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药草味混着陈年檀木的气息钻入鼻腔,耳边隐约传来啜泣声,断断续续,像是隔着层纱幔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素月求您了..."这声音渐渐清晰,如同拨开云雾见月明。
我艰难地转动脖颈,听到老旧床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少女脸庞——约莫十五六岁,杏眼樱唇,梳着双丫髻,发间只簪了支磨得发亮的木钗。
她眼睛哭得通红,袖口沾着深色药渍,正用一块泛黄的帕子拭泪。
这是哪儿?
记忆如潮水回涌——加班到凌晨的金融大厦,雨中模糊的红绿灯,刺目的车灯和尖锐的刹车声..."咳...咳咳..."我刚要开口,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引得一阵咳嗽。
素月慌忙扶住我颤抖的肩膀,她掌心有常年做粗活留下的茧子,隔着单薄的中衣磨得皮肤发疼。
"小姐别急!
"她转身从掉漆的案几上端来青瓷碗,碗底沉着几片没滤净的药渣,"您昏迷三天了,这药奴婢一直温着呢。
"瓷碗边缘有个不起眼的豁口。
我低头啜饮,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带着陈皮的酸和黄连的辛烈。
窗外忽地掠过一阵风,将支摘窗吹得啪啪作响,几片梅花瓣乘隙而入,飘落在锦被上——那被面原是上好的苏绣,如今却爬满细小的蛀洞。
素月顺着我的目光,急忙用袖子去擦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这屋子朝北阴冷,奴婢这就去...""镜子。
"我打断她,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妆台上的铜镜被捧到我面前,镜面因氧化而斑驳,却足够照清这张陌生的脸——苍白如纸的瓜子脸上,一双杏眼大得惊人,眼下泛着病态的青色。
左额角有道新鲜结痂的伤痕,像白瓷上的裂痕。
我抬手触碰镜面,铜镜里的少女也抬起手,腕间白玉镯滑落,在昏暗室内泛着幽光。
这镯子...我心跳骤然加速。
玉镯内里蜿蜒着一丝血色纹路,宛如冰封的火焰——与我前世母亲临终前给我的传家宝一模一样。
指腹摩挲过温润的玉面,竟触到几不可察的凹凸纹路,像是...某种符文?
"小姐落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