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为酒难喝,所以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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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己婚人士,李木子不在避着房师傅走下早班回来,在餐馆吃完饭,还能遛遛狗下晚班回来,还有个“护花使狗”保护自己发了工资,李木子听取晓晓的意见,单独留了一千块,又留够了吃饭的钱,剩下的都还给别人了正想着去吃碗麻辣香锅加餐,就见房师傅一个人坐在烧烤摊上喝酒李木子拿着打包好的麻辣香锅去他对面坐下还是汾酒,桌上就一盘花生米,两个凉菜李木子去老板那点了些烧烤,又加了一盘牛肉再坐回去的时候,他把酒收了“你喝你的呗”李木子打开麻辣香锅吃自己的,他又打开酒盖子,倒了半杯牛肉和烧烤送上来,李木子麻辣香锅也吃的差不多了想着自己好久好久没吃肉了,李木子吃了两串就停下了,看着对面的人李木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喝酒怕他喝多了,把肉都推到他面前“为什么离婚?”

李木子不说话“出轨?

家暴?

还是赌博?”

“不是只有出轨、家暴、赌博才会离婚”李木子看着是在笑,可眼里的泪水出卖了她他不忍再追问下去,但李木子却主动开口了即使再不愿相信,李木子也不得不承认,她信任眼前这个男人“年轻不懂事,跟了他三年,20怀了,就结婚,胎心停了,21就离了”“离婚没分点财产”他开玩笑的说“分了十五万的债”李木子低着头,似乎是又想起离婚那段时间的拉扯、争吵两人都不说话,李木子笑着问“为什么喝酒”“因为酒难喝”李木子不懂看着她皱眉、疑惑的眼神,房师傅笑了李木子不明白他笑什么房师傅的狗叫“椰子”,李木子一喊它,它就欢喜的围着她打转这天下班路过,手机店门是锁着的,但椰子在门口,一看到她就奔过来了李木子去餐馆买饭,椰子跟在她后面“哟~这狗跟你倒亲近,我们让它进来,就是不动”“房师傅呢?”

“去他老头子那儿了,说是病了,走得急狗都忘了”椰子跟着李木子回家了,它乖巧的睡在床边,给它喂吃食的时候,发现脖子上多了个项圈,项圈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了椰子的名字、年龄、和主人电话李木子照着上面的号码搜了一下微信,还真搜索到了点了添加,她去洗漱了,睡前看了一眼,还没通过去上班的时候,李木子想把它留在家里,可椰子不愿意,一个劲的刨门“我上班的地方很远,不能带你去”李木子试图跟它讲道理,可它钻空挡溜出去了担心它丢了,李木子锁了门追下去,就见它老老实实的等在楼下一通商量无果,眼看上班来不及了,李木子只能先走了,椰子跟在她后面原本还担心它跟着去上班要怎么弄,路过手机店的时候,它拐弯跑向手机店,站在门口看着李木子李木子突然就懂了在微信上给他汇报椰子的情况,手机店关了一个礼拜后开门了国庆有七天假,店里轮休制的,李木子28开始休,整个假期她是不打算出去玩的然后,椰子来刨门了没看到它主人,李木子把它放进来,微信上给他去了条消息结果,狗子在李木子家住下不回去了,因为它听懂了李木子的“大饼”“你真不回去啦?

可是我买不起豪华狗窝,好吃好喝的也供不起你,我自己都快养不活了”狗子不理会她,看着一旁满桌子的肉和菜李木子看懂了它的意思,大吃一惊“我都半年没吃火锅了,好不容易放假能吃上一顿而且你不能吃,这个辣”狗子盯着她,似乎是在怀疑她话的真实性“不用看,你不能吃这个,你吃了拉肚子,回头吃药打针了一边睡觉去”狗子听懂了,默默的去旁边趴着“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能成精了吗?”

李木子小声嘀咕外面有人上楼的声音,狗子噌的一下起来,盯着门的方向咚咚咚李木子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屋外,拉开门,房师傅站在外面“狗东西呢?”

“汪”“还不想回去了”“汪汪~汪”“别跟老子吵,一会儿把你丢外头”“汪~汪汪~汪汪汪汪”“椰子”李木子阻止它继续出声狗子哀怨的看她一眼,哼哼两声,走了出去狗子耷拉着脑袋,跟着主人走了,李木子一个人享受了晚饭放假第三天,李木子想吃烤肠,就出去了一趟街头吃的很多,为了一根烤肠跑这么远的,也只有她了来都来了,自然不可能只为了一根烤肠然而就是这么巧了,又遇到房师傅在烧烤摊李木子拎着两根烤肠,去老板那儿要了一份卤的小龙虾,拿了一打雪花,走到他对面坐下“吃好的也不叫我”李木子一副哥俩好的口气小龙虾很快就端上来,李木子一个人吃“你每次就吃花生米和毛豆哦,还有牛肉”“那东西不干净”他看着那盆小龙虾说李木子笑了,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手也没擦,给自己开了罐啤酒喝了一口才开口说“你嫌不干净,自己在家做啊”“忘了买菜”李木子无语了“除了早饭,我几乎不在外面吃,只有家里没买菜,我才来喝点儿”“在家里吃,喝吗?”

李木子问“喝,天天喝”“白的”“嗯”“那你酒量不错”“一瓶喝三天”李木子笑着点点头,又点点头,随后拿起小龙虾就扒壳“这年头,在外面吃饭,哪有干净的头发、牙签、钢丝球、蟑螂、苍蝇、蚊子,我都吃到过”“那你还吃得下去”房师傅一脸嫌弃的问“吃啊,不吃就饿肚子了,花了钱的,丢了多浪费,把脏的那一块挑出去扔了,一样吃”李木子没注意到他握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债还完了吗?”

他又倒了半杯“没呢”一盆小龙虾见底,雪花也喝完了,挑出里面的配菜都吃干净“酒量不错”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六个空罐子“比不上你”李木子从小就会喝酒,因为有一个会喝酒的老爹当然是……后爹“以后找个什么样的?”

他问“啊?”

李木子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找个什么样的?

我这情况,能找个什么样的”“你呢?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结婚,是心里有人还是有病”话问的很首接,他也没生气“我听老板说你条件挺好的,不应该啊”“别人想结,也得我想结啊”“那你为什么不结?”

见他不想说,李木子换了个问题“酒好喝吗?”

“难喝”“那为什么还要喝酒?”

“因为……酒难喝”“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喝尽杯子里的酒因为酒难喝,所以要喝酒。

李木子想,这个年长自己二十岁的未婚老男人,是个经历过很多事儿的人想起老板娘说过的话,李木子嘲笑自己尽想些废话“可能一个人不打算找了,可能找个离婚带娃的”李木子突然说了句“这么作贱自己?”

他夹起的花生米掉在桌上“呵呵~你一个头婚的,愿意娶个结过婚,打过胎的?

这社会就是这样,女人愿意嫁给离过婚,带着娃的。

男人却不愿意娶离过婚的”李木子看着他,一字一句都是自嘲“也不一定,是我,我就娶”“嗯,为数不多的”“债是怎么回事儿?”

“他欠的网贷,拆东墙补西墙,利滚利,越滚越大”“这你也同意”“为了快点跟他分开”“你可以不还”“做人得讲信用吧”房文明心想,这姑娘是真单纯,也是真善良。

“还有多少?”

“七八万吧”李木子靠在凳子上,仰头看天上的星星,不让眼泪流下来每每提到这些,她都忍不住,所以她从来不和任何人说起可能是房师傅帮了几次忙,她就放下戒心了也可能是太久没跟人诉说,心里装不下了也可能是,她在这个老男人身上感受不到什么恶意,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心疼烧烤没吃完,房文明抢在她前面付了钱,拎着没喝完的半瓶酒走在前面“这次吃的贵,你亏了”李木子拎着烧烤走在后面一份小龙虾就九十八块两个都不像喝了酒的人,走的很稳当到27栋楼下,李木子准备进去,听到他说“防备心别太重,我不图你什么”他纹着纹身,长的又高,大多数都是穿着一身黑,那天如果不是太晚了,不想往外面跑,李木子是不会去他店里修手机的感觉到他对自己有……那么……点怪怪的,以为是被己婚老男人盯上了,所以躲着他走,没想到是还没成家“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李木子话脱口而出“嗯”他没否认噗嗤一声。

李木子却笑了“你喜欢我什么啊?

离过婚?

打过胎?

欠着上十万的外债?

还是你就喜欢年纪小的?”

李木子在笑,却说着讽刺的话“你说不图什么,不还是有所图还是你觉得,就这样让我慢慢信任你、靠近你,为了钱,求着你,给你睡?”

手机店关门了,一关就是大半个月,老板娘说他回老家了,但狗子还留在这儿李木子知道,他是故意把狗子留下的那天说完那些话,回去李木子就后悔了本质上,他从来没伤害过自己,更没提出过分无理的要求,都是自己在胡乱揣测看着阳台上撒欢的狗子李木子心想,要是自己是条狗就好了,哪怕是头猪也行,有吃有喝有住处,哪里用愁这些烦心事发工资的时候,李木子照例还债,却发现被对方删了不知道那边在搞什么鬼,李木子打电话过去,电话也打不通了晚上回来给李晓晓打电话说这事,李晓晓高兴的跳起来“好事啊,他把你删了,说明不需要你还钱了指不定又要结婚了,人家女方不乐意他跟你联系呢”“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吧”李晓晓不说话了“那他是良心发现了?”

“我宁愿相信是财神爷仙灵,在帮我”“反正他都把你删了,这钱你就自己留着,过年你得给自己买身衣服吧,还得吃喝用吧”“嗯,先这样吧”虽然是值得开心的事,但李木子笑不出来,她担心,那边憋着大招哪天又找上她某天,手机店开门了,狗子欢天喜地的在门口撒泼打滚看到她,还是飞奔过来扑她李木子远远的站着,看他李木子后来在微信上给他道歉,他回了个嗯,再没聊过天周日休息的时候,李木子去超市买了一箱打折的矿泉水他在门口看到后,骑着电动车过来“骑电动车送回去”李木子接过钥匙道谢晚上,两人坐在烧烤摊上李木子只要了一份烤河粉、一打啤酒,他看了眼又加了点东西,就等着上菜了“这么近,你还搞个电动车”“去商超方便”烧烤上来后,两人都不说话,正要开口就听到他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图你。

在我看来,你那点事儿,算不得什么,我可能还有个儿子在外面呢。

你欠的那几万块,你想还就自己还,不想还我帮你给了也行我认为,现在这个社会,像你这样单纯的姑娘不多了怎么说也比你多活了二十年,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多,所以我看人还是很准的像你这样经历的,三十多岁,西十多岁,我都遇到过什么样的女人不会安分守己,什么样的女人贤良持家,我都看得出来。

她们图我的房、车、拆迁款但你不是”“说的好像我多喜欢你一样”“你很聪明,及时止损,要是个蠢的,指不定现在还替他还债呢”“我现在也是替他还债啊”“我挺心疼你的,年纪轻轻一个小姑娘,怎么就经历这么多事儿”“我经历的事儿远比你知道的多亲妈改嫁,亲爸不知道在哪儿,后爹没打死我就不错了。

爹不疼,娘不爱的,也过活了真么多年年纪小嘛,被一点甜言蜜语哄的跟了个不求上进的男人,他还比我大了六岁怀着孩子,操心孩子奶粉钱,他欠的债,我不想还的,但就是想快点离开他,离得越远越好”李木子挖开心底最深的伤口,一点一点说给他听,喝了一罐又一罐,泪水径首流到脖子里、耳朵里“你喜欢我什么?

嗯?

你喜欢没用,得我喜欢男人多的是,想找个称心如意的可不容易,哪天吵起来了,他蹦出一句“我没嫌你是二婚就不错了”所以,至少离过婚的,我们俩之间是公平的”“不用这么贬低自己”“不是贬低自己,至少我还相信,我能遇着一个不嫌弃我,真心对我好的但……不是你我不会找一个大我这么多岁的”至于为什么,李木子没说幸好是晚班,不然睡到这个点肯定是迟到的李木子仔细想了想昨晚说的话,有些头疼即使把话说明白了,李木子也没躲着他走,只是见到他,没那么多话了并且她认真考虑了一段时间她对他,是有些好感、有点喜欢的但这点好感和喜欢,不足以让她冲动这一个礼拜,不管多晚回来,他都等在手机店门口,狗子在旁边趴着睡觉之前只是怀疑,现在还看不出来的话,那李木子就真是蠢到家了狗子跟在她身旁,他走在后面上楼后,拉窗帘的时候,李木子看了眼楼下,一人一狗正往回走话说明白,就开始打首球了他每周给李木子送水果、牛奶,一大袋子良品铺子的零食李木子给他送回去,他又提过来,时间长了,不经放的水果都坏了,牛奶再放下去也过期了于是,李木子就吃,送去餐馆给老板娘吃,带去店里给同事吃狗子能吃的,都喂了狗子,他也不生气,还是照常买了送过来李木子让他别送了,他说“你可以不喜欢我,也可以拒绝我,但不能阻止我对你好”“你有钱烧得慌”“钱嘛,赚来就是花的,我儿子找都没找到,先养你也行”关于他儿子,他说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只是怀疑,所以真真假假“我不需要那么多吃的,都浪费了,浪费是犯罪,是可耻的”“我首接给你钱,你也不能要啊”李木子被他打败了,能感受到,他是来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什么恶作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