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木匠,不是石匠,是专门给死人做活的匠人。
1"秋娃子,你可算回来了。
"村长陈伯从堂屋迎出来,手里捏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你爷爷等了你三天,最后还是没撑住。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
三年没回来,没想到再见已是天人永隔。
灵堂设在堂屋正中,爷爷的遗照前摆着三盘供果,香炉里的线香已经烧了大半。
最扎眼的是灵床两侧立着的两个纸人金童玉女,做工精细得可怕。
"这是...""你爷爷自己扎的。
"陈伯压低声音,"临走前三天,他硬撑着做完的。
说是...要带着上路。
"我走近细看,纸人的眼睛是用黑墨点的,却在眼角处多描了一笔,像是泪痕。
当我俯身时,忽然感觉纸童女的眼睛转动了一下。
"陈伯,这纸人..."我猛地直起身。
"别乱碰!
"陈伯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阴匠的东西,活人少碰为妙。
""阴匠?
"陈伯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你爷爷没跟你说过?
林家祖上是专门给死人做活的,扎纸人、糊灵屋、制寿衣...都是伺候阴间的主儿。
你爷爷是最后一代了。
"我心头一震。
记忆中爷爷确实总是在后院的小屋里忙活,但那扇门从来不许我靠近。
现在想来,那里应该就是他的工作间。
2守灵要持续三天。
第一夜,村里来吊唁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我和陈伯守在灵前。
夜越深,雨声越大,纸糊的窗户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你去睡会儿吧,前半夜我守着。
"陈伯往火盆里添着纸钱。
我摇摇头:"我不困。
"其实是不敢睡。
自从发现纸人"眨眼"后,我总觉得灵堂里有什么在盯着我。
子夜时分,陈伯终于撑不住去厢房休息了。
灵堂里只剩下我一人,和那对纸扎的金童玉女。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我抬头看向门口,明明没有风,但烛火却像被无形的手拨弄着。
更诡异的是,火苗的颜色逐渐变成了幽绿色。
"啪"的一声,供桌上的苹果滚落在地。
我弯腰去捡,却看见灵床下的火盆里,纸灰无风自动,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沙沙...沙沙..."我浑身汗毛倒竖。
这声音...是从纸人方向传来的!
缓缓转头,我看见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