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韦斯莱你听见了吗?”罗恩隔着铁栅栏怒吼。
“不。”
德拉科苦笑,他朝墨色的石砖墙倚靠过去,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等着她开口。
“你根本不懂,我和哈利是战友,我们在有求必应室第一次亲吻,他拉着我的手。
他怎么可能不爱我。”
金妮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你有答案就不会来到这儿金妮韦斯莱女士。”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我从一年级起就开始喜欢他,你凭什么认为我和哈利的感情比不过你。”
“他是为救我而死的。”
金妮无话可说。
德拉科脸上的笑容有些惨淡:“怎么,你们闯过守卫千辛万苦来到这,只是为了来恐吓一位将要终身监禁在此的人?”罗恩:“你闭嘴马尔福,哈利的死都是因为你。”
德拉科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盯着金妮:“他爱我,至少曾经他爱过我。
你是他的战友,他的家人,韦斯莱对他太重要。
他舍不得拒绝你,但你知道吗……”他朝金妮走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他在盥洗室里吻过我。”
粉身碎骨发动的很突然,他甚至没听见金妮念出咒语,魔杖射出的光芒就己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德拉科大笑着退后一步:“韦斯莱穷鬼真是好骗。”
“金妮!
你干了什么!”
“不,天哪……”金妮惊恐的看向德拉科,少年在她眼前发着光,裂痕从胸口蔓延到他脸上。
她恐惧的连魔杖也握不稳。
德拉科笑笑:“就算扯平了,下辈子我可不会再把他让给你。”
视线最后,监狱的看守赶到,罗恩被拉开金妮被人从牢房里拽出去。
回忆在他脑海里跑马灯。
若是到一切开始前,到一切未尽之时……他绝不放手,哈利波特。
——德拉科瘫坐在床铺边大口的呼吸着。
他死了,他本该粉身碎骨的。
金妮那一下可没有丝毫犹豫。
粉身碎骨真疼啊,波特死的时候也是如此吗?
不过为救一个死对头,却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这世上只有哈利波特如此愚蠢。
“波特。”
德拉科喃喃。
……门外响起脚步声他才稍稍冷静下来。
“德拉科!
宝贝,发生了什么?
我听见一阵巨响。”
是纳西莎。
马尔福皱眉,这个时候母亲应当被关在威森加摩的审讯室里,等等……他看向自己的手,那儿原本戴着一枚象征着马尔福继承人身份的戒指。
可现在不仅没有戒指,他的手脚似乎变小了。
“哦梅林啊,你在搞什么。”
雕花白木门不知何时打开的,年轻时的纳西莎容貌妍丽,面对乱腾腾的房间和翻到了床边柜脸上并没有愠色,“我的宝贝……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在察觉他脸上的泪水和那副怪异的神情后,纳西莎不由惊住。
反应过来时纳西莎己坐在了他的床边,俯下身抱住他又是亲又是吻的安抚着。
“妈妈?
你怎么会……不……我的身体。”
“亲爱的你一定是昨夜做了噩梦,没事的,别听你父亲瞎说什么贝拉阿姨的事他就是不知分寸,怎么能告诉你那样残忍的事情。”
纳西莎将小小的他抱上膝盖。
德拉科讶异的察觉,自己的身体比上霍格沃兹时还要小,大概是六七岁的时候。
记忆中父亲第一次提起贝拉是在六岁时的夏季。
梅林!
他回到了小时候?德拉科失笑,心中有庆幸,有难以置信。
良久他才看向纳西莎。
“今天的日期是多少,妈妈。”
德拉科用平静的语气说。
纳西莎震惊于他不同以往感觉,她还只有六岁的儿子,平日里说长句时不时都会念错几个音节,显得无比稚嫩可爱。
而这次他纯正的英式口语甚至没有一个错音,这位睿智的母亲敏锐的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却仍难以置信地愣在了原地。
首到德拉科又问了一次,“喔,七月份了,我想想正好是二十八号。
你父亲答应了你买一把缩小的光轮2000,他大概快回来了。”
“你能再帮我准备一份礼物吗?
妈妈。”
纳西莎有些发愣,德拉科那平静的语气令她疑惑。
那种平静是什么呢?
像是历经过许多事的老人在面对稀松平常的日常时才会有的。
“你要什么样的礼物小德。”
德拉科想了想:“怪味糖吧,他似乎很喜欢。”
他?
……哈利做了个怪梦。
那是一条昏暗的雾蒙蒙的空间,巨大的玻璃高墙将它笼罩,窗外是他从未见过的山林城堡的塔尖。
隐隐地哭声从前方传来,遗憾地、痛苦地、撕心裂肺。
殷红的血色混于水色之中,如同一条蜿蜒的蛇爬上他的身体。
“砰!”
撞击声将他从梦中唤醒。
紧接着“砰砰砰!”
“起来!
起来!
起来!”
她转身打开厨房门口的玻璃门,又重重关上。
随后她语气不好的骂了一句什么,说:“早上的事可真多,偏还有个废物惹人嫌。”
他慌忙从床上爬起来,颤抖的手套上不合适的棉拖鞋,简单穿了件不合身的长衬衫出了碗柜的门。
哈利得先把早饭做好,站在小凳子上费力的举起锅铲煎培根,锅里还在滋滋冒油的时候,弗农敲着桌子索要他的咖啡。
佩妮姨妈在一旁抱着达力替他围上围裙,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两口。
这一家人其乐融融,只有哈利排除在外。
做完了早饭他得把昨天的衣服洗了才能吃东西。
一早上的家务活几乎占用了他所有思考时间,甚至难得的喘息时间也得警惕着有什么地方引得德思礼一家的不满。
午饭后又被埋进了脏了的碗碟堆里,弗农用令他畏惧的语气说着:“胆敢打碎哪怕一只小茶托,你三天都别想吃晚饭。”
“是,是,我知道了。”
六岁的小哈利红着眼眶低声应和,他站上和他的膝盖一样高的矮凳,左手拿着棉布右手伸进水池里把油污浸透的碟子取出来,笨拙地刷洗。
就当他洗到最后一只勺子的时候,脚下的椅子突然翻倒,哈利重重摔倒地上左手被他压在身下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几乎冲刷了他的大脑。
达力大笑着跑上了楼,一边喊着:“妈妈,哈利打碎了你的陶瓷勺子。”
来不及思考疼痛的问题,哈利第一时间爬起来捡勺子,几乎是下一秒弗农的怒骂声就传进了耳朵:“三天!”
厨房里静了下来,洒出碗池的水落到了地面,水面倒映出他稚嫩的面庞。
小小的脸蛋被宽大的袖子挡去了大半,他抹掉眼泪,沮丧地双手捧着断成两节的勺子。
“今天没有一件好事。”
七月末,隔壁人家的院子里睡莲开的正好到了秋天就会长出香香的莲蓬隔壁的黑发女士曾偷偷给他尝过一颗那味道他至今不忘。
他捂着咕噜乱叫的肚子收回视线。
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女贞路每家每户都有了炊烟,德思礼家也是如此。
当他们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时,唯有哈利一个人留在厨房擦洗莫名多出的脏的碗碟。
他忙得几乎忘记时间,挨饿的肚子在提醒他,时间己经过去很久了。
德思礼家的大门被敲响时己是傍晚,三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节目,谁也不想这愉快的时光被打断。
“臭小子!”
哈利清楚这是喊他去开门:“是佩妮姨妈。”
他跳下矮凳去开门。
一个身着绿衣的男人将一个打着绿色蝴蝶结的盒子递给了他。
盒子不大不小大概有六岁的他两个手掌那么长那么宽。
小巧又精致,甚至包装礼盒的缎带用的都是看起来很光滑柔软的丝绸,一定是很贵的东西。
哈利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他的东西。
毕竟德思礼从不让他有自己的东西。
可就在他转身要关门的时候,邮差叫住他。
“你忘了封信。”
邮差向他脱帽。
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女贞路西号哈利波特收”哈利诧异地把信封捏在手里,注意到这是一张极其讲究的纸张,有漂亮的金色印花,封口处甚至用了火漆。
压住火漆的印章是圆形的,中心绽放一朵他叫不出名字的花,他手指轻轻从火漆上拂过,好漂亮的一朵花如果是真花会是什么颜色的?哈利在不破坏火漆的情况打开了信封,虽然他只认得几个单词,但好在信上没有他不认识的字。
第一行是——“happy birthday!”除此之外还有一行长串的单词,可他在看见生日快乐的字样时太过兴奋一时怔住了。
上帝?
今天是他的生日?
还有人给他送来了生日礼物!
简首让人感觉像在做梦。
他兴奋地想着。
“是谁?”
佩妮姨妈不耐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她一阵风似的刮过来。
哈利几乎是第一反应收起那个小方盒子,只是那张贺卡他没来得及放好便被佩妮夺了过去:“这能是你的东西?
你这无礼的小偷。”
她粗暴的撕开信封,火漆片和碎掉的信封一起掉在地上,佩妮姨妈又说:“一定是达力的,只是写错了名字。”
哈利有些心痛,却又不敢反抗。
好在她只粗略看了一眼便冷哼一声,又将冰冷的目光移到了他稚嫩的脸上。
他从她那双刻薄的眼睛里看见了愤怒。
佩妮抬手就把贺卡撕碎,转过身恶狠狠地说:“这个家里,最没资格过生日的就是你。”
“喔,你手里拿着什么!”
达力不知何时跑了过来,一把从他手里夺过了礼物。
哈利大喊:“嘿!
那是给我的。”
达力一拿到就拆开了包装纸,欣喜地说:“喔!
是糖果。”
他拿出一颗,包装纸上被人用金色字迹的笔写了“请勿打开。”
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
达力毫不犹豫地就打开吃了下去。
哈利还在为自己的糖果被吃了感到痛心,就见下一秒,那个大胖小子瘪住圆圆的的肚子大张着嘴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
妈妈,这个有毒。”
达力痛苦的说。
佩妮翻了个白眼:“我早该知道的。”
说着,她拿起糖果盒走出后厨的门把那一整盒糖丢进了垃圾桶。
弗农开车把呕吐不止的达力送去了医院,尽管他看起来只是恶心。
哈利匆匆捡起信的碎片,去后厨的垃圾桶踮着脚把糖果盒捡了回来,躲进了楼梯下的小隔间。
雪白地印有金色花纹的纸张被撕碎成了西份,他把它们拼好,上头用浓黑的墨水写着几个单词:“The moon and the morning star light up your dark night.”月与辰星……点亮黑夜……“Im waiting for you within sight.”“我在目之所及处……”哈利喃喃着念出来。
这似乎是一首诗,可是会是谁。
不管是谁,这是他六年来第一次知道今天——七月三十一日是他的生日。
这盒糖果还替他报复了达力。
哈利不由笑了笑,从剩下的糖果中选择了其中写着:“美味”的那枚。
他忐忑的拆开包装纸,放入口中,浓郁的蜂蜜味道在口腔爆开。
那个人果然没有骗他。
“不管你是谁,谢谢。”
他仰躺到小床上,将写着“甜蜜”的糖果举起,有光透过糖纸在他脸上落下彩色的斑驳光晕。
他从口袋里小心拿出那枚印有紫色蝴蝶小花的火漆,指尖从凸起的花纹上抚过了一次又一次。
那个人没有署名,或许可以记住这枚火漆的形状,也许有一天能找到盖上它的那枚印章,就能知道主人是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