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满是流言蜚语,都说孩子的父亲是村头的刘光棍。
但我知道爷爷总是在半夜里钻进妈妈的房间,隔天才出来。
后来爷爷被刘光棍打死。
妈妈开心地笑了。
1马路上不时驶过四个轮子的轿车,扬起一阵尘土。
有相熟的人从车窗里探出脑袋询问要不要我搭车。
我虽然很心动,但还是拒绝了。
妈妈不让我随便接受别人的帮助,更不让我接别人递来的食物和水。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窗户透出来微弱的烛光,投影出妈妈低头缝补的身影。
我望向小兰家灯火通明的两层小楼,有些羡慕。
什么时候我也能住在那样的房子里呀?但很快我又自我安慰。
我还有妈妈,我的妈妈可是大学生呀。
见我推门进来妈妈这才放下手中的活,招呼我过去吃饭。
我很享受只有我们俩母女的时光,没有爷爷奶奶很自在。
啊,不对,我悄悄看了眼妈妈微隆的肚子。
是我们娘儿仨的时光。
村头的李婶说妈妈肚子里怀了个男娃,还说妈妈以后就只爱弟弟了。
我听了后忙不迭地跑去找妈妈。
“妈妈可以多爱弟弟哟,我是姐姐,我也会爱他的。”
妈妈罕见地朝我发了火,她厉声呵斥让我不要提及肚子里的杂种。
我不解,还有些惶惶不安。
妈妈不喜欢肚子里的弟弟,还叫他杂种。
可是为什么呀?妈妈见我走神,在我的碗里夹了块鸡蛋。
“今天在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呀?”我望向笑容温柔的妈妈,愣了愣。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谈心了,我好开心!我匆忙往嘴里扒着饭,兴致勃勃地说起教室里发生的趣事。
老师裤子的拉链开了露出里面的红内裤,他脸红红地说是因为今年是他的本命年。
“原来本命年要穿红色的内裤呀。”
二蛋在课堂上睡觉还尿尿在裤子里,放学的时候被李婶发现,拉到走廊上当众打屁股。
“二蛋真傻,我就从来就没有尿过床。”
小兰又拿了班里的第一名,还当选了升旗手,叔叔说要奖励带她去县城里坐摩天轮!我说完后满眼希冀地望着她。
我是不是也可以有奖励?结果妈妈只是揉了揉我的脑袋,没有说话。
于是我又失望地低下了头。
晚上,爷爷又来找妈妈按摩,我张开手挡在妈妈面前阻止。
“妈妈怀了弟弟,要养胎,爷爷你回去吧。”
爷爷听了后意味不明地扫了眼妈妈。
随后朝我笑。
“小招放心,你妈妈只会舒服,不会觉得累的。”
妈妈沉默地把我赶回房间,随后跟在爷爷身后进了房间。
门上锁没一会儿,爷爷就开始喘起粗气来。
我知道这会持续到半夜,于是娴熟地往耳朵里塞纸团。
我还有作业要写。
这一晚我梦到了爸爸。
他浑身是血,却执拗地重复着让我保护妈妈。
我被吓醒,放声大哭。
妈妈听到动静,忙推门进来安慰我。
她裸露着身体,胸前一片红印,惊得我打了个嗝。
“妈妈,你过敏了!”她挡住我伸出的手,她说:“脏,不要碰。”
那是我第一次察觉到不对劲,爷爷真的是找妈妈按摩吗?2“陈嫡招的妈妈才不是大学生,她妈妈是荡妇!”我写的《我的母亲》被老师评为优秀作文,当众朗读时,李二蛋站起来反驳。
“陈嫡招说谎!是坏孩子!”我愤怒地抄起桌上的书本朝李二蛋砸去,骑在他的身上挥拳头打他的嘴巴。
荡妇是侮辱性的词语。
村里的叔叔聚成一堆时就常说县城里的有条街,里头的女人都是荡妇,花钱就能睡到。
妈妈告诉我荡妇是脏话,是男人们对女人的羞辱。
如果哪一天有人这样骂别人,让我不要跟风骂,不明真相地诬陷别人是不耻的行为。
原来县城里不只有摩天轮。
李二蛋被我揍进了诊所,躲在医生背后指着我骂。
李婶接到通知赶来时二话不说扇了我一巴掌,我吃痛地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
“你这小贱皮子,敢打我乖儿!”“他嘴脏,该打。”
我固执地仰头直视她,“他骂一次我打一次,说到做到!”围观群众上来拉架,小兰从旁说清事情的起因经过。
周围人纷纷附和,说李二蛋不该污蔑长辈。
明眼人都知道李二蛋是从大人嘴里听来的,看似责怪李二蛋,实则是指责李婶在背后嚼舌根的行为。
李婶也清楚,觉得下不来面,于是推开人群把我一把推倒。
“她妈可不就是个荡妇!老公都死五年了,还能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