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玫瑰葬礼

手术刀划开婚纱的瞬间，蝴蝶骨上的淤青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紫。我握解剖钳的手忽然顿住——这具尸体左手中指的婚戒内圈，有道新鲜的划痕。

"苏觅，监控显示你是最后一个接触新娘的人。"陆深的声音从解剖室门口传来，黑色警用皮靴碾碎满地月光。

我摘下手套，指纹解锁手机相册："这是婚宴现场的照片，注意到陈默握香槟杯的姿势了吗？"放大新郎右手特写，无名指第二关节有道半月形压痕，"只有长期佩戴尾戒的人，才会留下这种痕迹。"

陆深倚着门框点燃香烟，火光明灭间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你怀疑新郎换了戒指？"

"更准确地说，他换了身份。"我将尸检报告推过去，"林小棠死于氰化物中毒，但她的美甲缝隙里藏着亚硝酸钾晶体。这种化合物遇到胃酸会产生剧毒氰化氢，而婚宴主菜是红酒烩牛肉。"

法医室惨白的灯光在陆深瞳孔里碎成冰碴："你是说，新娘自己服毒？"

解剖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林小棠生前最后一条朋友圈闯入视线。九宫格婚纱照里，她举着捧花笑靥如花，配文："终于等到你@陈默"。照片角落的梳妆镜中，倒映着半张男人的侧脸——那分明不是新郎。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玻璃幕墙。我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小棠浑身酒气撞进我家，口红晕染到耳后："觅觅，我好像...爱上两个陈默。"

当时我只当她是婚前焦虑，此刻看着解剖台上青紫色的尸体，冷藏柜的冷气顺着脊椎爬上来。监控画面里，穿着伴娘礼服的我正在帮新娘调整头纱，小棠突然抓住我的手，钻石美甲掐进我腕间："他后颈有颗红痣..."

"你说什么？"陆深突然逼近，古龙水混着硝烟味笼罩过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喃喃自语，小棠最后的耳语在鼓膜深处震荡，像封在琥珀里的求救信号。

证物袋里的婚戒突然折射出冷光，我抓起放大镜对准内圈划痕。模糊的刻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