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灯在手术室投下冷白的光圈,她忽然想起今天是父亲失踪的第七年整。
"钟医生!
急诊转来个昏迷患者!
"护士小林撞开门的瞬间,走廊的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
希望摘掉染血的手套,腕间的老式梅花表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
担架床轮子碾过地砖的声响由远及近,男人苍白的脸从蓝条纹被单里露出来。
希望的手指刚触到他颈动脉,就被西装内袋的硬物硌到——那是枚星轨造型的怀表,表盖上镌刻的北斗七星方位,与她锁在公寓保险柜里的父亲遗物分毫不差。
"开放性颅脑损伤,CT显示海马体附近有金属异物。
"影像科传来资料时,希望正在清理患者耳后的血痂。
放大十倍的屏幕里,那片嵌在脑组织中的六芒星薄片,边缘泛着与怀表相同的幽蓝。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男人在昏迷中剧烈抽搐。
希望按住他迸出青筋的手腕,梅花表链意外勾开了他的衬衫纽扣。
男人锁骨下方赫然有道三厘米的旧疤,形状像极了手术剪的刃口。
这是她成为外科医生以来,第一次在手术台前颤抖。
任信在消毒水气味中恢复意识时,最先感知到的不是疼痛,而是耳畔规律的"滴答"声。
他的星轨怀表正被女医生举在无影灯下,表面浮动着奇异的虹彩。
"钟氏医疗器械的LOGO为什么会刻在夹层?
"希望的声音像冰凿,"这是我父亲失踪前最后的研究项目。
"男人试图起身,却被颅内的电极片扯回现实。
他望着天花板缓缓开口:"三个月前我收到匿名邮件,对方称只要修复仁和医院老楼,就能找到钟教授的下落。
"窗外的雪更密了,希望攥着怀表的手渐渐发麻。
老楼是她儿时的乐园,父亲总在葡萄架下教她辨认手术器械。
直到七年前那场离奇大火,所有关于神经芯片的研究资料都付之一炬。
"任先生是否见过这种材质?
"她调出CT影像,"你大脑里的芯片,和当年火灾现场的残留物光谱一致。
"监护仪心率线突然剧烈波动。
任信摸索着按下呼叫铃,却在触到希望手背时怔住——她虎口处淡粉的月牙疤,与他设计稿某页的铅笔涂鸦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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