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园商城的飞檐在四月细雨里泛着青灰，方渊指尖划过战国玉璧的沁色，突然被一道冰棱般的刺痛扎入骨髓。柜台上的香炉青烟诡异地凝结成甲骨文"灾"字，这是他研究古文字七年从未见过的现象。

"方老师，这真是吴王夫差时期的？"店主老周的声音隔着博古架传来。方渊刚要回答，头顶传来密集的撞击声——三十七只麻雀正疯狂撞击防弹玻璃，它们的喙部竟泛着青铜器特有的蟹壳青。

玉璧表面的云雷纹开始顺时针旋转，方渊太阳穴突突跳动。当第十七圈云纹转过时，他忽然听懂了雀群的嘶鸣："申时正！申时正！黄浦江锁龙柱断！"

防弹玻璃轰然炸裂，雀群裹挟着青色流光涌入展厅。老周尖叫着打翻茶海，紫砂壶坠地的瞬间，方渊看清了麻雀的眼瞳——那是两团跳动的磷火。

"趴下！"方渊扑倒老周的刹那，一道雀影掠过他左肩。价值八百万的清代瓷瓶无声裂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更多的雀群在窗外集结，整条方浜中路的梧桐树正在集体落叶。

方渊后颈发烫，视网膜浮现出金色铭文。当他本能地念出"震卦，上六"时，掌心爆发的雷光将三只雀尸烧成焦炭。这是他在安阳考古现场昏迷后，第三次出现超自然能力。

雀群突然转向扑向街角的冰淇淋车，扎粉色蝴蝶结的小女孩正举着甜筒。方渊的战术反应比思维更快，等他意识到危险时，身体已撞碎钢化玻璃幕墙。

空中飘落的梧桐叶突然悬停，方渊右臂传来青铜编钟般的嗡鸣。他抱住女孩翻滚的瞬间，二十七道青色流光穿透他原本站立的位置，柏油路面留下冒着热气的孔洞。

"哥哥你的眼睛..."女孩颤抖着指向他左眼。橱窗玻璃映出方渊的瞳孔已变成爬行动物的竖瞳，脖颈处浮现出鳞片状结晶。更糟糕的是，他闻到了黄浦江方向传来的腥气——某种超越认知的存在正在苏醒。

警笛声从云南南路传来，但方渊的耳膜正被另一种频率震动。玉璧不知何时嵌在他掌心，云雷纹延伸出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