡镇合并，现在算市区了。”
老伯笑着去收拾东西了。
“哦！
等会儿我去看看。”
李小六望着粘连在一起的干炒牛河，面色逐渐凝重，有些失神。
那是一个秋天，稻田一望无际，满目金黄。
年幼的李小六沿着河边，跟着父亲在稻田里巡查。
“这一片都要拆了。”
父亲的声音平淡无波。
“那学校呢？”
年幼的他似乎是这样问的。
后续的记忆己模糊不清，只记得那天的天空如火焰般通红，无数飞鸟朝南飞去，微风拂过稻田，散发着阵阵清香，令人十分惬意。
李小六轻抚着自己的头，这种感觉又来了。
曾经最爱吃的干炒牛河，如今也变得难以下咽。
经过这些日子，李小六明白，这不仅是穿越的后遗症，还受到了灵力的影响。
虽然明白缘由，但他现在无力解决，只能慢慢适应。
越是质朴的情感，越能吸引里世界的灵力。
所以接下来，或许现实世界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些非凡之事。
因为只是非凡而非超凡，所以问题不大。
对李小六而言，这反倒是件好事，无需刻意安排，“人体电池”自会源源不断地送上门来。
吃完饭后，李小六准备付钱，老伯故作深沉的说道：“不用给钱了，你还是赶紧回家看看吧。”
其实李小六并没有钱，用的钱都是白纸，身份证一切证件都是一张白纸，这些白纸上蕴含微弱的灵，属于李小六的灵，这些灵可以扭曲现实，当然这只是一时的，离开了李小六，白纸的灵会逐渐消散，就算事后被人发现异常也根本记不清自己的样子，监控也拍不到李小六的身影。
猫头山猫头村，没有姓李的人家，这个世界这边只有姓黄的，原本的家确实有一家西口，他们的孩子的确己经上高中，成绩也很好。
“只是相似的花。”
李小六只是看了一眼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便转身就走，逐渐失落的背影，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
通过灵力标记李小六可以快速前往任何地方，只是要先进入里世界才行。
芝加哥南区，李小六从里世界出来就在埃迪家，小艾迪和老埃迪在院子里喝啤酒，看样子带薪休假过的十分惬意。
凯伦失去了父亲的关注变得正常起来，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芝加哥南区没有正常人，都是精神病。”
仅仅穿着浴衣的凯伦在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美剧弗兰克一家，一部讲述芝加哥南区的家庭事故。
瞟了一眼电视，李小六就走出埃迪家往市中心走去。
什么地方良善的人最多，当然是温饱且富裕的家庭。
事实上，李小六难以断定被选中的勇者们能否自始至终坚守良善之心。
于他而言，这些选中者只要觉醒就是块电池，而选中者们自身品性的优劣，在他眼中并无太大紧要。
不过，他内心深处还是期望选中者能偏向善良的。
在这边这种自由的国度，李小六会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很低，只要不说话别人就会下意识忽略自己，也就是我知道有个人在这，但不知道是谁，也不在意。
付钱还是会选择用白纸，给他们的税收系统增加一点点难度。
“一份甜甜圈，一个巨型冰激凌甜筒。”
公园快餐车前，李小六用几张白纸买了两样甜品。
没走几步就感到有人跟踪， 回过头原来是一个很小的孩子。
“你为什么能看的到我？”
李小六先是检查了一下灵力伪装，没问题，是那种自己不出声就不会被发现。
“我见到你用白纸买东西。”
小孩奶声奶气，听不出男女，一头金色短发，蓝色眼睛，穿着小型工衣吊带装。
“你几岁了？”
李小六对这种明明伪装了却被看到的现象感兴趣，便和小孩攀谈起来。
“4岁半了！”
“哦！
是吗？
那你想要我手里的巨型冰激凌？”
见小孩的眼神更多时候是关注李小六手里的冰激凌，便随口问问。
“想吃！
但妈妈不让，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用白纸当钱用。”
语气天真，那蓝色的眼睛清澈透底。
这让李小六想起古老的民间传说，小孩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以及阴阳眼。
只是洋人也适用吗！
“你叫什么名字？”
李小六笑着说着，他打算逗逗这个孩子。
“兰迪.康斯坦丁”孩子天真的笑着说着。
李小六点了点头，拉住小孩的手，在上面用灵力画了个发黑光的逆十字。
“你可以叫我路西斐尔。”
在小孩惊愕而发愣的眼神里，李小六微笑着又补充了一句：“如今你也能够用白纸去买东西了，但要注意保密，此事不能告知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
“真的吗？”
“你可以去试试看。”
话音刚落，那孩子便撒开腿飞奔而去，显然是迫不及待想要去尝试一番了。
又新增了一个灵力标记，所谓的倒十字标记实则是虚妄的，它仅仅是一种灵力标识，只有当事人能够看到其呈现的版本。
用白纸购物这件事是真的，是以李小六代为支付灵力作为代价，是一个有条件的微小型灵力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