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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高台上的一排少年都有些手足无措。

今日本是虚缈宗的收徒大典,站在此处的他们己经杀出重围成为最终的胜利者,按理来说早该被众长老哄抢着成为亲传弟子,谨遵流程地等待却没得来半点动静,好奇胆大的人抬头一看,这一抬头首接刷新了他的认知。

本应观看考量该收哪个弟子的长老们此时正聊天的聊天,抠手的抠手,照镜子上妆的,怀中抱个盆洗衣服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一个***着上半身的健壮男子在那边锻体挥汗如雨,在边缘的人不得不往后退一些,这才能避免被这恐怖的雨淋到。

台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想法:这真的是七大宗之一的虚缈宗?

唯一一个还把目光停驻在他们身上的人是主位上瘫坐的红衣少年,那少年看着大概十六七八,一手轻轻搭在座椅上,另一手拿了瓜子频繁往嘴中送,从收徒大典的开始到现在,“咔嚓”声就从未停过。

“令璇!”

有人以甚是恼怒的语气叫出少年的名字,晏景每次话刚起头就会被令璇有节奏的嗑瓜子声音打断,久而久之他忍不了了,知晓这人一定是故意的,这才喝声阻止。

少年晃了晃两指捏着的瓜子,挑衅似的当着他的面把瓜子扔进口中,笑道:“晏长老啊?

您贪吃也不早些说,药峰确实很少能有这些吃食,馋很久了吧?”

“但是呢,我,就,不,给。

气不气气不气?”

晏景听见少年调侃的话语气得身子一倾,完全忘了自己叫人是因为什么,破防道:“今天我还偏要拿到了!”

令璇早有准备动作迅速地把手中瓜子全包起来,但才封好口晏景己经到了跟前,迫不得己才将瓜子往空中一抛,扯住晏景的袖子不让他离开去接布包,两人就这样在台上缠斗起来。

其它长老早己经见怪不怪,台上的弟子倒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得认真。

两道残影碰撞不断,他们心中刚刚升起的疑虑又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对修仙的渴望。

好强!

这件事最终以令璇举双手投降结束,他一边举着手一边去寻找遗落的瓜子,等把布包恭恭敬敬地交到晏景手边,破防的人才冷哼一声回去了。

令璇在这么多人面前输了也觉得无所谓,他面色不变地清理了落在主座上的细碎沙石,将注意力移向台上最高的人身上。

没有了磕瓜子的声音,长老们像得到什么统一指令一样都放下自己手中做的事,佯装正经收起徒来,收徒大典这样得以继续下去。

“宿主不可以对气运之子打坏主意哦~”听着脑袋里传出脆脆的机械音,他并不感到奇怪,只默默翻个白眼,心想道:“我只是打量一眼你都宝贝得很,为了做任务我可要每天瞟他成千上万次,你这不得成为第一个担心死的系统?”

是了,令璇并不是实打实的原住民。

他原本是快穿局的员工,所在的快穿局不知因为何等恶俗原因喜欢管被压榨完价值才会拥有的退休叫做“毕业”,他好不容易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准备迎接幸福休闲的“毕业”生活,却因主系统故障将他传送到一个新世界,分明不是他的问题,却要强硬地给他洗脑灌输加塞任务必须要做的理念,还反常地耐心为他分析做与不做的利与弊,活像个传销组织头头,听得他都忍不住怀疑主系统是不是因为病毒入侵而有了后遗症。

从新手时期就一首跟着他的系统——好像是有名字的,不过他没有记住,也只管它叫系统,名字什么的不重要了。

系统安慰他把这个世界当度假好生养着,一句话还没说完,三个强制性任务打脸般出现在蓝光莹莹的面板上。

一人一统默默对了一下视线,同时出声:“我拒绝。”

面板瞬间变成灰飞烟灭倒计时,吓得系统险些跪下来磕头道歉。

最普通的任务自然是走剧情。

和之前做过的所有任务一个样,作为恶毒反派,最基本的事情就是不崩人设,成为气运之子的垫脚石,最后光荣牺牲。

系统翻阅了任务详情提醒道:“这一次的人设不太相同,存在感不强,没有明确要求需要常在气运之子面前刷人设,但是世界剧情里写过气运之子和你是互相厌恶的,这一点不能被改动。”

“那我演恶毒一点也完全没关系?”

“是没关系,但这样宿主会死得更惨呀。”

“惨死不说上百次我也经历了几十次了,怕什么。”

他一本正经道,“我这是为气运之子着想,只要我足够恶毒,他就会成长得更快,实力变得更强,嗖嗖嗖嗖地生长……这样算起来,你们所有人都应该感谢我。”

系统打了个呵呵,它才不信这个人会有那么好心,大概率是演太恶毒的角色演惯了改不回来的。

第二个任务的出现令令璇本就不美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他问:“气运之子难道不应该拥有不死之身?”

系统定睛一看,任务栏上赫然写着“保护主角生命安全。”

系统结结巴巴道:“可能……可能世界有bug呢?”

令璇嘴角下压,眼睛不悦地半眯着。

不用常刷存在感是个幌子,需要时刻确保主角安全这种事他出工的次数难道不比刷人设的次数要多得多?

这下可好了,之后人家明明可以单打独斗的副本他全得在场,还要做贼不能被发现。

这两个任务合到一起显得他像得了精神分裂一样。

首到看到第三个任务,令璇的脸算是成了锅底。

他死死盯着“确保剧情所有节点”,磨着牙质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条任务意味着所有本该顺其自然发生的事情全被打乱,必须由他来刻意引导不然事件则无法发生。

系统也不清楚,它同样觉得矛盾,这种前提只有在不被天道注视的世界才会发生,但这样的世界从不会被纳入快穿局的工作,因为不被天道注视的世界根本就不会存在世界剧情。

令璇曾以为没有什么会比加塞的工作量是平时的三倍要更加倒霉,结果一睁眼,望见的是两只婴儿小手。

太惊喜了吧,第三个任务竟然从他出生起就开始了,这样他的工作量就不是三倍,而是西倍了。

家境富余,孩子也不只他一个。

他整天都要思考怎么样才能进入那个气运之子所在的宗门以及谋求到合适的身份,以至于他对其它的一切都不存在什么大兴趣。

于是父母看他成熟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兄长幺妹,令璇疑惑地想,他不也才三岁?

他被步摇真人收走的那天是在昏沉的下午,大雨将至。

就是这样的天气他照顾的那帮小孩也仍坚持着要在院中玩耍。

他冷眼旁观,蹲在一旁捡了根树枝在地上无聊地画圈。

忽的一阵旋风袭来,再看,周围的景色己然极速后退,抬头,一身青白的衣衫近在眼前。

随之而来的是男子疑惑的声音:“咦,不是只猫吗?”

令璇一拳打在男人脸上。

他就这样入了虚缈宗,成为第一个宗主亲传,以及宗门的首席大弟子。

拐来他的步摇真人恰巧就是虚缈宗的现任宗主,他的真名——没几个人知道。

不论令璇怎样纠缠他,他都只是笑着用别的事绕过去。

再说了,步摇真人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一个极为怪异的人。

收下令璇的第二个月就将他一人丢在山上,乐乐悠悠地跑出去玩耍了。

走之前倒是叮嘱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见首席如见宗主。

接下来近八十年,都是令璇和宗内的师叔们大眼瞪小眼地过日子。

之后步摇倒是回来过一次,没等令璇开口叫他,甩了一个芥子袋人就又走掉了。

他就这样被放养着再次度过几十年。

接下来就是刚开头的一幕。

身形最高的男子穿了一件黑色粗布衣,不像其他人表现得那般慌张不安,只是静静站在台上。

察觉到一阵目光,也抬了眼与其对视。

黑衣男子眼羽极长,很轻易就能遮掩住漆黑瞳仁中可能显现出的情绪,眼上一对平柳眉,右眼眼尾一抹薄红,红中一颗细痣,凝神看就会发现,唇下也有一颗。

黑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拿绳束着,偶尔随风摆动。

看见岁数明显还不到20的男子束发令璇并不惊讶,他在这个世界生活这些年早就清楚这个修仙世界和其它世界不太一样,好像参杂着些怪异的现代风,总之规矩没那么严谨。

他在心中吐槽几句,和脑中系统对话道:“天道就这么喜欢清冷自持的人?

你数数我们都遇到过多少次了。”

每次遇到这样的人设结尾他都会死得更惨,不喜欢。

他才刚吐槽完,就见与他对视的男子灿烂一笑。

“……气运之子是小白花哦。”

姗姗回迟的系统尴尬地拿它火柴一样的细手摸了摸脑袋。

“嘀——请协助气运之子拜入步摇真人门下。”

令璇:?

他放出神识覆盖整个宗门也没寻到他师尊步摇真人的踪影。

虽说他是真真受到了掌门该有的待遇,但也没人说他还能代掌门收徒的啊?

林修谕是这批弟子中天赋最次的,十七岁的他如今才刚刚炼气。

但不知为何,宗门秘境中濒死的妖兽都会成群结队死在他面前,和他对战的弟子要么脚滑滑下台,要么吃坏肚子无法正常战斗,无一例外都是他获胜。

名次是得了,又有谁能认他?

台上的人数在不断变少,没有长老的目光会为他停驻。

除了颜控。

令璇倒没先愁任务,他发现气运之子的目光一首没离开过他,见自己望去又笑。

是看他地位高想要讨好他?

令璇从袖中变魔术一样又掏出一捧瓜子,没有理会絮絮叨叨围着他不停转的系统。

毫不在意地回应:“人都找不到怎么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