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寻找

暗恋预言 里高 2025-05-29 09:3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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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碾过梧桐落叶时,南代正把薄荷糖咬得咯吱作响。

灰蓝色瞳孔突然捕捉到公交站牌下的身影——遇厌单肩挎着书包,发梢被晨雾染成银白,整个人像株吸饱露水的橙花枝,在秋风中轻轻摇晃。

"停车!

"英文指令脱口而出的瞬间,71路公交车的荧光屏恰好亮起。

遇厌投币时,后颈阻隔贴被书包带蹭开小半,初雪消融的气息穿透车窗,在南代喉间凝成冰刺。

轮胎摩擦声惊飞白鸽。

车急刹时,南代的掌心重重撞在隔音玻璃上,薄荷糖碎屑嵌进掌纹。

他看见遇厌扶着栏杆踉跄上车,帆布鞋在台阶上打滑的弧度,与那日药房青砖地上的轨迹完美重叠。

"您己偏航。

"车载导航发出机械女声。

南代扯松领带盯着后视镜,71路车尾灯在雾霾蓝的天幕下渐缩成红豆大小,像遇厌耳尖那抹总也褪不去的绯色。

国际部鎏金校门映入眼帘时,南代嗅到一丝违和的甜香。

他推开车门就看见遇厌在减速带前表演笨拙的华尔兹——牛奶瓶从书包侧袋滑落,在柏油路面滚出晶亮的银河。

"小心!

"南代伸手的刹那,遇厌己经扑跪在地。

玻璃瓶撞击路牙的脆响惊动樟树上的灰鹊,乳白色液体蜿蜒漫过青苔,在排水口汇聚成小小的牛奶湖。

男孩捏着瓶口残骸起身时,指尖悬着滴将坠未坠的奶珠,晨曦穿过其中折射出七层光晕。

"对、对不起!

"遇厌的睫毛挂着晨跑激出的泪花,阻隔贴边缘沾着奶渍,像雪地里融化的棉花糖,"又要迟到了......"南代抽出丝帕裹住他渗血的手指,琥珀木信息素不受控地渗进织物。

染血的奶珠在真丝上洇开淡粉色,他突然想起母亲画日出的樱花粉颜料,也是这样温柔地杀死雪白画布。

"国际部在云汉楼。

"遇厌抽回手的动作像受惊的蜗牛触角,书包拉链上挂着的围棋挂坠叮咚作响,"我...我在对面的明德楼。

"上课铃撕裂空气的瞬间,南代看见男孩奔跑时扬起的衣角。

牛奶渍在浅灰校裤上画出一道流星轨迹,那枚黑玉棋子在阳光下闪动,像颗迷失在银河系外的孤独行星。

国际部的落地窗映出三百种完美假笑。

南代把薄荷铁盒捏得变形,听周遭议论声在信息素压制下渐弱——"温氏财阀的继承人""信息素浓度超标了吧"。

他忽然想念药房蒸腾的桂皮香,想念青砖地上随呼吸轻颤的橙花瓣。

"南代同学要不要加入击剑社?

"Omega班长递来的申请表浸着晚香玉信息素,甜得发腻。

"听说温董的私人飞机能首接降落在学校停机坪?

"斜后方传来压低的嗤笑,南代嗅到雪茄与铜锈混合的信息素——某个暴发户家的Alpha正用鞋尖勾他椅腿。

"要不要带我们见识下华尔街精英的..."南代旋开鎏银钢笔的动作顿住,笔尖在申请表洇出墨点。

他想起庄园自己房间窗外总在啄玻璃的灰斑鸠,也是这样不知死活地聒噪。

"Did your father purchase that vulgar cologne along with your admission letter?"(令尊买这瓶俗不可耐的古龙水时,是否连同录取通知书一起打包?

)纯正的上流社会伦敦腔像冰锥刺穿凝滞的空气,笔尖准确点在申请表某栏:"击剑社?

我以为贵社专收..."灰蓝瞳孔扫过对方裆部,"佩剑尺寸不超过三十公分的绅士。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晚香玉信息素倏地收拢成颤抖的丝线,Omega班长踉跄后退时撞翻了永生花摆件,石膏制的白蔷薇碎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

南代用全球***版的运动鞋拨开花尸,慢条斯理摘下袖扣砸在碎瓷片中。

铂金镶钻的温家家徽折射出冷光,映得他嘴角弧度像中世纪刽子手的斧刃:"家母说暴力是下等人的语法课。

"他忽然倾身,琥珀木信息素如巨浪拍碎所有窃语,"但我不介意给诸位补节时态练习——现在进行时的哭腔,应该很动听?

"他起身时桌椅刮擦声惊飞窗外麻雀。

走廊监控器红光闪烁如困兽之瞳,却在跨进明德楼的瞬间化作暖黄。

这里的地板会发出老唱片般的吱呀,墙皮剥落处***出历届学生的涂鸦,某处褪色的橙花图案让他心跳漏拍。

"那个转学生在找谁?

"议论声蛇信般游走。

南代掠过无数惊诧目光,灰蓝瞳孔检索过每扇窗后的呆毛——没有那簇总在阳光下泛金的发旋。

第二节下课铃响时,他在消防栓玻璃上瞥见自己扭曲的倒影:领带歪斜,额发汗湿,像极了那日滚进砖缝的枸杞。

三楼拐角的奶香突然击中腺体。

南代撞开安全门时,初雪融化的气息混着乳香漫过鼻腔。

高二(7)班的后门虚掩着,遇厌枕着胳膊熟睡的模样像只打盹的幼猫,呆毛随呼吸在阳光里写字——横折钩,竖弯钩,每一笔都挠在Alpha躁动的血液里。

又在小卖部买的牛奶喝得只剩半瓶在窗台蒸出薄雾,瓶身凝结的水珠滑落,在遇厌袖口染出深色月亮。

南代用目光丈量两人间的光影:他的影子正吞噬男孩蜷缩的脚尖,而遇厌发梢的金辉己爬上他的制服纽扣。

"同学找谁?

"值日生突然出声。

遇厌惊惶抬头的瞬间,奶瓶被肘部撞下窗台。

南代俯身接住的刹那,未拧紧的瓶口在空中划出白练,乳脂香与橙花信息素轰然相撞,在两人之间炸开晨雾般的漩涡。

"你的牛奶。

"南代把瓶子放在桌上,瓶底与木纹碰撞出心跳的频率。

他瞥见遇厌压红的侧脸印着数学公式,草稿纸边角画着歪扭的橙花,花瓣数量恰好对应围棋九段——这是独属于小笨蛋的浪漫编码。

预备铃撕碎寂静时,南代终于看清遇厌校徽旁的手写铭牌:高二(7)班 遇厌,墨迹被蹭花的地方补了颗小橙花,像是给名字盖了枚私章。

"国际部...在云汉楼。

"遇厌揉眼睛的动作让呆毛翘得更高,后颈阻隔贴完全卷边,腺体泛着樱花将绽的淡粉。

南代抬手拈走他睫毛上的奶渍,指尖残留的触感让人想起那日捡拾的黑玉棋子。

他迎着满楼倒抽的冷气勾起嘴角:"我知道。

"转身时听见瓷瓶坠地的清响——遇厌碰翻了墨水瓶。

靛蓝液体漫过草稿纸上的橙花,将公式染成星空,正如他们错位的象限终将在某个坐标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