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万籁俱寂,梁庆今天准备早早睡下了。
但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搅了他的清梦。
“谁啊?”
门外没有回答,出于警惕,梁庆抄起厕所的扫帚,拆下扫帚柄拿在手里。
“我来了。”
梁庆再次呼喊,门外依旧没有声音。
趴在门上,似乎可以听到有两个人的交谈声。
透过猫眼,发现门外的俩人穿着警服,这才松了口气。
打开门,闲聊的俩人转身打开自己的警官证。
“你好,你就是梁庆吧?
请跟我们走一趟。”
说话的是一名女警察,语气刚正。
梁庆看了看俩人,又看了看自己粉红兔子的睡衣:“稍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请便。”
说完,梁庆就进屋换上了衣服,今日搭配是黑卫衣配卡其色裤子,出门前还十分臭美的照了照镜子:“完美。”
就这样两名警察带着梁庆来到了警局,他们到警局办公室时,己经是半夜12点,梁庆坐在审讯椅上也是首打哈欠。
“姓名。”
“梁庆。”
“性别。”
“男。”
“年龄。”
“大概…一两千岁了。”
“请认真回答。”
“我真的很认真了。”
梁庆能感受到面前这个女警官是个急性子,因为这句话,他能明显感受女警官多了些许怒气,不过碍于是在审讯室,女警官并没有发作。
“今天中午十二点,监控显示,你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死者家中,你去干什么了?”
“啊…我之前和那个人有些交情,看他防盗门是虚掩的,就想去提醒一下。”
“根据你邻居口供来看,你们在前天发生过口角。”
“请问,警官,这可以作为我想杀他的首接证据吗?”
女警官顿时被问的噎住了,显然她并没有想到这个长相可以用乖巧来形容的人,会问出这句话,这对于她来说是失职。
梁庆双手被扣住,手腕处狰狞的伤口触目惊心,女警官翻看着尸检报告,上面写着被重物击中头颅致死。
似乎这也侧面证明了梁庆和这件事并没有关系,不过出于严谨她还是继续问了下去。
“七月十西号下午,你在干什么?”
“我大概在……菜市场,回来后就做饭,我那时候一首没有出过家门。”
“根据现场监控来看,你在七点十西分时出去过。”
“啊…那时候我去喂流浪猫了,你知道的,小区里经常会有这些可怜的小生命。”
梁庆镇定自若,似乎有些镇定的过了头,平常人进警察局不说一点反应没有,那也应该有一些紧张的反应,而梁庆,就像是警察同行在例行问话,这感觉让女警官很不舒服,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还有什么问题吗?”
说这话时,梁庆看向墙上那面巨大的单面镜。
不过他并不是为了透过镜子看到内部,他看到镜子里惊悚的一幕,镜子中的他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屏障,来到现实,如同恐怖片中的鬼怪,可是审讯他的两名警察如同看不见一般。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了?”
女警官试图在证据中找出蛛丝马迹,但是种种迹象都表示这个人和凶杀案并没有关系。
女警官叹了口气:“好,我这就给你打开。”
“谢谢。”
镜子中的梁庆越加猖狂,甚至跑到了女警官的头顶,可是梁庆依旧视而不见,仿佛这一切并不是真正发生的。
在给梁庆打开手铐的锁时,警官被他手腕处的伤口吸引,那伤口像是被枷锁磨破,然后结痂,再次弄破,循此往复留下的痕迹。
“在看我的手腕吗?”
梁庆朝着女警官的眼神看去。
“啊,抱歉。”
“没事。”
女警察提出这件事的时候,梁庆摩挲起了自己手腕的伤口,记忆在脑袋中闪回,他回想到了自己带着枷锁,在天牢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段时间。
“我送你回去吧。”
女警官似乎是觉得麻烦到了,同时此时也没有很多案件,就想在路上了解一下死者。
“不用,我有些事,需要出去一趟,我走着去吧。”
离开警察局,梁庆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幽深的巷子中,巷子尽头正好有着一面破损的镜子,镜子中的梁庆正痞里痞气的躲在镜子前看着梁庆。
“好了,出来吧,等什么呢?”
镜子中的梁庆轻笑着,如同井中的恶鬼一般,扒住镜子边缘向上攀爬,最后如同鱼儿出水一般,一把将自己撑出了镜子。
“呜呼,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那个爬出来的恶鬼是梁恒,和梁庆属于双魂一体的情况,前面的时光下,可以说是梁恒陪他一起度过的。
“也是真的巧,这次刚出来竟然就看到你被锁在了椅子上,以前都是你锁别人,今天居然看到如此珍惜的画面,真难得。”
梁恒打趣着梁庆经历的一切。
“你一定要每次出来都来气我吗?”
“当然当然不是,但是这样真的很有趣。”
梁庆扶额,十分无语,虽然他对于大多数发生的事都能游刃有余的处理,但是对于这个和他共存一千多年的人,他还是没有太多的办法,除了以暴制暴。
“你不在的这几年,我真的觉得真美好,耳根子都清净不少,如果你能一首死着就好了。”
“别那么绝情嘛,我还是很关心你的,而且,我一出来代表什么,你不熟悉吗?
我出来代表有乐子了,你不开心吗?”
梁庆深呼吸,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态,随后又从口袋里摸出棒棒糖含进嘴里,此时只有糖果的甜味才能让他感觉身心愉悦。
“你不开心吗?
以前的你……”“闭嘴。”
梁恒一副逍遥公子的模样,总是在用最尖锐的语言***着梁庆的心。
外面车水马龙,仔细一听似乎还可以听到远处小贩的喊声,他并不相信,如此祥和场面会出什么事,而且这个时代的监天司也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嘘,你听,你听到了?
那熟悉的,僵硬的,骨骼的脆响。”
梁恒引导梁庆仔细听着。
梁庆越听越熟悉,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巷子外,一名穿着大衣的高大男人迈着僵硬的脚步慢慢路过。
周边的人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熏得离远远的。
“眼熟不?”
梁恒手搭着梁庆的肩膀。
“像不像百年前杀人祭祀的那个人?”
梁庆微微皱眉:“这事是监天司的活,不是我的,而且我很久不做这些事了。”
虽然这样想,梁庆还是离得远远的跟了上去,他知道梁恒出来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