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病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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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病床在走廊尽头,床头柜上的百合花蔫得发黑。

张现推开门的瞬间,正撞见护士攥着镇静剂往后退,输液架歪斜着砸在瓷砖上,迸溅的玻璃渣里混着暗红血珠。

"滚!

都给我滚!

"陈默的嘶吼带着金属刮擦般的颤音。

他蜷缩在床角,右手腕层层纱布渗出黄褐色脓水,左手正疯狂抓挠颈动脉,"它在咬我...那些头发在血管里..."张现一个箭步扣住他手腕,掌心触到的皮肤下竟有蚯蚓状的凸起在游走。

陈默突然安静下来,涣散的瞳孔倒映着张现背后的白墙:"现哥,井里的东西...跟着你来了。

"林小满举着单反的手在发抖,取景器里陈默的脖颈上浮现出青黑色纹路,与青铜匣的饕餮纹如出一辙。

她按下快门的瞬间,病房顶灯突然炸裂,飞溅的灯管碎片在陈默脸上划出细密血痕。

"下午三点十七分。

"值班医生在病历上潦草地写,"患者出现严重幻触症状,声称有湿发缠住内脏..."钢笔突然在纸面拖出长痕,他抬头看着监控屏幕里扭曲的雪花点,"你们谁带了电磁干扰设备?

"张现摸出井底带回的翡翠残片,裂纹处正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标志倏然变红,他听见某种东西正顺着消防管道爬行,像是泡发的尸体在金属表面拖行。

"转院!

现在就转!

"陈默母亲冲进病房时,高跟鞋跟卡在地砖缝隙。

她妆容精致的脸在看见儿子手腕时骤然扭曲——层层剥落的纱布下,五道指痕正在增生出细密的肉芽。

林小满突然拽住张现的衣角,相机显示屏上是她刚拍的照片:陈默病床下的阴影里,分明蜷缩着个长发覆面的白衣女人,浮肿的手指正搭在陈默脚踝。

---### 第二章 病纹(中)太平间的冷气顺着通风口漫进走廊。

张现盯着消防栓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眉骨旧疤不知何时变成了青紫色。

手机在掌心震动,发小群里跳出新消息。”

吴浩:我车后备箱有怪味,翻开备胎发现全是水草和贝壳,可我这周根本没去海边“”苏雨晴:舞蹈室镜子里总多出个人,今天把监控调慢十倍看...那个东西是从天花板爬下来的“张现的拇指悬在语音键上,突然听见护士站传来惊呼。

陈默的病房门大敞着,床单拖曳在地上,末端浸在走廊尽头的污水中。

林小满的相机滚落在窗台边,镜头盖不知被什么东西咬出齿痕。

"他去旧宅了。

"柳姨的语音消息带着电流杂音,"看看你妈梳妆台最下层。

"老宅院墙上的爬山虎在暮色里泛着血痂般的暗红。

张现踹开主屋木门时,房梁上惊起一群乌鸦,褪色的囍字剪纸纷纷扬扬落在积灰的梳妆台上。

铜镜右下角有道裂缝,正好将他的脸分割成两半。

抽屉卡槽里躺着本缎面日记,母亲的字迹在霉斑间断续浮现:”七月初七,井水变黑了...婆婆说要用活人生辰镇住...小现的八字还差最后...“后院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

张现冲出去时,正看见陈默半个身子探在井口,左手死死抠着井沿青砖,指甲盖翻起渗着黑血。

他的右手腕垂在井中,肿胀得像是泡了三天的尸体。

"它在叫我名字..."陈默的声带仿佛塞满沙砾,"现哥...井里有八个我们在游泳..."张现扑过去拽住他后领时,井水突然翻涌出大团黑色絮状物。

那些东西缠上陈默手腕的瞬间,张现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水草——是无数纠缠的女人长发,发梢还粘着破碎的头皮。

---林小满举着强光手电的手在发抖,光束扫过井壁时照出密密麻麻的抓痕。

那些痕迹新旧交叠,最底层的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碎肉。

"按住了!

"张现的膝盖压住疯狂抽搐的陈默,洛阳铲卡在井沿石缝里。

缠在陈默腰间的登山绳突然绷首,绳结处渗出腥臭的黑水。

陈默的瞳孔己经扩散到边缘,嘴角咧出不自然的弧度:"你听...她们在唱摇篮曲..."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竟发出老妪的沙哑声调:”七月半,开鬼门,井底有个颠倒村——“井水突然暴涨,浮起的青铜匣撞在井壁发出闷响。

张现摸出那半枚翡翠残片,发现匣盖上的饕餮纹缺口正好吻合。

当翡翠嵌入凹槽的刹那,陈默腕上的肉芽突然疯狂蠕动,长出发丝粗细的黑色根须。

"现哥小心!

"林小满的尖叫混着相机快门声。

取景器里,陈默后背隆起数个肉瘤,每个肉瘤表面都浮现出模糊的人脸。

最清晰的那张,赫然是二十年前坠楼的张现母亲。

翡翠突然迸发出刺目绿光,井底传来凄厉的尖啸。

陈默像是被抽去筋骨般瘫软下来,那些黑色根须迅速枯萎成灰。

张现趁机将他拖离井口,两人跌坐在疯长的荒草中。

月光照亮青铜匣内层,八个生辰八字旁新增了血字批命。

陈默对应的位置写着”水厄“,而张现的八字旁赫然是朱砂写的”祭“字。

发小群突然弹出视频通话请求。

接通后镜头剧烈晃动,吴浩的脸挤满屏幕,他身后车后备箱正在不停震动,缝隙间垂下缕缕湿发。

"救...命..."吴浩的瞳孔缩成针尖,"那个井里的东西...在我车里生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