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在天花板上——陌生的天花板，上面有一道蜿蜒的裂缝，像一条干涸的河床。
这不是他的公寓。
他猛地坐起身，眩晕感立刻袭来。
房间很小，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柜，一张堆满杂物的书桌。
窗帘半拉着，阳光从缝隙中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这是哪儿？
"周默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陌生的深蓝色睡衣，手腕上有一道已经结痂的细长伤口。
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手机。
周默伸手拿过来，指纹解锁竟然成功了。
屏幕亮起，壁纸是一片他不认识的海滩，夕阳下，一个模糊的女性背影站在海边。
他打开相册，呼吸瞬间凝滞。
相册里有上千张照片，几乎全是同一个女人。
她在超市购物，在咖啡馆看书，在公园长椅上发呆，在公寓楼下等电梯……有些照片明显是***的，角度隐蔽，画质模糊；有些则像是近距离拍摄，女人甚至对着镜头微笑。
周默的手指颤抖着滑动屏幕。
最新的一段视频是昨晚拍摄的，画面中那个女人——黑色长发，眼角有一颗泪痣——正在厨房做饭。
视频里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近得仿佛就站在她身后。
"这不可能……"周默扔下手机，像是扔掉一块烧红的炭。
他完全不记得拍过这些照片和视频，更不认识那个女人。
但手机确实是他的，指纹解锁证明了这一点。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浴室，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三十岁左右，黑眼圈很重，下巴上冒出了胡茬。
但眼神陌生得可怕，布满血丝，充满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狂热。
镜子上用口红写着几个字："别忘了林夏"。
"林夏？
"周默念出这个名字，舌尖泛起一阵苦涩。
他确定自己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但某种深层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照片里那个女人。
他回到卧室，强迫自己继续检查手机。
通讯录里只有三个联系人：林夏（未接来电23次）、张医生（最后一次通话是两周前），和一个标注为"实验室"的号码（最近通话是昨天下午）。
周默点开备忘录，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