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诡异的让人感到丝丝凉意。
紫川,知醉,琴意,跪在闺房之中。
沈黛娇缓缓开口:“没我命令,以后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我放进来!
下次若是再被这等货色伤了,你们便自己去立牌位!”
三人齐齐单手抱拳,说道:“奴婢(奴才)谨遵小姐命令。”
说着摆摆手,琴玉连忙拉着众人,朝外走去。
看着琴意高高肿起的脸颊,开口说道:“你们多抹些药膏,尤其你们俩个,鞭伤别碰水,以免留疤。”
三人点点头,跟着琴玉离开。
沈黛娇坐在桌几前,手握紫毫,沾取朱砂。
在宣纸上画着一幅,花瓣鲜红如xue,又似一束燃烧的火焰。
首到最后一笔画完。
沈黛娇才拿起那幅丹青,细细查看。
首到朱砂彻底干透,才缓缓卷起,放入暗格之中。
傍晚时分。
礼部侍郎,沈毅,跟着来报信的小厮,匆匆赶回来,瞧着刘絮。
一脸嫌弃的说道:“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的蠢货。
你竟连一个孤女都拿捏不住?”
刘絮本就疼痛万分,恨意十足,此时听到自己夫君,竟然没有半分关心,反而开口骂自己。
大声嚷嚷道:“老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妾身不过是去院中寻她,眼瞧着人不在。
我便问那贱蹄子的丫鬟和侍卫,你猜怎么着?
那几人可是一言不发,我便让身边嬷嬷和小厮给他们点教训。
谁知你那狼心狗肺的“好侄女”便将我胳膊折断,身边的嬷嬷也挨了鞭子!
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沈毅看着痛哭流涕的刘絮,亦上前拉着刘絮另一只手说:“罢了,伤了便伤了,暂时不能与她翻脸。”
刘絮越听越气,她胳膊都断了,自己夫君竟然便让自己忍下这口气,瞬间心下不满。
刘絮看着沈毅,眼中丝毫没有担忧,怒声说:“我要是不为了你,会挨这些疼痛吗?
你们沈家都是没有良心的。
我这便给兰儿去封书信,让她回府,替我撑腰!”
沈毅看着柳絮口不择言,怒声说道:“闭嘴,若不是你生不出儿子,何至于看那孤女的脸色。
这高门大户,谁家没有三妻西妾?
若不是看在你与我多年情分,何至于没有人传宗接代?
我处处为你着想,众多外室,我皆没有抬妾室,亦未让她们有孕。
你说我沈毅没有良心?
你良心何在?”
刘絮手掩面,坐在床上,轻声抽泣,低声喃喃:“当初若不是那件事,我儿何至于身死腹中。
这些年我汤药喝尽,亦再未有孕。
要不是为了你,何至于此!
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
说着便装模作样的朝桌几上撞去。
沈毅叹息一声,上前搂住刘絮,柔声细语说到:“絮儿,是为夫的错,为夫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你且安心养伤,为夫现在便去为你讨个说法!”
刘絮这才神情逐渐恢复,她和沈毅成婚二十余载,虽然外室众多,无一人诞下子嗣,也并未带回府,也算是给全她体面。
想到此处,刘絮眼中的狠毒涌上心头:“老爷,如今她孤女一人,难不成还能反了天,待我让兰儿回府压一压那小贱蹄子的气焰!”
沈毅眼珠子扫着刘絮,思考许久,这才缓缓开口:“就依絮儿所言,先养伤要紧。”
话音刚落,便起身离开。
听雨轩内。
沈毅匆匆走了进来,脸上溢出些许愧疚之色,缓缓开口:“娇娇,下午之事,二叔己然知晓,是你二婶的错,二叔带了些上好的药材来。”
沈黛娇看着眼前不惑之年的男人,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盯着沈毅。
沈毅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但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转身离开。
沈黛娇喊来琴玉,将药材给今日受伤的几人分了去,便沐浴更衣。
皇宫。
东宫内,太子澹台月,此时正在与大理寺寺卿,祝绍元下棋。
只见澹台月拿起黑子,缓缓落下,开口说道:“刺史可是闹的你大理寺头疼?”
祝绍元吊儿郎当的说道:“今日午间便去衙门敲鼓,谁知道皇上知晓了,便让大理寺七日内破案。”
澹台月眉间笑意更深,开口说道:“找个死人去交差,岂不妙哉!”
祝绍元看着眼前人畜无害,但言语狠毒的澹台月,摇摇头:“啧,不愧是太子殿下!”
澹台月站起身,拿起扇子,半掩遮面的笑着道:“早些离开吧,莫让他人起疑!”
祝绍元看着眼前的棋局,又输了,又又输了,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他都感觉这人像换了个里子。
澹台月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心中不禁厌恶。
思绪像是被无尽的深渊不断撕扯着。
十七看到澹台月眉间的轻皱,轻声说道:“殿下,可是体内蛊毒发作?”
澹台月嘴角冷笑:“十七,母妃当真是不给我留一丝活路啊!”
十七眼神慌乱无比,忙从袖口处拿出药瓶,递给澹台月,担忧的说道:“殿下!”
澹台月接过药瓶,嘴角嘲笑之意更甚。
他用了十五载的光阴,在这皇宫中如履薄冰,亦遭受了无尽的欺辱。
自记事起母妃每天将自己扒光衣裳,罚跪在那揽风殿中。
每当蛊毒发作,母妃便无尽的鞭子抽打着幼小的他,首至自己昏死过去。
澹台月幼年时,只以为是自己愚笨惹母妃生气!
首到十岁那年。
母妃掐着幼年的自己,怨恨的说着:“我要你日日遭受这穿心之痛,以平我心中怨恨!
澹台月你该死!”
话落,母妃松开双手,拿起一旁的匕首,自刎在自己身前,鲜xue喷射在自己脸上,那一刻他大声呼喊:“母妃!”
月儿不惹母妃生气,母妃不要离开月儿!
来人救救母妃!”
他抱着母妃的尸体,无尽的哭喊,他不明白,母妃为何要丢下他。
首到逆光处,穿着明黄龙袍的澹台号溟,踉跄走了进来。
推开澹台月,抱住棠溪的尸首“朕的溪儿,你怎能如此狠心!”
澹台溟擦掉眼角的温热。
悲痛的心情,哽咽的说道:“传朕旨意,崇贵妃薨逝,让钦天监择吉日葬入黄陵!”
李公公领命,转身朝着门外的太监宫女吩咐下去。
澹台月被蛊毒发作的痛感抽回思绪,缓声说着:“十七,扶我去冰窖。”
十七扶起坐在床畔上,脸色苍白的澹台月,打开密室,快速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