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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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凝固的侧脸暮色在铁皮楼梯的褶皱里积成铁锈色,焊接口处的雨水管漏下粘稠的滴答声。

我踩着第三级台阶上经年不散的油污(隔壁包子铺的换气扇每小时喷涌一次,雾状的猪油分子在空中凝结,最终在金属凹槽里铸成琥珀色的茧。

)四楼拐角处锈蚀的通风管像被酸雨蛀空的肺叶,灰鸽群正从豁口处抖落翅尖的暮光,羽翼扫过铁皮表面时发出砂纸摩擦的细响。

露台的铁栏杆被岁月腌渍成酱色,跛脚雌鸽歪头注视我挑开锈死的门锁。

它爪间的素描纸绷带泛着苔藓般的灰绿,去年深冬用《福利院火灾》草稿裹住它渗血的翅膀时,焦黑的窗框拓印恰好卡在第三根飞羽的裂痕里。

此刻那些炭粉正簌簌坠落,在暮色中烧成浮动的火星,有几粒沾在周氏大厦的玻璃幕墙上,像钉进水晶棺的铆钉。

七百四十九张侧脸在穿堂风中翻卷。

她们的睫毛永远悬停在将垂未垂的临界点,耳后用针尖刺出的“0417”编码被夕照浸泡,像一排沉睡的蝉蛹。

西墙堆着霉变的画框,最底层的《双生》残稿上,两具焦黑躯体在火中相拥的姿势,与一幅榉木画案腿部的霉斑纹路诡异地吻合。

案角烟疤是十六年前的遗孤——那天他把我推出火海时,燃烧的横梁正砸碎他珍藏的松烟墨,墨锭融化的气息至今缠在我的喉头。

碎纸机吐出带血丝的呛咳。

我蹲下身时,雌鸽正掠过玻璃幕墙的棱镜,它的影子被切割成二十年前产房监控里的零碎画面:晃动的襁褓、护士手套上的碘酒污渍、金属托盘里沾血的柳叶刀。

楼下的奔驰车碾过水洼,溅起的泥点在空中凝成那串通向医院后巷的脚印,深深浅浅地漫向排水口,最终被夜色吞噬。

“林先生这鸽子倒是养出了野性。”

周延宗的鳄鱼皮鞋踏碎铁锈菌斑,海腥味的碎屑在暮色中浮沉。

他的影子先于身体侵入画室,阿玛尼西装裁出的锐角斩断满墙侧脸编织的蛛网。

成捆现金从保险箱倾泻而出时,油墨的腥甜让我想起美院毕业展上那些裹着金箔的腐烂苹果——它们如今正在周氏集团收藏室的恒温箱里缓慢碳化。

男人的尾戒刮过第七百四十九张画纸,白金内侧的“0417”在暮色中渗出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