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坑,后续会补,求各位宝宝们手下留情ᥫᩣᥫᩣᥫᩣ——————大宸国,乾元二年,新帝登基不过两年之久。
乾元帝正值血气方刚,满腔抱负的年纪。
拟定了一系列新政,准备大展身手。
然朝中一些老臣觉新政不实用,是以固守己见。
还曾数次上表,望圣上三思、慎重决断。
乾元帝隐忍不发,而这憋闷的一股子怒火,终于在查证一件事后悉数喷薄而出,且来的气势汹汹。
六部尚书之首的吏部尚书孙天官被查出收受贿赂、***,乾元帝大怒,下令革职查办。
众人心知肚明,吏部尚书一事无非是皇上在杀鸡儆猴罢了,自此后的几个月内,接连有京中官员或因罪革职,或外放为官。
其中真真冤枉倒霉的要数文清阁大学士沈尹峰了。
“老爷,怎么会这样?咱们那可怜的兰姐儿可怎么办啊。
没了娘家撑腰,那孩子又是个文静不善言辞的。
若以后在夫家受了委屈,我们连面都见不上,哪里还能给她做主。”
江氏嘤嘤哭道,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沈尹峰拍了拍她的肩膀,半露着低声安慰道:“夫人莫怕,那忠勇侯府二房的小公子,我们也是见过的,是个铮铮好男儿。
兰姐儿嫁过去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前两个月,兰姐回门省亲的时候,他们不挺好?夫人,你也是亲眼见了的。”
听了这话,再想到那个气度不凡的女婿,江氏的眼泪才慢慢收了起来。
用手指狠狠擦拭两下,闷声道:“既然老爷都这般说了,希望兰姐儿真能过得顺心如意。”
话虽如此说,可一思及沈卿兰的婆婆尤氏,江氏心就又立马吊了起来。
忠勇侯府二房那家的太太性子最是刁泼难缠,根本不是个好相处的。
兰姐性子文弱,哪里是老太太的对手。
嫁过去后就算有夫君宠着,只怕在婆婆那也会吃了闷亏。
江氏暗暗叹气,忽然想到一件事,又低声啜泣起来。
抬头看向沈尹峰,蔫蔫道:“老爷,有件事你恐怕不知情,昨个儿——”似有些难以启齿,默了片刻才道:“刘节度使家的太太王氏亲自来了咱府里,道她家昊哥儿年纪还小,不着急成家,就……推了与鸢姐儿的婚事。”
“什么?!”沈尹峰猛地一瞪眼,“夫人说的可是真的?”江氏委屈地点点头。
虽说鸢姐儿不是她亲生的,只因她的生母梅姨娘早早便去了。
这孩子从小养在她的身边,说一点儿不亲那是假的。
没想到沈尹峰堂堂正三品文清阁大学士一经贬谪,素来交好的刘节度使都忙不迭推了这桩好姻缘。
那昊哥儿即便也是妾生的庶子,但是于鸢姐儿来说,己经算是很好的亲事了。
这婚事当初虽为口头约定,两家当初却是当了真的,约定等鸢姐儿过了十五便嫁过去。
沈尹峰听了江氏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怒道:“这桩亲事不要也罢,以后再为鸢姐儿寻一门好的亲事!我沈尹峰虽是个文人,也有自己的骨气!”“只能这样了。”
江氏红着一双眼接道。
可她心里也明白,不久后这一大家子就要西下到西阳那混乱的边城。
到时候再要寻一门好的亲事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梅姨娘本是她的陪嫁丫头,当丫头时的名儿叫冬梅。
平日里对她忠心耿耿,她怀孕期间,让冬梅伺候着老爷,后来才由通房抬了姨娘。
待诞下沈卿鸢后便去了,说起来这梅姨娘也是个可怜人。
“老爷,这一去只怕要好些时日,我怕老太太的身子经不住这一路的折腾,您看这……”江氏面露难色,道。
沈尹峰听了这话,还未展开的眉头皱的愈紧。
双手负背,来回转了两圈,才道:“这些事我心里自有数……”……沈府的清幽阁环境静谧,景色也美,沈府的沈老太太便住在那儿。
沈尹峰在门口逗留少许,轻轻推门而入。
“……母亲的身子还未大好,却又要遭受这路途颠簸之苦,儿子实在不孝。”
沈尹峰寒暄了几句后,才低垂着头道,眉宇间难掩愧色。
沈老太太坐在雕花紫漆长椅上,身子微微倾斜,有些疲乏的半拄着头,听他这话略抬眼皮瞧他一眼,摆了摆手道:“此事怨不得老爷,京都里早己人心惶惶。
乾元帝自打揪出吏部尚书贪赃枉法一事起,就打定主意要整治这些京都之官,没有罢黜你的官职己是好的了。”
似是一口气说了太多,沈老太太轻喘几口气,微微阖了眼。
沈尹峰没有注意,只兀自叹气,低声道:“儿子也早己察觉,只是我在朝堂上并非反对皇上新政之人,实在不明白皇上为何会查到儿子头上。”
这件事让沈尹峰百思不得其解,要说那些反对皇上实施新政的官员,被皇上揪住小辫子也就罢了,可他对新政从未言辞激烈的反对过。
也就是偶尔说了一两句,让皇上慎重决策,而且皇上寻的这由头,让他郁闷不己。
也是因了他大学士一职,有叔公本家下来的一位堂弟找了他。
言语委婉的央求他给自己嫡子在文清阁里觅一小官职。
沈尹峰素要面子,又怎好拒绝了这请求。
索性将那空缺的文清阁侍诏给了那小侄子去做。
这职位不过是一个十分不起眼的闲职,平日里根本无人在意,孰料乾元帝竟将这事搬了出来,借由将他贬到西阳边城做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