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数据坟场消毒水的气味像一条冰冷的蛇，顺着华建军的鼻腔爬进颅腔。
他数着ICU走廊的LED灯管，第七根正在发出濒死的嗡鸣——这频率竟与小凯化疗泵的警报声相同，都是438Hz的死亡协奏曲。
这个数字让他想起二十年前的病历编号，妹妹死时保温箱的报警代码也是这三个数字。
手机震动时，锁屏壁纸的全家福短暂浮现。
照片里林秀琴抱着周岁的小凯站在市血库采血车前，车身上"永生花生物科技"的LOGO像道新鲜疤痕。
三天前的语音条还悬在消息列表顶端，妻子沙哑的声音混着化疗泵的滴答声："医生说...CD19阳性..."自动贩卖机吐出罐装咖啡的瞬间，黄大妈羊绒披肩的蓝绿色毛球擦过华建军手背。
这个常年盘踞在血液科的女人，披肩起球处渗着中药汁的褐渍，此刻却在LED冷光下泛着诡异的荧蓝。
"华师傅，方子要活体数据当药引。
"她手机壳的DNA纹路正在渗血，暗网拍卖页面的倒计时映在虹膜上，"知道为啥叫心源干细胞？
"假牙在阴影里开合，吐出带着川乌味的气息："要趁供体心脏停跳0.03秒，用当年那场雨的电磁波频段..."华建军的拇指悬在夏明直播间的弹幕上方。
急诊科医生的白大褂领口泛黄，领夹式摄像头将无影灯折射成手术刀形状。
记忆突然闪回2018年深秋，林秀琴在产房抓着他的手背发誓，指甲缝的白菊花粉簌簌落在新生儿襁褓——那是妹妹葬礼的遗留物，如今在小凯渗血的尿布里重现。
---**冷藏柜监控室**3号柜的警报灯在第十六块分屏上跳动，红光频率与华建军手机屏保闪烁同步。
他伪造检修记录时，瞥见监控角落的耗电异常报告——该冷藏柜近月的能耗峰值，竟与妇产医院2003年老式发电机的输出曲线完全吻合。
防尘布掀开的刹那，夏明尸体领口的摄像头红光突然暴涨。
华建军手套下的腕表开始震动，表盘浮现出林秀琴刚发的血常规报告，血小板数值旁自动标注着基因缺陷代码：ETV6-RUNX1，与他偷看过的妹妹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