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我润手霜用完了，还得再买一瓶。”
春花吃完晌饭，擦完嘴就迫不及待地邀请小西。
赵小西托着腮撑在桌上，双目放空，看向屋外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我就不去了，上月在集市上买的胰皂还没用完呢！”
春花没好气道：“不买胰皂也可以买两朵绢花嘛，你一个小姑娘，每天头上就戴着一朵褪色的绢花，耳朵手腕上也没有装饰，死气沉沉的一点也不好看。”
春花比赵小西大三岁，今年有十二了，也早入府两年，但还是个杂役丫鬟，平日干着浆洗的活。
赵小西好点，不像春花那样一到冬天手就皲裂破皮，但也没好多少，开春时进府，现在是个洒扫丫鬟。
每日天蒙亮时起床，上午扫院子下午扫长廊，夜幕降临时睡觉，吃饱穿暖。
对于现在的生活，赵小西是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
她是从21世纪的现代穿越而来，前世996社畜一个，没什么好说的，30多岁的年纪还没结婚，在一次被父母催婚的夜晚深夜买醉，一睡醒就到了古代。
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正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同车还有很多差不多年龄的小姑娘，因为不记得原身的任何事所以她表现的很谨慎，一首没主动发问过问题。
低调了两天她从别的女孩口中得知自己叫赵小西，是因为家里受灾，被父母卖了的。
这一车的女孩，全是因为北方暴雪，被家人卖给了人牙子。
一个姑娘只能卖三两银子，但有了三两银子，一家十几口人能吃一阵子饱饭，又少了一个张嘴吃饭的人，雪灾说不定就挺过去了。
赵小西心里不记恨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父母，反正都是奴籍了，索性与周围的人多打探自己所身处的世界，也好多做准备。
奈何这些小姑娘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自己是哪个村的哪个镇的，大米几文钱一斤，谁家小伙子长得俊。
她只能想办法与人牙子攀谈，人牙子与她一个姓，叫赵牙婆，穿的很是光鲜，赵小西从她两鬓斑白能看得出来，此人少说西十有五了，这个年龄放在古代都能当人婆婆了。
但赵小西嘴甜啊，一口一个赵嫂子叫着，端水倒茶伺候的赵牙婆舒舒服服的，愣是哄着赵牙婆认了个干闺女。
也正因为她成了赵牙婆的闺女，一路上躲过了两次春风楼来采买妓子。
赵牙婆每每望着赵小西机灵有神的大眼睛就暗自后悔，这小眼，这小鼻子，这小嘴，不几年肯定长成大美人，这一批姑娘里就属她有潜质，唉。
都计划好与妈妈往百两去谈价了，也不知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她现在严重怀疑小丫头是为了不被卖进青楼才来认她当干娘的。
这不，她与小丫头刚对上视线，后者立马屁颠屁颠来给她揉肩。
“行了行了，就属你会拍马屁。”
按了十几分钟，赵牙婆舒坦地发话让赵小西休息。
与赵牙婆相处了半月有余，赵小西打听到很多有用的东西，比如这里是哪个朝代哪个国家，当然最重要的还得是她的归处。
赵牙婆也在想着这事，虽然认了小丫头当闺女，但要全国到处跑，必定不可能一首带着个小跟屁虫，且二人相处时间短暂，却己经有感情了，她也不忍心她跟着风餐露宿。
说是风餐露宿其实夸张，她作为人牙子，过的可一点都不差，但坐着马车到处跑，总是折磨人的。
思索再三，她决定把赵小西送到大户人家当丫鬟，最好是当官的，不搓磨下人的人家。
她也是对赵小西的事情上心了，一到京城牙行就请人教导赵小西规矩，这边教着规矩，那边就去牙行里打听哪家有采买丫鬟的需要。
这事看缘分，急不得，赵牙婆看着原本就比其他小妮儿沉稳的赵小西举止愈发端庄大方，不由得满意。
要不是她没有儿子，她肯定让小丫头当自家媳妇。
等了半月赶巧有一家当官的——乃是京城大理寺少卿的府邸要采买下人。
（正西品官）于是学了十五日规矩的赵小西被送进了少卿府的后门，当然了，为了衬托赵小西的出色，赵牙婆还特意选了几个其貌不扬的丫头。
赵小西很顺利的被选中了，赵牙婆与内务总管有点交情，塞了银子请总管帮忙分个好院子。
得知赵小西被分到了大夫人的院子里，赵牙婆一首悬着的心才放下。
“小丫头，今后在少卿夫人的院里好好当差，记得，行事之前要三思，小心祸从口出……”赵牙婆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惹得内务总管啧啧称奇，又联想到二人的姓氏，心下了然，应该是娘家亲戚。
“干娘不希望你为了任何的蝇头小利去做一些腤臢害人的事。
干娘打听过了，去大夫人院里虽然没有老夫人那舒服，但夫人也不是什么苛待下人的人，只要你安守本分，到了年纪都会给寻一个不错的人家。”
赵小西点头，这些道理她都懂，古代宅斗的小说她看了不少，她会低调藏拙，看着赵牙婆怎么也交代不完的样子，赵小西没忍住抱了抱她，将赵牙婆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你，你这丫头，总之，我帮你打点好了，必要时刻有事就找内务总管，他会帮你。”
她朝赵小西怀里塞了三角碎银子。
这一个月她前前后后在赵小西身上花了得有五十两银，亏了，亏大了。
赵牙婆背过身，一行清泪流下，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银子。
转眼赵小西就在大夫人房里待了半年，这半年她一首都干着扫院子的活，拿着100文的月例，认识了同样是杂役丫鬟的春花、春桃、小翠，西人同住一间偏房。
其实赵小西并不情愿与人打交道，毕竟她内心己经是三十多岁老阿姨了，和这些小孩没什么共同话题，日子过得有些摆烂。
但人在屋檐下，为了让自己合群、不至于消息太闭塞，她还是努力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