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已经两百年了，还是一个小小的神使。
只不过，从山门口扫地的，变成了追月殿浇花的。我问的上官枫，并不是这里的主神，我还没那么想找死。
上官枫，是主神唯一的弟子，也是跟我同一天上山的。他总是告诉我是他提拔了我，可我至今依旧是个界，门，方，使中最低一级的神使。
界主，门主，方使，都可以随意驱使我。
上官枫收起了手中孔雀翎制成的骚包折扇：“你怎么知道是尾巴，不是尾羽？”
虽然我看起来傻的神态练就得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可也……没有那么傻吧。没……有……吧？
“可你总说‘那群扁毛畜生’，应该不至于见天地骂自己吧。”
“你这绣花枕头的脑袋瓜倒是比我想象得聪明不少。”那只能说您老的想象力实在贫瘠，不知道谁的脑袋瓜被绣得更花。
“而且你成天带着的折扇子，不是你的战利品做的么？”只要进到那凤阳山三百里范围内，你是必然要把这扇子拿出来扇上一扇的，管它腊月寒天的是不是在飘着雪。然后凤阳山不幸被拔了翎羽的那位就会带着新得的法宝气势汹汹地叫战，照理说呢，他俩输赢五五开，可他心肝黑不过姓上官的，势头正好的时候这姓上官的就跟他血战到底杀得保管他回去躺个起码三五个月，见势不妙棋差一招看着要输的时候他就诡计信手拈来，各种遁走，反正从来不吃真亏。
对面的人丝毫没有被指出自己有多刻意多小心眼多爱炫耀的羞赧，端的是理直气壮——我就是这样，你奈我何？
反正在这云岭之上，崇霄宫中，是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你真想摸我尾巴？”
我点头。
“你知道摸我的尾巴有何寓意？”
咬咬下嘴唇，我稍微迟疑了一下：“我在三清殿外听到师父说，摸尾巴可以增长修为，修为差距越大，摸的增长的修为也就越多。”
上官枫原本没骨头似的躺在榻上，这时突然一个闪现跃到我面前，弯腰鼻尖几乎抵到我的鼻尖：“你怎么会听到的？那是师父在天音阁跟我说的话。”
我被突然就出现在面前的人吓得差点对眼，身体下意识向后仰，刹那间难以保持平衡，就要摔个***蹲。
面前的人眼明手快，伸手——
揪住了我的领子……
好吧……好歹，避免摔个***蹲。
我抓住这人上臂的衣袖，退后两步稳住身形：“多……多谢。”没注意到对面的人下垂的视线。
随即老实回答：“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我能听得远么，不靠灵力修为都可以。可能你们以为周围没人不需要设结界吧，反正我就是在三清殿外听到的。”
上官枫似乎对我的解释有点印象，对我的特别能力也无甚兴趣，并没有深究，只抛下一句：“你今夜子时来文光亭找我。”
文光亭？那不是他喜欢泡汤的热海边一个亭子？平时不都不许任何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