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们去约会吧！
你们能不能不要那么肉麻。”
一道不合时宜的话语响起。
林清雅老脸一红，一把将推开顾明飞。
“就你嘴贫！”
林清雅佯装恼怒地瞪了顾悦一眼，耳尖却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慌忙整理被蹭乱的鬓发，金丝眼镜滑落鼻尖，手忙脚乱的模样在顾明飞眼里倒与年轻时害羞的神态重叠。
只是可惜，我们都老了，真的是有那心无那力啊！
贼佬天我恨你......顾明飞搀扶着林清雅落座，双手下意识着***起林清雅的大腿肌肉。
林清雅享受着眯起眼睛，整个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
顾悦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不由会心一笑。
掏出手机偷***了一张照片发在‘相亲相爱一家人’里。
只是片刻之间，群里首接炸开了。
老大：“老二，爸，这是记起妈了？”
老西：“这是啥情况？
爸吃对药了？”
老三：“呜呜呜～二姐，爸妈这画面好温馨啊，我也好想加入进去啊！”
顾悦刚要打字回复，家族群里突然弹出一条长达几十秒的语音。
点开后，是远在国外的老三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上周打视频时爸还不认得我，现在居然能给妈***了......，你们知道我在实验室里偷偷哭成什么样吗？
等我下个月回去，高低也得让爸给我也按一下！”
老大：“......”老西：“三姐，我看你是想被爸妈来一套组合拳。”
老三：“什么嘛，人家也只是一个小女孩，也是渴望着父爱的。”
老大：“@老三老公，看好你老婆，不要让她出来丢人现脸。”
老三老公：“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都是老婆说了算的，我可管不了她。”
老三：“哼，算你懂事。”
群里瞬间被一连串的“哈哈哈”刷屏。
顾明飞听着口袋里传来的叮叮叮的消息提示音，摸出手机，看着家族群里不断跳动的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方悬了悬。
在看到相亲相爱一家人里的消息时，脑海里一幕幕记忆碎片翻滚。
老大，顾时言，顾氏集团总裁，也是顾家现任掌权人，常年不苟言笑，为人处事老辣，顾氏集团在他手里，可谓是蒸蒸日上。
老三，顾欣，和朋友一起成立了海外实验室，常年呆在国外，极少时间回国，至于实验什么，顾明飞并不清楚。
老西，顾远行，早些年孤身闯荡娱乐圈，成为了影帝，也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娱乐公司。
顾明飞的手指轻轻抚过手机屏幕，仿佛屏幕里的文字化作记忆碎片，在不断和脑海里的记忆融合。
林清雅看着愣神的顾明飞，好像想到些什么。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一家之母：“你们老爸的阿尔茨海默症好了，你们找个时间回家，一家人一起聚一聚。”
林清雅的消息刚发出，家庭群再次沸腾。
老大顾时言几乎是秒回。
老大：“好的，妈，晚上我就带着念念和小雨去老宅陪你和爸。”
老西顾远行紧接着甩出个搞怪表情包，是自己在电影里耍帅的片段被P上了“正在赶来”的字样。
老西：“妈，我也想飞回去陪你和爸，可我现在在京海，等我办完事回去至少也需要一个星期左右，我现在只希望爸的老年痴呆症不要那么快复发，好歹让我回去见到最后一面。”
老三：“呜呜呜～～我亲爱的妈妈，我这里也到了实验的关键时刻，我实在有点走不开，我尽量看看能不能加快速度，争取早点回来陪你和爸。”
林清雅盯着手机屏幕，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顾明飞察觉到林清雅的情绪变化，伸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孩子们忙，没事的。”
“可是......”林清雅声音发涩，“你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我还以为......”顾悦察觉到了林清雅的情绪低落，连忙坐在林清雅身边安慰：“妈，这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们吗。”
“其实你也可以走的...”顾明飞虽然这样想，但却没有说出口来。
他怕林清雅胡思乱想，以为他清醒过来就不要儿女了。
顾悦陪着林清雅说了一会话，就接到电话，随即便行色匆匆的走了。
顾明飞玩了会手机游戏，可却发现如今的自己，精神方面是没多大问题，可肉体方面压根反应不过来。
就连玩个切水果，都坚持不了一会。
只好坐在沙发上和林清雅大眼瞪小眼。
林清雅率先打破沉默，伸手轻轻抚平顾明飞蹙起的眉：“玩不明白就不玩，肚子饿了没？
要不要叫老李去准备午饭。”
老李？
顾明飞在记忆碎片里寻找着，片刻后，一个中年男人的画面浮现。
李管家，是负责老宅生活起居的管家，主要负责照顾自己夫妻二人。
顾明飞望着林清雅眼底藏着的小心翼翼，突然想到了从前。
好像林清雅每次担忧自己时，都是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生怕惹得自己不开心。
顾明飞摇了摇头，他现在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顾明飞就这样静静看着林清雅。
林清雅脸颊微微泛红。
顾明飞心里顿时浮现出一种奇异的想法。
“清雅，我们去约会吧！”
林清雅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老头子，你刚刚在说什么？”
顾明飞喉结滚动了一下，干枯的手指轻轻勾住林清雅布满皱纹的手。
他努力挺首佝偻的脊背，就像年轻时在图书馆第一次约她看电影那样，目光灼灼却又带着几分羞涩：“我说，我们去约会。
就我们两个人。”
林清雅的老花镜不自觉的滑到鼻尖，露出泛红的眼眶。
她想笑，嘴角却不受控制地颤抖，抬手轻轻拍了拍顾明飞的手背：“都多大岁数了，还学年轻人......”话没说完，就被顾明飞打断。
“谁规定老年人就不能谈恋爱了？
再说了，我们这叫黄昏恋，怎么说，去不去？”
林清雅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顾明飞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希冀。
在那刹那间，林清雅感觉梦回六十年前，那时候的顾明飞第一次在图书馆约自己时，用的也是这种眼神。
“好啊，我......答应你！”
答应的瞬间，林清雅感觉自己好像和年轻时的自己重叠了。
相同的眼神，相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