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出谢氏初识红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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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是两天两夜的逃亡,谢悠不敢走官道怕被搜寻到,也不敢走小道怕遇上歹人。

只能向北,进密林,搏一搏。

根据偶然一次在原身哥哥那看到求仙问道的地图,寻常男子脚力只消三天便可穿过密林,而后一路往北两千里有一个仙门。

这是便谢悠的最终目标。

而这密林让谢悠吃尽了苦头,白天靠着太阳辨别方向,怕走乱了,连路都不敢绕,硬是闯过荆棘枯枝,好在原本谢悠就打算在出门祈福的这一天逃走,里面穿的是一身粗布里衣,为了这身粗布麻衣还磨了原身的哥哥许久,所想要见见世面得来的。

两个胳膊上套满了金银玉镯,特意用两件里衣交错佩戴,以防发出声响,不然就这外头套的一身绫罗绸缎,怕是一天不到,不仅衣不蔽体,胳膊也得被荆棘树杈划得不成样子了。

谢悠隐去自己早想逃出谢家这段,红玉也是听得义愤填膺“我虽是狐妖,却也懂得你这纯属是无妄之灾。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而后又有些羞涩的问“还有,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书生的呢?”

“凡间有书籍话本上写的,我平日闲着打发时间看到的”谢悠打了个哈哈,遮掩过去。

“我听闻往北两千里处,有个仙宗,仙门弟子庇佑的地方,应当太平些,我想留在那里,卖些首饰,做点小买卖,在那里安身立命。

那红玉姐姐呢?”

红玉脸上浮出一丝红晕“我喜欢上了一个书生,我想与他厮守。”

谢悠心中了然,这时候己经相遇了吗?

谢悠做八卦状“书生?

可有功名?

姓字名谁?”

“那自然是有的,他叫相如,他与他父亲俱是秀才,只是二人性格端庄耿首,家中甚是清贫。

我遇上你那日正是打算在林子里挖些山珍草药,去山下卖了攒些钱,以后好过日子。”

红玉满脸的欢喜,少女怀春的模样配上这副明艳美貌的相貌,更是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那,你们是己经定下终身了吗?”

谢悠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这到底是什么绝顶的恋爱脑,己然修成人身了还不继续好好修炼,一只狐狸在山上挖土赚钱给书生花。

“还未曾,我们隔着墙互通诗句,我才学不及他许多,他也不嫌弃。

我告诉他,我是邻家之女,叫红玉。

平日里在家读书做女红,不得出门,晚上才出来透透气。”

红玉满眼的憧憬。

“也就是说,你们还没定终身,你就开始计划着给书生攒钱花啦?”

谢悠听着眼神更为呆滞。

红玉一脸正经,理所当然的说“钱财来之不易,我是正经修炼的狐狸,不能去偷去抢的。

那自然得早早打算。”。。。。无语凝噎,沉默了半晌,谢悠从手上脱下一个金镯,“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无以为报,唯有离家时身上带了些首饰,想必能解你的燃眉之急。”

谢悠拉过红玉的手,将金镯放于红玉手上。

“我虽是狐狸,却也知道只是带你下了山,给你送了些吃食,不值当这些。”

红玉别过头去,推拒道。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知道的,我从前好歹是大小姐,不缺这些,身上随便当些,也够我日后生活了。”

谢悠握住红玉的手郑重道“这样 ,你若实在觉得不值当的,便借你几天时间,送我去闺中曾听过的仙门附近吧。

我不过离家两日就如此狼狈,若不是碰到红玉姐姐,怕是早去见阎王了。”

“还求恩人相助。”

谢悠站起来对红玉郑重一拜。

“快别这么说,你虽看着跟个小大人似的,可毕竟如此年幼,说要一个人上路,我还不放心呢。”

红玉扶起谢悠,“你且在这再委屈一日,明日夜里我与如郎知会一下,便来寻你。”

谢悠顺势而起,红玉不愧是聊斋中有名的侠义之狐。

谢悠想起穿越过来第二年,那是谢悠靠着身体自身的记忆,规矩都重新学得差不多了,家里终于放松了管制,与丫鬟闲话时听闻一富商家的奇闻轶事,说本地富商有一女,貌美聪慧,待他如宝如珠的父亲,却把她嫁给了手生一个六指的木讷穷苦书生。

此事沸沸扬扬好一阵后,流传开来,大家说是书生十分有胆气,书生提亲时阿宝开玩笑说:“他要是能把枝指去掉,我就嫁给他。”

书生回去后,用斧头砍断了枝指,鲜血淋漓,差点丧命。

而后魂魄附身到了一只鹦鹉身上,日夜与阿宝小姐相处,生出情谊,阿宝便宁可违抗父亲也硬要嫁给这个书生,富商无奈,只能同意。

当时丫鬟不屑的说,“有胆气又如何,不过是个西书五经白念了的流氓书生,他化作鹦鹉日夜与闺中女子相处,什么都被他看了去,若不嫁给他,往后向外流出些只言片语,那叫阿宝的小姐还要不要活了。”

谢悠越听越熟悉,越听越是心惊,便试探的问丫鬟“确实是个***书生,不过,这书生书生的叫着,都辱没了书生两字,这书生姓字名谁?”

丫鬟答“听闻是叫孙子楚。”

随后丫鬟便又是不忿的念叨起来。

而谢悠的思绪依然飘散,阿宝,孙子楚,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聊斋中的故事,聊斋的书是没看过,但是谁还没看过电视剧了,那是聊斋异志一/二可是火遍了大江南北,改写的又都是爱情故事还带着神鬼的神秘色彩,把当时的谢悠迷的不得了。

而后的一年,又听闻了吴御侍家中出来蹊跷事,明明女儿办了丧事己然半年来,却突然告发了一个刚夺了经魁的举人说害了他女儿,而后不过两日又撤了诉状,认这个举人做了女婿,那举人己有妻儿,必然不可能是冥婚。

御侍又不是什么手眼通天的大官怎会用这般欺辱的手段,再听到流言的主角叫朱尔旦,还传出这其中有陆判插手,周围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谢悠己经麻木了。

彼时的谢悠己经十一了,世家女子十二岁便开始联姻议亲,定下后,便教打理家中事务待及笄礼过后便定亲,备上一年的嫁妆便要出嫁了,而谢悠作为谢家嫡女,合纵连横之下不外乎那几个选项。

日复一日之间,谢悠越发心急如焚。

在穿越来之前,高三的生活虽然辛苦,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但是跟这个世界比起来,那真的算是神仙日子了,这里的封建礼教如同一层密不透风的阴霾,压迫得谢悠喘不过气来。

一举一动,皆需遵循刻板标准,行走坐卧之间,无一能逾矩;饮食之事更是夸张,喝茶要学茶艺举止,吃饭的食量姿势吃什么更为繁复。

所幸这具身体还留存着往昔记忆,在那些艰难时候,身体仿佛自己有了意识,不自觉的便摆出了最端庄的姿态,才让谢悠在这重重磨难中有一次喘息之机。

不然,真想一根绳子吊死,看看能不能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