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挡风玻璃碎裂成蜘蛛网状，安全气囊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
最后的意识里，他看见求婚戒指从口袋里飞出，在车灯照射下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
"血压持续下降！
" "准备插管！
" "家属到了吗？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林远的母亲周芸瘫倒在长椅上，她死死攥着丈夫林建国的手，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
林建国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这个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大学教授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
"医生，我儿子他..."周芸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急诊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士冲出来："需要更多O型血！
病人失血过多！
"苏雨晴跌跌撞撞地跑来，她的白色连衣裙上沾满了林远的血迹，手里还攥着那枚在医院门口捡到的戒指。
三小时前，她还在咖啡厅等着林远来赴约，准备接受他的求婚。
"阿姨...叔叔..."苏雨晴的嘴唇发白，眼泪冲刷着她脸上的妆容，"林远他...他开车前给我发了消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林建国机械地拍着妻子的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急诊室门上那盏红色的灯。
他的儿子，那个昨天还在餐桌上跟他讨论毕业论文的儿子，现在正躺在里面与死神搏斗。
2 无尽的等待"植物人状态。
"这四个字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脸："脑部损伤严重，但生命体征稳定。
能不能醒来...要看他的意志力了。
"苏雨晴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林远常说的那句话——"我这人最不缺的就是意志力"。
可现在，那个总是活力四射的男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证明他还活着。
"他会醒的。
"林建国突然说，声音沙哑但坚定，"我儿子从不认输。
"病房里，周芸用温水浸湿的棉签轻轻擦拭林远干裂的嘴唇。
二十四年了，她仍然记得第一次抱起这个孩子时他皱巴巴的小脸。
现在那张脸苍白得几乎透明，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生命还在延续。
"小远，妈妈在这里..."她的眼泪落在儿子脸上，"你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