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单调的声音就像一首没有尽头的悲歌,在寂静而压抑的狭小空间里不断地回荡,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把锐利无比的锯子,毫不留情地在人的神经上来回切割,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刺痛感。
苏桐坐在那里,她的身体像是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树叶,惶恐不安地第三次拽住自己左腕上的那道疤痕。
那是十四岁时的一道深深的创伤,是被烟头残忍地烫出的月牙形伤痕。
当时的疼痛仿佛还残留在记忆的角落里,此时,这旧伤就像是一个拥有感知的恶魔,似乎觉察到她内心的惊涛骇浪,竟隐隐有了发烫的感觉,仿佛在低语着过去的苦难即将再次降临。
冷汗如同失控的溪流,从她的额头、后背源源不断地渗出,飞快地浸湿了她米色的风衣后背。
那米色风衣原本是那么的淡雅,此时却被汗水晕染出一圈圈深色的痕迹,在她所坐的布艺沙发上慢慢扩散开来。
那一圈圈的痕迹恰似她此刻内心不断蔓延开的恐惧,犹如黑暗中的藤蔓,悄无声息却又势不可挡地爬满了她的整个心房。
“林医生,我杀人了。”
苏桐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是从一个遥远的山谷艰难地挤了出来,那声音像是浸在冰水里一般,冰冷刺骨,一点一点地在空气中散发着寒意,还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就像风中欲折的枯枝,虚弱而无助。
“那个人现在,就坐在我的面前。”
她的眼睛原本灵动而有神,此时却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某个虚空之处,仿若真的看到了那个被她声称已被自己杀害的人。
她的眼神空洞而无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迷茫。
林修远坐在桌前,他的动作优雅而干练,正拿着钢笔预备记录病历。
那支钢笔在他的手中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宠物,只等着主人的指令就开始工作。
可是笔尖刚触碰到病历本,苏桐的话就像一道突然劈下的闪电,让他的手抖了一下,笔尖在病历本上洇出墨点,那墨点宛如一朵在雪白纸张上盛开的黑色花朵。
那黑色的花瓣肆意地舒展着,透着不祥的气息,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林修远轻轻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那金丝眼镜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的眼神里带着疑惑与担忧,原本那总是透着温和与平静的眼眸,此时像是被一层薄雾所笼罩,有了一丝阴霾。
他用那温润且令人安心的声音说道:“具体说说好吗?”他的声音就像是一股温柔的春风,试图吹散苏桐心中那弥漫的恐惧浓雾。
突然,诊室的门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猛地撞开,门与墙壁剧烈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声响像是一道惊雷在寂静的诊室里炸开,打破了片刻之前还相对平静的氛围。
三个便衣警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高大的身躯像是三座巍峨的山峰,投下的阴影如同一片黑暗的幕布,沉重地笼罩在苏桐颤抖的肩头。
刑侦队长周正面无表情地亮出证件,他的面容冷峻而严肃,每一个线条都像是用刀雕刻出来的一般。
刹那间,苏桐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那种恐惧像是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整个世界。
就在这时,她瞧见林修远的白大褂不知为何渗出了暗红的血渍,那血渍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从一个小小的点开始缓缓蔓延,就像一条红色的小蛇在白色的大地上蜿蜒前行。
而林修远那张原本温润的脸,像是突然遭受高温烘烤,如同融化的蜡像般不规则地剥落。
那原本平整的皮肤开始变得坑洼不平,逐渐露出养父那狰狞的笑脸,那笑容里满是扭曲与邪恶。
每一道褶皱里都似乎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每一颗牙齿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剑,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苏小姐,你的心理医生林修远今晨被发现死于城西河道。”
周正的声音好像从水底幽幽传来,极低沉却又极具穿透力。
那声音像是一根冰冷的针,直直地刺入苏桐的心脏,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苏桐的瞳孔剧烈收缩,那黑色的瞳孔瞬间几乎缩成一个小点,像是两个深邃的黑洞。
她的指甲也不由自主地深深掐进掌心,那尖锐的疼痛都无法让她从这仿若噩梦中挣脱醒来。
她想逃离这个可怕的现实,就像一个迷失在黑暗森林里的孩子,拼命地寻找着回家的路,却被困于这无尽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任何出口。
当女警的手触碰到她肩膀的瞬间,苏桐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涌起一股熟悉的滞涩感。
那感觉就像是一股寒流正在慢慢冻结她的身体,让她逐渐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她知道,是副人格正在接管这具躯体。
“周队长,你们要找的凶手在这里哦。”
再睁眼时,“她”已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慵懒的神情,耳垂上亮晶晶的耳环随着头部晃动而轻轻摇曳,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慵懒地缠着发尾,茶褐色的瞳孔泛起蛇类的冷光,那眼神里只有冷漠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戏谑。
就像是一只玩弄猎物的猫,在猎物的恐惧和绝望中享受着那扭曲的快乐。
2.时之裂隙法医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各种仪器摆放得整整齐齐。
法医经过细致的检查与化验后给出的报告躺在桌上,它像是一个掌握着生死密码的神秘文件。
报告表明,林修远死于机械性窒息,那冰冷的文字像是无情的宣判,死亡时间被精确地锁定在昨夜23点至凌晨1点这个时段。
监控录像室里的画面像是一个无声的故事讲述者,这里的每一个画面都可能隐藏着事件的关键线索,因而成为了调查重点。
监控显示苏桐在20:45离开诊所,她的身影在画面中看起来有些落寞。
而在23:17便利店的画面里,她穿着沾满淤泥的米色风衣出现在画面之中。
那淤泥斑驳地附着在风衣上,像是战争后的废墟沾满了战士的铠甲,又像荒漠中的泥沼附着在旅者的衣物上一样刺眼。
那本应该淡雅的米色风衣此时像是一个被玷污的艺术品,失去了原有的美丽。
“你体内的人格‘阿宁’承认杀人。”
周正坐在审讯室的桌子对面,一脸严肃地将现场照片推过桌面。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不容许有任何的谎言和欺骗。
照片里,淤泥中的铂金袖扣泛着冷光,那冷光如同来自深不见底的冰窖,寒冽而冰冷。
它与林修远衬衫缺失的那枚袖扣完美契合,仿若黑暗中的两把钥匙终于碰到了一起。
那袖扣像是一个无声的证人,讲述着发生在那个黑暗时刻的故事。
苏桐坐在审讯椅上,审讯灯的强光打在她的脸上,那光芒像炽热的太阳,将她的脸照得如同白玉般光洁。
她的睫毛在强光映照下在脸上投出蛛网般的阴影,那些阴影细细密密地交织着,如同她此刻复杂纷乱的心情。
“阿宁说他们在玩捉迷藏,大褂的布娃娃总想切开我的脑袋...”她的声音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一般戛然而止,眼神变得飘忽不定,直勾勾地盯着周正解开的衬衫领口。
她看到那里有串0927的烫伤疤痕,那疤痕的形状有些不规则,像是一幅被随意涂鸦的画作。
然而,这疤痕却与她腕间植入的陨石手链产生一种诡异的共鸣,仿佛两个来自不同时空的神秘信号突然接通。
那感觉奇妙而又惊悚,她仿佛听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低语,可是又无法确切地理解那话语的含义。
就在此时,技术科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原本安静的技术科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原来便利店监控存在23帧画面重复的情况,经过仔细查证,发现其真实拍摄日期是2019年10月12日,那正是苏桐养父坠楼的雨夜。
这一发现宛如一块投入平静湖水中的巨石,让整个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那原本看似逐渐清晰的线索又重新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像是一个无形的大手将调查者们逼近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
3.陨石密语在那棵樱花树下,樱花的花瓣如雪般飘落,仿佛为这片土地铺上了一层白色的绸缎。
这里看似是一个寻常的地方,却暗藏着巨大的秘密。
物证科的工作人员们戴着白色的手套,正围在新挖掘出的三具骸骨周围紧张地忙碌着。
他们的身影在樱花树的阴影下忙碌地穿梭着,像是一群探索神秘宝藏的冒险者。
在骸骨的旁边,他们发现了半枚带血齿印。
那齿印在惨白的骸骨旁显得格外惊悚,像是一个被诅咒的标记。
齿印里似乎还残留着某种绝望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惨烈过往。
每一个齿印的痕迹都像是一个惊悚故事的开端,吸引着人们不断去探究背后的真相。
当物证科的人员将这个齿印信息导入数据库进行比对时,没想到竟跳出了“林修远”这个名字的比对结果。
这一结果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打破了原本就紧绷的气氛。
与此同时,审讯室里突然响起一阵阿宁癫狂的笑声。
阿宁被困在那张冰冷的金属椅上,她的手腕不停地挣扎着,金属椅的边缘很锋利,与她的手腕来回摩擦,竟然磨出了白骨。
那白骨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可是她却仿佛全然不觉疼痛,用林修远的嗓音哼唱着那诡异的歌谣:“布娃娃穿白衣,针筒里面藏秘密...”那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像是来自深渊的魔音,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人们的心,让整个审讯室的气氛变得极度压抑和恐怖。
人们的呼吸仿佛都被这声音所控制,变得急促而不安。
周正小心翼翼地颤抖着双手捧起新发现的铁盒,他的双手像是在捧着一件价值连城却又危险至极的宝物。
打开之后,只见二十三枚陨石手链在阳光下泛起幽蓝的光。
那些光芒像是从神秘的宇宙深处流淌而来,看起来神秘而深邃,就好像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每一道幽蓝的光线都像是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通道,充满着诱惑却又让人恐惧。
最下方有一本已经泛黄的实验日志,那纸张看起来脆弱无比,就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当周正轻轻翻开这破旧的日志时,里面记载的惊悚真相令他大惊失色:原来,有一个标记为0927组的儿童被注射了陨石提取液之后,他们的DNA会发生量子态重组,进而成为“透明人”,这种变化简直超越了人们的正常认知。
它就像是一扇通往异世界的大门,一旦开启,里面的恐怖和未知让人不寒而栗。
4.记忆手术在那个充满科技感的脑机接口治疗舱内,各种五颜六色的光线闪烁交错,各种精密的仪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苏桐紧闭双眼,