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把,再来一把!
""都输了三万了,还来?
"客厅里烟雾缭绕,麻将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父亲涨红的脸,心里一阵发紧。
父亲平时从不赌博,可每到过年,总会被几个叔叔拉上牌桌。
"爸,该吃年夜饭了。
"我轻声提醒。
"等会儿等会儿,这把打完!
"父亲头也不抬,死死盯着手里的牌。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吊灯下泛着油光。
我攥紧了拳头。
二叔那副得意的嘴脸让我作呕,他叼着烟,眯着眼睛打量父亲的表情,就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狐狸。
我知道他在算计什么——父亲刚拿到拆迁款,这笔钱是准备给我交学费的。
"胡了!
"二叔突然拍桌而起,"清一色,四番!
老张,给钱给钱!
"父亲的手抖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
我清楚地看到他的钱包已经空了。
"那个...二哥,今天带的钱不够了,要不...""哎呀,大过年的,没钱多扫兴啊。
"二叔吐出一口烟圈,"要不这样,你把你家那套老房子的房本押我这,等有钱了再赎回去?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到桌前:"二叔,我爸今天状态不好,要不我替他打几把?
""你?
"二叔上下打量着我,"大学生也懂这个?
""略懂。
"我平静地说,"不过既然要玩,咱们就玩大点,一把定输赢如何?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母亲从厨房探出头,焦急地朝我使眼色。
父亲也愣住了:"小凡,你别...""好!
有魄力!
"二叔拍手大笑,"不愧是大学生,有胆识!
不过你有钱吗?
"我掏出手机:"我卡里有五万,是奖学金和打工攒的。
二叔要是赢了,这钱归你。
要是输了,就把我爸今天输的钱还回来,如何?
"二叔的眼睛亮了起来:"成交!
"我坐在父亲的位置上,感受着椅子还残留的温度。
二叔开始洗牌,他的手法很快,但我还是注意到了几个细微的破绽——他总会在洗牌时用大拇指轻轻拨动某几张牌的位置。
"二叔,要不我们换个玩法?
"我微笑着说,"玩梭哈如何?
"二叔的手顿了一下:"你确定?
""确定。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崭新的扑克,"这是我特意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