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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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滴打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林夏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朦胧的街景,手中的咖啡早已凉透。

这是她回到A市的第三天。

七年了,这座城市的轮廓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却又处处透着陌生。

她抿了一口冷掉的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林夏接起电话,护士焦急的声音传来:"林医生,急诊室刚送来一位车祸伤者,情况很危急,需要您马上过来!""我十分钟后到。

"林夏放下咖啡杯,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雨势渐大,她顾不上打伞,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

急诊室里一片忙乱,监护仪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林夏一边快步走向手术室,一边听护士汇报情况:"男性,28岁,车祸导致多处骨折,内出血严重,血压持续下降......"推开手术室的门,林夏戴上手套,目光落在手术台上的人脸上。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仿佛停止了。

那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即使七年未见,即使此刻苍白如纸,她依然一眼就认出了他——程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七年前的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躺在手术台上。

那时的她还是个实习医生,而他,是她的未婚夫。

"林医生?"护士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林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她是一名医生,而他是她的病人。

"准备开胸手术,通知血库备血。

"她的声音很稳,手也没有颤抖。

这是她这些年来练就的本领,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病人,都能保持专业。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成,林夏才感觉到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她摘下口罩,看着监护仪上趋于平稳的数字,长舒了一口气。

"送ICU观察。

"她吩咐道,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程深脸上。

他比七年前瘦了很多,下颌线条更加分明,眼下有明显的青黑,像是长期睡眠不足。

走出手术室,林夏靠在墙上,双腿有些发软。

她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更没想到,七年过去,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会痛。

护士递给她一杯温水:"林医生,您还好吗?""我没事。

"林夏接过水杯,指尖微微发抖。

她想起七年前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那天她值夜班,程深来接她下班。

他们约好第二天去试婚纱,可他再也没有出现。

第二天,她收到一条短信:"对不起,夏夏,我配不上你。

"然后他就消失了,像人间蒸发一样。

她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问遍了所有认识的人,却始终没有他的消息。

直到今天。

林夏走进ICU,在程深的病床前站定。

他还在昏迷中,呼吸机有规律地响着。

她伸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温度很低,但至少是活着的温度。

"为什么要离开?"她低声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七年,每当夜深人静,她都会想起那个不告而别的夜晚。

监护仪突然发出警报,林夏立刻查看各项指标。

血压在下降,心率不稳。

她快速做出判断:"准备二次手术!"又是一场与死神的赛跑。

这一次,林夏握着手术刀的手微微发抖。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面对程深,她引以为傲的专业素养似乎都在动摇。

"林医生,您需要休息一下吗?"助手察觉到她的异常。

"不用。

"林夏咬紧牙关,"继续。

"手术结束时,天已经亮了。

林夏站在洗手池前,一遍又一遍地洗手。

水流冲刷着她的手指,却冲不走那些纷乱的回忆。

她记得程深第一次牵她的手,是在医学院的图书馆。

那天她正在复习解剖学,他悄悄坐到她对面,递给她一颗糖。

她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林医生,程先生的家属来了。

"护士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

林夏擦干手,转身时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站在走廊里。

那是程深的母亲,七年过去,她苍老了许多。

"阿姨......"林夏轻声唤道。

程母抬头,看到林夏时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眶:"夏夏?是你救了小深?"林夏点点头:"他现在情况稳定了,但还需要观察。

"程母握住她的手,眼泪夺眶而出:"谢谢你,夏夏......这些年,小深他......"话未说完,程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林夏连忙扶住她:"阿姨,您没事吧?"程母摆摆手,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个......等小深醒了,麻烦你交给他。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恳求,"有些事,还是让他亲口告诉你比较好。

"林夏接过信封,看着程母佝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她总觉得,七年前的真相,就藏在这个薄薄的信封里。

林夏坐在ICU外的长椅上,手中的信封仿佛有千斤重。

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细长的光影。

她低头看着信封,上面工整地写着"给夏夏"三个字,是程深的笔迹。

七年前,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收到他的信,幻想他会解释为什么离开。

可现在,这封信就在她手中,她却不敢打开。

护士站的呼叫器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夏将信封小心地放进白大褂的口袋,起身走向病房。

程深还在昏迷中,但各项生命体征已经趋于平稳。

她站在病床前,仔细查看监护仪上的数据。

程深的睫毛很长,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记得以前总爱数他的睫毛,他会笑着躲开,说痒。

口袋里的信封仿佛在发烫。

林夏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她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信纸有些发黄,显然已经写了很久。

程深的字迹依旧清秀,只是有些地方的字迹晕开了,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夏夏: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你身边了。

对不起,用这种方式告别,但我实在没有勇气当面告诉你真相......"林夏的手开始颤抖。

她继续往下读,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剜在她的心上。

"三个月前,我被确诊为肝癌晚期。

医生说,最多还有一年时间。

我不想拖累你,你还那么年轻,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泪水模糊了视线,林夏不得不停下来擦眼泪。

她想起七年前,程深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推掉约会,脸色也越来越差。

她以为他只是太累,还特意学了煲汤给他补身体。

"我知道你会恨我,但请相信,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我爱你,所以不能让你看着我慢慢死去。

答应我,要好好活着,要幸福......"信的最后,程深画了一个笑脸,就像他们热恋时他总爱在便签上画的那样。

林夏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原来这七年,他一直独自承受着病痛的折磨,而她一无所知。

"林医生!"护士的喊声传来,"程先生醒了!"林夏慌忙擦干眼泪,将信塞回口袋。

她快步走向病房,却在门口停住了。

程深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她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

是质问?是心疼?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夏夏......"程深的声音很轻,却让她浑身一震。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从迷茫转为震惊,"真的是你......"林夏走到病床前,努力保持专业的态度:"你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

有什么不舒服吗?"程深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你变了好多......"是啊,七年了,谁能不变呢?林夏在心里苦笑。

她不再是那个会因为他一个眼神就脸红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外科医生。

"为什么要瞒着我?"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声音有些发抖。

程深的眼神黯淡下来:"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以为这样是为我好?"林夏的声音提高了些,"你知道这七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对不起......"程深闭上眼睛,"我只是......不想你难过......""那你现在就不怕我难过了?"林夏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你知道当我看到你躺在手术台上时是什么感觉吗?"程深想抬手替她擦眼泪,却因为牵动伤口而皱起眉头。

林夏立刻按住他的手臂:"别乱动。

""夏夏......"程深的声音很轻,"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林夏没有回答。

她过得不好,很不好。

她把自己埋在工作里,用手术刀和病历填满每一个夜晚。

她以为这样就能忘记他,可当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知道,那些伤痛从未愈合。

"你的病......"她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现在怎么样了?"程深苦笑:"做了肝移植,算是捡回一条命。

但医生说,可能撑不了太久......"林夏的心猛地揪紧。

她想起程母佝偻的背影,想起信封上晕开的字迹。

原来这七年,他一直在与死神搏斗。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里带着心疼。

"因为......"程深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林夏这才注意到,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病历。

她拿起来翻看,越看心越沉。

肝移植后的排异反应,反复的感染,还有最近发现的肺部转移......"你这个傻瓜......"她哽咽着说,"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我吗?"程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依旧温柔,就像七年前一样。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林夏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