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三种事情是藏不住的:贫穷,咳嗽和爱。
越想掩盖,就越明显。
“咳咳…”
陈俊生咳嗽几声,身体颤抖着睁开双眼,四周光线偏暗。
他先是有些茫然,随后错愕地低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女孩。
“沈晚秋?”
在暗光环境下,女孩那细腻雪白的身子,就像磨坊里刚出炉的嫩豆腐,清秀如水的脸颊,透着一抹迷人的红晕。
她此刻正依偎在陈俊生的怀里。
陈俊生以为又在做梦,只是这个梦过于真实。
望着四周这熟悉又陌生的茅草垛,他心想自己要是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一幕,发生在1981年农历七月初七,乞巧节。
也是下乡女知青沈晚秋同志即将结束插队生涯,回城之前的那个晚上。
“晚秋同志…”
陈俊生喃喃低语,抬起右手,直到手掌心真切感受到沈晚秋那扑通扑通的心跳。
他仍然觉得不够真实,索性低头凑近她的嘴唇。
“嗯?”
沈晚秋抬眉看向他,细长浓密的睫毛颤颤巍巍的晃了几下。
她眼里好像闪着光,水润润,亮晶晶的。
陈俊生忍不住靠得更近,嘴唇刚碰到她下巴。
却见她羞赧地侧过脸颊躲闪,然后抿了抿嘴凑近他的左耳,轻轻地似咬非咬,声音又娇又俏,仿佛鹅羽撩人心尖:“俊生哥,你好坏呀…”
“嘶…”
这感觉,犹如一股细微的电流在陈俊生的内心激荡。
酥酥又麻麻。
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撩人的小妖精又主动亲他,从耳垂,到脸颊,再到鼻翼,最后才是嘴。
沈晚秋的嘴小小的,触感很软,
像果冻,水润润的,
唇上染着一点冰凉,
还有少女独有的甘甜和清香。
已经许多年没有认真跟小姑娘亲嘴的陈俊生,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从头皮到脚趾都泛滥着愉悦感,说不出的畅快。
科学研究表明,女生的口腔比男生的深3-4公分,嘴唇到喉咙的距离大约是13cm,容积达到了92ml,所以,不管是喝水还是在亲嘴,又或者做点别的事情,女生都更难以得到满足。
这一点,从沈晚秋同志呼吸越紧促,脸上微表情就越生动可以明显看出。
如此真实且符合科学常理的情况下,陈俊生已经可以确定,这不是梦。
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1981年,人生命运的转折点!
“俊生哥,你怎么了?”沈晚秋声音柔柔的。
“没事…”陈俊生本想说“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先缓一缓”,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
这种时候,缓一缓算怎么个事儿?
此时此刻,哪怕是在做梦,哪怕很快就有人来,都要拿出男人的干劲来……
半小时后,
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陈俊生的脑子完全清醒起来。
在这个风气相对保守的八零年代,青年男女即便是自由恋爱,也不能偷偷摸摸乱来。
乱来就是犯罪。
要是被人撞见,或者被有心之人捉奸,名声和前途就全毁了。
当初,大队书记的儿子张跃进提着手电筒,带着一大群社员来到这里,让他和沈晚秋在众目睽睽下受尽屈辱。
以至于沈晚秋回城后不久,陈俊生收到她家里人拍来电报,说她跳河轻生了。
而他则因为在大队书记那开不到介绍信,连去杭城送她最后一程都无能为力。
只能雨夜带刀问候张跃进全家。
其结果是重伤六人。
一审判处***二十年。
后因羁押期间表现良好获得减刑。
蹲了八年苦窑才重获自由。
“绝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陈俊生坐了起来:“晓芸,你先把衣服穿上。”
他边说边摸索自己的衣裤,然后扒开草垛子,借着月光麻溜地套上。
沈晚秋眨了眨眼,感觉这会儿的俊生哥有些奇奇怪怪,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她不禁想起队部妇女主任刘金朵常挂嘴边的话:“男人都一个样,扒你裤头的时候千好万好,穿起裤子就不认人,没个好东西。”
“俊生哥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想归想,看到陈俊生心急火燎地穿衣服,她也呆呆地从他***底下扯出贴身衣物,背对着他窸窸窣窣地穿好。
这时候,沈晚秋脑子里又想起自己之前给陈俊生写过一张纸短情长的情书。
她是这样写的:俊生哥,早日娶我。”
他是这样回的:这个娶字阻挡了你我的缘分,建议删除。
“坏死了啊!”
等沈晚秋穿好衣服,陈俊生又啪啪啪的在她***上拍了几下:“裤子上沾了不少干草皮子,我帮你拍干净了,你也帮我拍拍。”
沈晚秋转过身来,伸手将散落的秀发撩到耳后。
正要照着陈俊生的意思帮他拍***,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
旋即有个聒噪的声音响起:“这呢!没脸没皮、伤风败俗的狗男女,就躲在这堆草垛里呢!”
张跃进的公鸭嗓,伴随着手电筒的光照,此刻显得极为刺耳,又扎眼。
沈晚秋耸然一惊。
怎么刚穿好衣服就来人了?
这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窝在草垛里,就算穿着衣服…也难免令人浮想联翩。
何况两人确实在草垛里做了点见不得光的事…
这可如何是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