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梯上的数字缓缓接近,走廊尽头的感应信号灯全部亮起,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只剩下鱼缸里的鱼在偷偷喘息着。
“滴——”尖锐的电子开门声回荡在空旷的13层,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教授,上周您发表的那篇关于古文明遗迹的论文受到了北江历史学术研讨会的邀请,研讨会将于本周五下午三点进行,期待您的莅临。”
电话挂断,手机屏幕的光泽逐渐暗淡,男人摘下滑到鼻梁的眼镜,将手机扔到一旁堆满古籍的办公桌上。
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他紧锁的眉头和眼前那本厚重的日记,日记的封面己经泛黄,为首的几页字迹早己模糊不清,但它的创作者对于日记中所记载的种种却深入脑海。
男人轻轻翻开日记本,手指摩挲着纸张,眼神中透着一丝追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另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他身材挺拔,目光冷峻。
“楚教授,又在看日记?
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
新来的男人说道。
正在翻看日记的男人抬起头,“这里面隐藏的秘密太多了,我感觉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冷峻男走近,扫了一眼日记,“这次研讨会上也许会有更多线索,不过我总觉得背后有人在阻止我们探究下去。”
“不管是谁,我们一定要查清楚,这不仅关乎过去,也可能影响未来。”
翻看日记的男人握紧拳头。
冷峻男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做好充足准备,以防那些暗中势力的干扰。”
两人对视一眼后,再次看向那本古老的日记,仿佛要透过它看穿那段神秘的古文明。
楚云澈出生在一个考古学家的家庭里,从小耳濡目染对古文明充满了好奇,可随着自己深入的钻研,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开始接连发生,在接近真相的道路上,每当停滞不前时都会有一个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自己前进,他清楚的知道有第三方在帮助他找寻真相,对方可能不是一个具体的人,甚至连一个物体都算不上,更像是某种物质,像空气中的尘埃,所有秘密在它面前都无处遁形。
就在此时,灯光突然剧烈闪动起来,紧接着电脑自动开启,屏幕上弹出一串乱码,两人警惕起来,一旁的男子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防御设备。
突然,乱码消失,屏幕上出现一行字:“停止追查,否则危险将至!!!”
楚云澈冷笑一声,“越是威胁,越说明我们找对方向了。”
为了加快速度,二人决定分开调查,在三天后的研讨会碰面。
男子前脚刚走,办公室的灯光忽然开始闪烁,随即熄灭,一阵低沉而诡异的笑声在楚云澈耳边响起,没有一点人气。
他知道,对方杀死自己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和刚才的提醒不同,那笑声似乎蕴含着某种警告,又或是某种危险,日记被快速翻动,可却无人触碰,纸张最终定在了最后一页,原本空白的地方赫然记着几个大字。
“未来己至。”
楚云澈慌乱的起身想要去找蜡烛或者手电筒,却突然感到一股力量涌入身体,强烈的撕裂感蔓延全身,楚云澈感觉全身的血管,每一寸的皮肤都在慢慢裂开,像是案板上的面团,被人拉扯到极致。
漫长的疼痛使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逐渐麻木。
漆黑的室内那本用外力打开的日记孤零零的摆在属于它主人的位置,午夜的办公楼再次隐入黑暗。
当楚云澈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陌生的地域,天空高远而蔚蓝,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赶走了所有的不安,周围的一切让他感到无比陌生和震惊。
楚云澈心中充满疑惑和极少的兴奋,他摸了摸身体,发现衣服还是自己的衣服,没有缺胳膊少腿。
“难道.....我穿越了?”
这个念头一旦涌起,就再也无法抑制。
楚云澈是一名人民教师,他深知自己是唯物主义坚定的维护者,可眼前发生的所有要如何用他所学的知识解释?
他最多相信真的有外星人,而不是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就在楚云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群身着奇异服饰的人正超朝他跑来,他们身材魁梧,身上披挂着兽皮,皮肤黝黑,脸上涂抹着不同的颜料,手里挥舞着自制的武器,有着非洲少数部落的特征但他们看着更野蛮,更接近于石器时代原始人的行为表现。
楚云澈刚放下的心再次悬吊,放眼周围也没有可遮挡的物体,捡起一支枯死的树干握在手心,紧盯着越发靠近的部落族群,但愿他们对人类没有食欲。
众人气势冲冲的上前,将楚云澈团团围住,高举双手,嘴里乌拉乌拉说着复杂的语言,随后面向站在中心的楚云澈开始虔诚的跪拜。
出乎意料的,没有人对他展露出攻击性,而是用一种好奇而友善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楚云澈不知所措的环视着地上的人们,心里甚至觉得他们过于友好。
这时一位穿着虎皮,手拿石制长矛的青年男子上前,他伸出手,做着现代人表示友好的手势,楚云澈忐忑不安的盯着那只悬在半空的带着茧子的手,试探性的握上去。
青年僵硬的上下晃动了几下紧握的手,松开,指了指楚云澈,又指了指自己,转身朝着来的方向下坡,地上的众人起身充满期待的注视着楚云澈。
楚云澈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与其留在这里被野兽吃掉,还不如搞清楚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他们穿过了一片茂密的森林,跨过了几条湍急的河流,终于来到了部落。
平地上建着几座简陋的木屋和一些石制建筑,楚云澈第一眼就发现这个部落与众不同,部落里的女人很少,是男性的一半,可她们穿着干净整齐,做着一些细致的工作,见到外人也只是象征性的点头示意。
楚云澈心中的疑惑更重,这显然和自己认知里的母系社会有所不同。
青年男子将他带到一处较为精致的木屋,示意他进去,之后便一首守在门外。
正当自己拿起一旁的石制器皿端详时,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孩子,这次你来的有点晚呐。”
老者的声音很平和,不轻不重的几个字砸在楚云澈的心头,好一阵酸楚。
楚云澈打量着对方,老者须发皆白,眼神深邃而睿智,己近杖围之年,不经意的对视内心的酸楚再次袭来,他不明白自己的情绪变化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