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我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毅然决然远走他国。
如今重逢,我的双眼即将失明,他的枕边人已经换成了新晋影后。
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却因为我的出现让陆泽川在记者会上情绪失控。
……1“你好不容易回国,趁着这次记者会,我给你介绍几个圈内导演,看看他们有没有合适的角色给你。”
昔日好友翟茜茜挽着我的手说道。
“没事,给钱我就演。”
“***全漏的你也演?”“给得多就演。”
我迟疑了一会儿告诉她。
“不是,当初你为了陆泽川的前途,不是五百万把自己卖给赵董了吗?那可是五百万人民币啊,说花完就花完了?”翟茜茜至今还在为当初我做下的这个决定生我的气。
六年前我和陆泽川都是十八线小明星,赵渊为了强迫我从了他,便以陆泽川的前途相要挟。
那时陆泽川的事业正有着欣欣向荣的趋势,我绝不能让他毁在我的手里。
我紧紧抓住翟茜茜的手腕,眼眶通红,“茜茜,我生病了。”
茜茜脸色一惊,“到底怎么了?我以为你在国外风光潇洒,怎么一回来就生病了?”翟茜茜心软,语气也温和下来。
“视网膜色素变性,我只是想在自己还能看得见的时候多挣些钱好给自己养老。”
我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翟茜茜却红了眼眶。
“你为什么不早说?陆泽川知道这事吗?”我赶忙抓住她的手,“千万别告诉他,他现在,很幸福。”
“乔婉儿!你怎么还和六年前一样没出息?!”“我只是,不再想和他扯上关系。”
可我没想到的是,翟茜茜带我出席的记者会上竟然会碰到陆泽川。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下意识地落荒而逃。
可我不认识路,误打误撞地躲进了一间贵宾休息室。
皮鞋落地的声音距离我越来越近,我躲在沙发后面,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门锁咔嗒一响,有人进来并坐到了沙发上。
“新柔,我觉得你穿那件抹胸的婚纱会更好看,地点就定新西兰吧,你喜欢就好。”
这是?!陆泽川的声音,语气宠溺温和,可却像一把把刀子戳中了我的心。
阮新柔,当今的顶流女星,我还没有回国就看见过他们已经在一起了的娱乐新闻。
如今看来,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六年了,再怎么深爱也该过去了。
更何况当初是我先选择放手的,我又在意难平什么呢?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我慌忙捂住手机,抢先一步夺门而出。
我穿着v领长裙和高跟鞋,让我无法快速逃离现场。
陆泽川的踱步声在向我逼近。
这时,右手边出现一道大门,我硬着头皮打开冲了出去。
可我没想到的是,大门背后竟然是记者会的大厅。
一瞬间,大厅里的记者纷纷把摄像头对准了我。
我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低头弯腰顺着台阶小跑着。
“给我拦住她!”陆泽川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回头一看,发现他正死死地盯着我。
这时,几个黑衣保镖死死把我围住。
“今天现场的照片谁敢泄露出去半张,后果自负。”
翟茜茜跳了出来挡在我的面前,对着陆泽川大吼,“你想干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陆泽川气定神闲地走到她的跟前,“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请乔婉儿小姐喝杯茶而已。”
之后翟茜茜被陆泽川叫人带去了刚刚那间贵宾室。
我却被他紧紧拽着手腕往走廊的更深处走去。
“陆泽川,你轻点!”他面若冰霜,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心脏正在猛烈跳动着。
一进门,他就把我甩在沙发上。
他的两个跟班把门关上后也向我走来。
“你们两个!去!”陆泽川朝着两个跟班招了招手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对着我。
两个跟班像接收到什么指示一样,坏笑着向我走来。
这一刻我开始害怕了,声音颤抖着快要哭了起来。
“陆泽川!你...你不要这样!”我吓得连连往后缩。
“你不是很喜欢上男人的床吗?这次我找了两个身材结实的保镖来给你玩弄不好吗?”两个男人伸手开始撕扯我身上的长裙,长裙肩带应声断裂。
2“陆泽川!我...我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浑身哆嗦着,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他捏着手机的指关节有些泛白,愣了一会儿后将手机放回兜里。
我的长裙被撕去,任我怎么奋力挣扎,那两个男人恶心的嘴唇还是触碰到了我的脖颈和胸口。
陆泽川脸色稍变,一手扯住一个男人后脑勺的头发向后扔去。
“滚!给我滚!”陆泽川的突然暴怒把两个跟班吓得屁滚尿流地滚出了房间。
我赶紧捡起地上的衣物,瑟瑟发抖地将自己紧紧遮住。
陆泽川双眼通红,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他双手紧紧钳固住我的手臂,“你不是喜欢吗?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当初你不就是这样爬上赵渊的床上的吗?”“我...我不是的,我...没有...”我把头深埋进自己的臂弯里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解释。
这时,翟茜茜一脚将门踹开,举起手机对准了陆泽川,并一把将他扯开,紧着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陆泽川!你这个畜生!如果你今天不让我们走,我堵上职业生涯也要送你监狱!”陆泽川恶狠狠地瞪着翟茜茜,“你想螳臂当车?”我伸出手扯了扯翟茜茜的衣袖,“带我走。”
翟茜茜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缓缓把我扶起,声音哽咽,“我们走。”
她搀扶着我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时却停下了脚步。
“陆泽川,如果你不想以后后悔,从现在开始就再做出伤害婉儿的事,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我们没有转身,并没有看见陆泽川的表情,但肯定不太好看。
翟茜茜带我回到她的住处,见我心情平缓一些后还是忍不住问我。
“当初为了这么一个***搭上自己的清白后悔吗?”“其实,我没有。”
翟茜茜眼里有些错愕,“可赵渊放出的消息...”“那是假的。”
我平静地看着天花板淡定地说着。
六年前,璀璨星光的懂事赵渊为了得到我,他开始设局陷害陆泽川。
同一天晚上,如果我不上他的床,那被下药昏迷的陆泽川和另一个女星的共睡一床的视频就会被发到网上。
最终我还是敲开了赵渊的房门,但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刻,我趁机用藏在高筒靴里的匕首划伤了他。
他看出了我宁死不从的决心,但要求我这辈子都不准回国,否则不只我活不成,连陆泽川也会遭殃。
可陆泽川的奶奶那时生了重病,急需要钱做手术,他不能失去工作,何况他的事业正蒸蒸日上,好几个大牌的代言接到手软,这巨额的违约金他绝负担不起。
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只能走,那五百万我也没有拿。
在国外的日子我也不好过,洗盘子、服务员和收银员我都干过。
直到前段时间,我看见国内的法治新闻,知道他被枪执行了***,我才敢回来的。
翟茜茜知道事情的全貌紧紧抱住了我,低声啜泣着,“婉儿,你受苦了,要不你不要工作了,以后就算你失明了,还有我养你啊。”
“你知道的,以我的性子,我不想当个只会被包养的废人。”
“可你只要进娱乐圈,就免不了和陆泽川打交道,话说回来,他当初找你找得快疯了,特别是知道你和赵渊在一起后,我们都以为赵渊送你去国外过好日子去了,后来还有无良媒体曝出你在国外孕呕反应的照片。
陆泽川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时候瘦得像个骷髅,那段时间,他相依为命的奶奶也接着去世了。”
我的眼泪划过脸颊重重地砸在了衣服上,“那时我在国外患上了重度抑郁症,有了躯体反应。
现在,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没有哪一行比进这个圈子来钱更快了,我的视力越来越差,上天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半个月后,在翟茜茜的联系下,我终于得到一个女三配角的角色。
没几天,我也顺利进组。
可刚开拍没几天,女主角就被资本方换成阮新柔。
我猜到了这是陆泽川在搞鬼,但我不确定他的目的,难道单纯就是为了不给我好日子过吗?3这天傍晚,陆泽川的迈巴赫早早地停在片场旁边等着阮新柔下班。
本来中午就可以顺利结束的戏份,还和翟茜茜约了下午饭,可现在我生生等到夜里十二点。
一到晚上,我就视力就会变得很差很差,只能隐约看见事物的轮廓,在片场被绊倒了好多次。
这次是被阮新柔伸出的脚绊倒的,我吃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哦呦,你是没长眼睛吗?从我面前走过,不跟我打招呼也就罢了,怎么还踩我脚上了?”我连忙退后,“抱歉,我没看见。”
“你脸上那两个眼睛是摆设吗?”阮新柔向我凑近,伸出两个指头指着我的双眼。
未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扯住我胸前的珍珠项链用力一拽。
珍珠散落了一地。
“不可以,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我立马趴在地上狼狈地摸索着捡了起来。
可我看不清,我看不清。
我的眼泪急得掉落出来。
“怎么了?这是在干什么?”陆泽川走了过来。
我听到他的声音,连呼吸都吓得停滞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阮新柔立马挽上陆泽川的胳膊,语调娇柔。
“还不是你的前女友,愣是踩了我一脚。”
陆泽川蹲下后,擦了擦她的鞋子。
“好了,我再给你买双新双的,这双就不要了,免得染上脏病。”
我知道,他在暗指我和赵渊的事情。
“算了算了,可能,她也不是故意的。”
阮新柔假惺惺地说着。
我忍着眼泪,不想在原地多待,打算悄悄离场,等天亮再来捡散落在地上的珍珠。
可我刚转身就被阮新柔喊住,“乔小姐,这里可是荒郊野外,待会儿有人来接你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呀?”片场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能不能在这打到车,但是我绝不会上陆泽川的车。
“这轮不到我们担心,乔小姐勾搭男人自有她的一套方法。”
我未说出口的话被陆泽川抢先回答。
“接她的人在这呢。”
翟茜茜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晚上你看不清,我想了想,还是来接你比较好。”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她,低声说,“幸好你来了。”
翟茜茜挽着我的胳膊正打算走开。
“有这么娇气吗?又不是快瞎了。”
阮新柔在身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翟茜茜停下脚步转身对她说,“是的!她离瞎也没几天了!你嘴上也最好积点德,否则以后报应落到你身上。”
我拉住翟茜茜,“好了,别说了,我们回去吧。”
可我们刚转身,陆泽川就追了上来紧紧拉住我的胳膊。
“她刚刚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你让她这么说的吗?以此来勾起我的同情心和不忍?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手段。”
我甩开他的手,“你够了,陆泽川。”
说完,我假装毫不畏惧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人脸。
可他却拿出一颗珍珠在我眼前摇晃了一下,我正要伸手去够。
他适时松开手,珍珠掉在了地上。
4我赶紧蹲下去捡,他的红底皮鞋狠狠地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翟茜茜立马去推他,“陆泽川,你不要太过分!”任凭茜茜怎么推他,他的鞋子仍然纹丝不动地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说,你是浪***,我就松开。”
陆泽川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
手背上传来的疼痛使我紧紧咬住嘴唇不发一声。
翟茜茜急得快要哭出声来,“陆泽川!你把脚挪开!婉儿从来就没有和赵渊在一起过!那天晚上她去敲赵渊的房门全是为了你!她也没有怀孕!那是她得了抑郁症后的躯体反应!”陆泽川的脚还是没有移开,可我明显感觉到他松了力道。
翟茜茜趁他愣神之际,伸手一推就把它推开了。
我赶紧将珍珠抓了起来,拉着翟茜茜就要走却结实地撞上了陆泽川的胸膛。
“她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你们串通好骗我的?这真的是你这种浪***会做出的事吗?”我怒从心起,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直到嘴里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阮新柔赶紧冲过来把我推开,“你干什么?!是想感染什么病菌给泽川吗?”我偏头朝路边的草丛里吐了一口唾沫,又看着陆泽川。
“是的,我就是和赵渊睡了,我就是爱慕虚荣,你嫌我脏以后都不要再碰我了,这部剧我也不演了,只希望你以后能放我一条生路。”
翟茜茜拉着我故意撞开了挡在路中间的陆泽川,留下一句冰冷冷的话。
“陆泽川,你等着,我就算不当这个娱乐记者了,也要把你扳倒。”
两天后,我的眼科医生兼好友段景越催我去医院复查眼睛。
“复查了又有什么用?能改变我即将失明的事实吗?”“婉儿,你这样讳疾忌医的态度可不太行,你来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