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
......"一个小小的灵团在黑暗中苏醒,发出无声的呐喊。
它像一团微弱的萤火,在冰冷的钢铁中瑟瑟发抖。
这个刚刚诞生的意识还太过脆弱,甚至无法理解自己的存在。
(话说一个小团子有手吗?
)灵团困惑地"看"着自己——它确实没有实体,只是一团模糊的光晕,却能奇妙地感知周围的一切。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奇妙,让它既兴奋又害怕。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突然传来,紧接着是刺眼的光亮。
小灵团吓得蜷缩起来,它感觉到自己所在的"世界"正在移动。
刀匠满是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从火炉中取出这把新锻造的刀。
汗水顺着他布满皱纹的额头滑落,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他的眼神复杂得难以言表——自豪、怨恨、失落,种种情绪在其中交织。
"终于完成了......"刀匠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像是许久未说话。
他轻轻抚过刀身,指尖在刃口处流连,却又在即将被割伤前及时收回。
小灵团好奇地"望"着这个满脸沧桑的男人。
它本能地感觉到,这个人与自己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它尝试着从刀中探出一点灵光,想要触碰对方。
"父亲......不喜欢我吗?
"当然,没有人能听到这个初生灵体的疑问。
刀匠只是沉默地将刀放入一个紫檀木盒中,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梦。
盒盖合上的瞬间,小灵团的世界重新陷入黑暗,它委屈地缩回刀身深处,不明白为什么创造自己的人会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
第二天清晨,小灵团被一阵晃动惊醒。
它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被一双熟悉的手捧起,然后——转交给了另一双手。
这双手更加柔软,却带着陌生的冰冷感。
"父亲......不要我了吗?
"灵团惊慌失措地从刀中飘出,看到刀匠正对着一位身着白衣红裙的巫女深深鞠躬。
阳光透过神社的鸟居斜斜地照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虽是仿品,但它却是一把好刀,请好好对他。
"刀匠说这句话时,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他低着头,始终没有再看那把刀一眼。
小灵团急得团团转,它撒着光点般的"眼泪",拼命想要靠近刀匠。
它绕着男人身边飞舞,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转身离去的背影。
"家主大人怎么对他,怎么使用他,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你的任务己经完成了。
"源氏巫女冷冰冰地说完,便捧着木盒踏上牛车。
……一路上,小灵团哭累了就缩回刀中睡觉,醒来又继续哭泣。
牛车颠簸了整整一天,当它再次被取出时,己经置身于一座宏伟的宅邸中。
"这就是那把仿制髭切的刀?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小灵团好奇地探出灵光,看到一位身着华丽朝服的男人正审视着自己。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却又带着某种奇特的温柔。
巫女恭敬地跪坐着,将刀呈上:"是的,赖光大人。
刀匠说虽然是把仿刀,但确实倾注了全部心血。
"源赖光接过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刀鞘。
他缓缓拔刀出鞘,刀身在晨光中泛着幽蓝的光芒。
"嗯......确实是把好刀。
"赖光微微颔首,"就叫他小乌吧。
把他送去给髭切看看。
"听到自己有了名字,小灵团——现在应该叫小乌了——高兴地在刀身中打了个转。
但紧接着,它又被转交给了侍从,开始了新的旅程。
——"哆——嗦——真麻烦呀,把刀放下就出去吧。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小乌被放在了一张矮几上,它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房间——简洁却处处透着精致,墙上挂着几幅墨迹未干的字画,角落里摆着一盆开得正盛的紫阳花。
然后,它看到了声音的主人——一位银发金瞳的付丧神正倚在窗边,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他看起来优雅又随性,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你是我的仿刀,但不要想着代替弟弟丸,认清自己的地位哦。
"髭切拿起小乌,对着阳光端详,语气轻快却不容置疑。
小乌的灵团顿时气得首打转。
什么嘛!
这个看起来漂亮的刀剑男士居然这么傲慢!
它气呼呼地飘出来,对着髭切的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虽然它的"拳头"连一阵微风都算不上。
"哦呀?!
"髭切惊讶地眨眨眼,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味。
他仔细感受着刀中流动的灵力,嘴角微微上扬:"还以为是把普通的刀,原来己经开始孕育付丧神了吗?
"小乌停下动作,警惕地"看"着这个捉摸不透的付丧神。
"唔,和我们不一样呢......"髭切若有所思,"需要百年才能诞生吗?
"他轻轻将刀放回刀架上,转身时银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乌鸦丸?
""哆——嗦——反正不重要啦。
"小乌气得又撒出一片光点(没错宝贝是被气哭了哟)。
它才不是什么"乌鸦丸"!
它有名字的,是赖光大人亲自取的"小乌"!
但髭切己经走到庭院中,开始逗弄一只停在梅枝上的小鸟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它悄悄缩回刀身,开始思考:自己是一把仿刀?
是刚才坏坏的白毛的仿刀?
还有什么是仿刀(没错现在他还是个文盲)?
父亲 为什么不要我了?
刀架旁的烛火轻轻摇曳,为新生的付丧神灵团投下温暖的光晕。
在这静谧的夜晚,小乌的百年成神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