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苏晴正在补妆，玫瑰色的唇膏沿着她姣好的唇线游走，像把带血的刀。
"今晚是子轩哥回国接风宴，你就在车里等着。
"她收起化妆镜时，睫毛都没抬一下。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林浩望着会所鎏金大门前相拥的男女。
周子轩揽着苏晴腰肢的手上，百达翡丽星空表面泛着幽蓝的光。
三小时十三分钟，他在车里数了六百七十八辆经过的出租车。
手机突然震动，是母亲发来的催缴短信。
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仿佛穿透屏幕，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苏家老爷子说"跟着晴晴，不会亏待你"时的浑浊目光。
"林浩？
还真是你！
"尖利的笑声刺破雨幕。
同班同学王倩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从宾利下来，香奈儿外套下露出半个爱马仕包，"听说你在苏家当司机？
月薪够买晴晴手上那枚钻戒吗？
"会所玻璃幕墙映出他发皱的衬衫，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领口。
周子轩搂着苏晴出来时，他正弯腰捡起被撞落的手机，屏幕裂痕像蛛网爬满母亲化疗的照片。
"听说你在找***？
"周子轩皮鞋尖碾过手机屏幕，"我新买的游艇缺个刷马桶的，日结三百。
"镶钻袖扣划过林浩锁骨，***辣的疼。
暴雨倾盆的午夜，林浩蜷缩在城中村隔断间。
墙皮剥落处露出二十年前的报纸，泛黄头条写着《林氏财团继承人车祸失踪》。
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怀表突然震动，瑞士机芯深处弹出微型芯片。
"少爷，该收网了。
"苍老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时，东方既白。
林浩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金融城，西装下锁骨处的伤痕泛着暗红。
二十七楼风急，吹散他指间雪茄的烟灰。
雨夜路灯在深灰色玻璃幕墙上投下斑驳光晕，林浩站在国金大厦27层落地窗前，西装下锁骨处的擦伤隐隐作痛。
三天前，当他用怀表里的密钥打开瑞士银行保险柜时，二十摞标注着不同年份的牛皮纸袋正安静等待。
"2016年做空英镑，2018年狙击阿根廷比索..."张伯枯瘦的手指划过交易记录，"老爷说这些战利品，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
"此刻林浩面前的六块显示屏上，红绿数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