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臻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了。
他自知再度食言,带了双倍的赔礼,也很期待沈轻歌给他的惊喜。
说不定是个破冰的好机会。
毕竟这半个月来发生了很多事。
他看到家里黑漆漆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轻歌?”
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
焦味霉味一齐涌入鼻腔,呛得他直咳嗽。
“轻歌,你回来没有叫保洁过来吗?”
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又道歉:“抱歉,这应该是我解决的事,你不要生气了,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研究所那边太忙了。”
梁逸臻说着摸到开关。
过于亮的灯光令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等再睁开,才发现客厅没人。
“轻歌?”
他转身去了卧房,没有,倒是感觉似乎空了点。
下一秒,他拉开衣柜,原本满满当当的衣柜只剩下他的衣服,孤零零地挂着。
梁逸臻终于慌了,大声喊着:“这不好笑,轻歌,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这么吓我。”
可是无人回应。
他找了一圈,浴室里的毛巾拖鞋牙刷漱口杯都只有一个,甚至客卧里沈轻歌闲置的跑步机也下落不明。
不可能。
他们这么恩爱,也吵过架,沈轻歌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梁逸臻手都在发抖,看到茶几上可爱的小摆件全部消失后恐慌扩到最大。
他抖着手打给沈轻歌。
关机。
又打给医院,得知她很早就出院了,并没有回去。
甚至走的时候脑袋上都还打着绷带。
她都伤成那个样子了,还想独自去什么地方?
会不会是怪他没有及时回家,所以在赌气?
难道是去研究所了?
还是酒店?
梁逸臻飞快地分析着,但越分析就越慌张,直接抓起车钥匙出门。
他像个无头苍蝇,挨个酒店询问沈轻歌是否入住,得到的全都是否定的回答。
整个城市跑了一遍,每个犄角旮旯都没有漏过,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天色大亮,这座城市活了起来。
可他坐在车里,面如死灰。
沈轻歌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亲人,他实在不知道如果这座城市没有,哪里还会有沈轻歌的踪影。
正在他万念俱灰时,手机响起。
他来不及看是谁打来的,急急忙忙地接起来。
“梁教授,有个年轻女孩子来找你。”
梁逸臻顿时来了精神,忙说:“帮我留住她,我马上过来。”
说完挂断电话,一脚油门踩出去。
半小时的路程,一刻钟就到了。
他一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里赶,等待楼梯的时间都变得格外漫长。
“叮”
电梯打开,梁逸臻顾不上和路上的同僚打招呼,快速冲进办公室。
一打开就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
他的心脏扑通狂跳。
等她转过身来,梁逸臻的脸立刻皱起来:“怎么是你?”
李希雨的噘着嘴,不满地靠近他:“什么嘛,看到是我很不高兴?昨天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我还担心是不是你出什么事了,所以赶紧过来看看。”
梁逸臻现在实在没有和她闲聊的兴趣,拨开她:“不用看,我很好。”
察觉到他冷淡的态度,李希雨有点慌了,试探着:“是她又给你脸色看了?”
听她这么提起沈轻歌,梁逸臻很是不爽:“你应该喊她一声嫂子,总是她她她的,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这还是她回国后,第一次被这么骂。
李希雨顿时不高兴了,哼了声:“还嫂子呢,你和我滚床单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引来梁逸臻的黑脸:“说够了没?说够了就滚!”
“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